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盲妻(194)
“真会说,好东西替我们吃,卖命的活我们去干。”不知哪里窜出一个声音,“禁卫军这活还真悠闲。”
“谁说的?!”禁卫军一听就不干了,立即站起身,“你他娘给老子混出来!?”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身着西境军军服的黑影扑过来,把这人扑倒在地,上手就给了一拳:“看来不仅是脑满肠肥,连嘴也没洗干净。”
被打的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钳住西境军的手,腿下屈伸,直接把人顶翻在地,直接位置颠倒,回手给了他一拳:“酒囊饭袋吃得比谁都多,也只会用这点蛮力?!”
“我草你祖宗,你说谁呢!”另外一个身着西境军的黑影看不过眼,也直接扑了过来,把骑在上面的禁卫军扑倒在地。
不远处喝酒的禁卫军看见自己弟兄被西境军按在地上打,也不管三七二十,直接摔了碗,起身跃了过去,把那两个西境军一脚踹翻在地。
西境军们看着自己人被禁卫军打了,顿时怒火中烧,又有更多的人加入其中。
眼下所有人都喝了酒,借着酒劲,人人下拳带风。
很快扭打就变成了群殴。
那些不明缘由的将士们,眼看着自己弟兄跟对方打起来了,也不管不顾直接上去开干。
酒坛子倒了一地,火堆塌了好几个,烤好的肉在脚下被踩得稀烂,跟地上灰尘掺一起,又滚在人身上。
禁卫军将近两万,西境军只有三千,很快西境军就被包在一起。
可这次随行而来的西境军是西境大营的精锐,一个赛一个的能打。
即便是只有三千人,这些没经过沙场的禁卫军一时半会也无法把这些人拿下。
光禄寺萧管事那边早就看见那边闹事,不想管。
后来变成群殴,两军对立,他是在收不住,才派人回皇城找人。
石武、陈松都有官职,眼下正在御前大殿上吃着合宫夜宴。
见有内官一路小跑进来在景雀耳边说了几句,景雀蹙眉点头表示知道了,看了看许景挚,在许景挚喝酒说话的间隙,把事禀了上去。
许景挚一听,脸上笑容立即没了,递了一个眼神给景雀。
景雀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即欠身,悄悄退了下去。
他直接去下面的席位,找了秋薄、石武、陈松,以及姚子安。
四人一听禁卫军与西境军在猴山校场打起来了,当即丢下筷子起身飞奔出前殿。
北寰言在一边看着,把景雀招过来,问:“怎么了?”
景雀过来伏在北寰言耳边把事说了一遍,北寰言蹙眉,倏地站起身,对景雀道:“一会陛下问起来,就说,我也去校场了。”
说罢便带着凌信也离了席。
路上北寰言交代跟着他的俩个小内官:“去给我牵两匹马,到宫门口。”
一个小内官立即掉头去找马。
*
六匹马如箭一般,从皇城里飞驰而出。夜幕如墨一般泼染了整个许都。
今日是帝君的寿礼,即便夜深,朱雀大道上还有不少沿街庆贺的百姓,手举着灯笼,放着烟火。
远远地听见有马蹄声疯狂奔袭。
百姓们下意识地避到街道两旁。
只见一个个头高于一般男子的人骑着马,一马当先。身后三个身着武将官服的人策马疾驰而过,最后面跟着一个文官打扮的俊秀少年与白衣少年。
六个人,落成了三段,先后从朱雀大道“飞”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不明就里的众人在街边议论纷纷,“朱雀大街上不是禁止骑马奔袭吗?”
“那是对于我们平头老百姓,这些奔着城门去的,肯定是去城外办差的!”
“哎,那个子高的是最近从西境来的姚小将军?”
“跟在后面那个好看的少年是大理寺少卿北寰言?!”
议论声一瞬而过。
姚子安在前面越跑越快。
跟在后面越落越远的秋薄、石武、陈松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石武甩了一马鞭,大声道:“这小子骑术了得啊!”
秋薄道:“边关沙场上磨练出来的儿郎,自然是骑术了得。”
陈松现下主管禁卫军,听到景雀来传话说禁卫军与西境军在校场上打起来了,心里就一直在琢磨。
平日里在校场上两边切磋,没有发生过碰撞。
他也特地交代过,不要与西境军起冲突。
怎的今日陛下寿礼的时候,忽然两边就打起来了?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甩手加了鞭子。
片刻功夫,六人就奔到了城门下。
守城的侍卫远远地就看见六个人策马飞奔,大老远就喊话:“来者何人?”
陈松气沉丹田,一声怒吼:“开门!我,陈松。”
守城侍卫一听是陈松,立即开门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