小盲妻(228)
北寰言斜了一眼北寰舞:“我在外面风评那么好吗?”
北寰舞嫌弃地手上都停了:“什么意思?”
“如福明明是我们的敌人,却托我照顾他弟弟妹妹……”北寰言想着觉得好笑。
北寰舞没好气:“可不是?坏事都是我做了呗。抓人,打架,查人,摸底,哪一件不得罪人?”
“其实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北寰言看着如福的家世调查,幽幽地感慨。
北寰舞越发觉得他不对劲,盯着他:“以前你可没这么多愁善感。拿人的时候毫不手软,今儿怎么了?”
北寰言轻叹一声:“大约,是长大了吧。”
北寰舞笑得月光都起了涟漪,哪有自己说自己长大的。
可她笑着笑着便没了声,北寰言入仕两年,每次再见他,都觉得他比以前更加深成。
是好事。
哪怕是天上的谪仙,入了这凡尘,也要沾点尘世味,不然不是白走一趟人世间?
“就这事啊?”北寰舞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东西,“还值得你专门跑一趟?”
“也不是,再过两天这事就结了,结果差强人意。”北寰言很是不甘心。
“怕回去让蔚巡生看出来啊?”北寰舞笑他,“还是知道他很快就要回去了,你舍不得?”
北寰言没说话。
北寰舞就见不得他这么不坦率的样子:“我看你还是没长大。”
北寰言看她。
“与蔚巡生交好,与我们,与陛下而言,都不是坏事。你干嘛这么纠结?”北寰舞道,“这次我们折了这么多银子,就为了帮他脱困,这情怎么他也要记上。我觉得比把他压在许都好用。人心所向,才是正道,不是吗?”
仔细想想,北寰言长这么大,身边除了北寰舞、凌信、凌芷跟他同龄以外,还没有一个年级相仿的朋友。
每天.朝堂上都是比他大三四十岁的老头子,沉闷得很。
蔚巡生来的这几日,临府确实比平时热闹了不少。
北寰言虽然每日被蔚巡生缠得烦,可人真要走了,他心里也有些不舍。他没经历过这种离别之愁,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多出来的情绪是哪里来的。
北寰舞仰头想着事,眼睛不自觉地眯到了一起,一脸坏笑:“既是送别,挑一个特殊的送别礼给他,让他记忆深刻,不就忘不掉你了。说不定以后一有机会,就往许都跑,来看你呢。”
北寰言蹙眉,顺着北寰舞的话去想:“你是说,把那个给他?”
北寰舞挑眉,眼神示意,就是那个。
“你觉得他们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北寰言没往下说,他觉得不太可能。
北寰舞却道:“东西给他,用不用,怎么用是他的事。正好看看,他有没有本事继承西境勤王府,成为下一任封疆大吏。这兔子狡猾。防着我们,可不一定防着他。”
北寰言没说话,心里却是默认北寰舞说的有道理。
想着眼下反正也没别的办法,姑且一试。
“你在看什么?”
北寰言看北寰舞一直忙得手上不停,探头去看她在忙什么。
北寰舞道:“今年恩科入仕进士的背景调查。”
“查这些做什么?”北寰言蹙眉。
北寰舞瞪他一眼:“你不在朝堂上我就不用查。我们现在处境这么被动不就是因为以前想得太少?”
“我帮你看。”北寰言伸手要去帮忙。
北寰舞把他手给打下来:“别添乱,你明日不上朝了?这么晚还不回去?”
“不急。”
“哎,你别碰那边的,要看看这边的……”
“哦……”
*
景雀从外面回来,一脸疲惫之相。
看着月色渐浓,算着时日,还有时间,便不慌不忙地想要先去梳洗。
承恩殿里没有光。
景雀推门而入,借助月光走到木施前面,褪下罩在外面的纱衣。他指尖微蜷,褪衣的声音悉悉索索。
正在解着里衣的系带,身后忽然冒出一个人,把他压在怀里,伸手替他把系带解开。
“出去玩了两日,可有想你家十六爷?”许景挚声音轻柔,手指也轻柔地一寸一寸地往里摸。
景雀转身:“天热,奴身上都是汗。陛下……”
许景挚身子微微弯曲,毫不费力地就抱起景雀带着他往净池走。
“爷带你去沐浴。”许景挚说得轻佻。
景雀心安理得地搂着许景挚的脖子:“等奴一会办完正事再回来伺候爷吧。”
许景挚带着他进了净池,问:“还有正事?怎么你这几天,比爷还忙?”
“明天不是要把那事回给言少卿吗?”景雀眼角已经变得潮湿,“今夜就要把事了了。”
“哦,那事啊。”
许景挚想起来,后面院子地牢里还关着锦妃身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