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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开出心尖软(108)

作者:一只甜筒 阅读记录

说话间转过了街角,走进了白衣桥巷,因有白衣大士加持的缘故,这条街泥水甚少,便是雨丝,都放轻放缓了。

风愈冷,小娘子偎他偎的越紧,她不在意,只将他话里这一句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收入了耳。

越是紧要的话,越要悄悄说,小娘子的脚步微顿,踮起脚靠向他的耳边,手掌竖起护着向他的耳中送音。

“你的志向是什么啊?”

她的声音轻的像星子潜入夜时,划过的一道微光,赵衡意的耳畔酥酥痒痒,像是有羽毛在闹。

他微笑摇头,低头在她的耳边应她,“回家说与你听。”

李合月就跃跃欲试起来。

回家在哪里说好呢?他这般神秘,一定是了不得的大志向,这样的秘密应该在床上听啊。

他继续向前走,她随着他的脚步,不时地转眼看他,难免露出窃笑,身边人侧脸安宁,唇畔有一线几不可见的笑意。

“笑什么?”他问,却不转头看她,像是堪破了她的小心思。

李合月慌乱地把视线从他的侧脸上转开,投向伞外的夜天,路边滴雨的瓦檐。

“我认真走路呢。”她摇着头,“没笑呀。”

她说着话,低头瞧了瞧脚下的水坑,忽然注意到她的手肘,一直摆在他的手心里。

一股细微的灼热登时由臂弯那一处向上攀爬,小娘子手肘一摆动,从他的手心里脱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在了他的侧旁。

大伞往她这边倾斜过来,李合月心虚虚地不看他,却有几分懊悔。

倘或没意识到,是不是可以把手臂继续搁在他的手里?可那样的话,他也许会认为她是有心为之……

横竖都不好。入冬这一晚的凉气袭来,吹的她浑身生寒,不免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了。

“我的脚都冻僵了……”她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好在白衣巷尽头转过去,便是武功巷了,她燃起了一点儿希望,越发健步如飞了,“你呢?”

赵衡意跟上她的脚步,大伞紧紧地罩在她的头顶,只摇了摇头说不冷。

他也在懊悔方才散步的提议,也许该背她一程?他沉默地想着,眼前的小娘子却又转过头来,犹犹豫豫地看他。

“今日我想了想,总是你啊你啊的唤你,总是不大妥当,总要改个称呼才好。”

她迟疑了一下,视线落在他清澈的眼睛上,“若是随旁人那般称你王爷,我总觉得不得劲,可总不能叫你哥哥——哪儿有同哥哥成婚的人?”

小娘子苦恼着,身边人却笑了,“舅母是如何唤舅舅的?”

“杀千刀的军汉、赤老——”李合月照直说了,呆呆看他的样子很可爱,“总不好这般喊你吧……”

赵衡意失笑,简直要扶额,万万没料到曾经震慑南北的“三千营赤甲军”里的副统制,竟被自家娘子管教的服服帖帖。

“可还有别的范例?”他笑问,“天下夫妻千万,总不好人人都这般。”

官人啊……

她听过娘从前这般唤爹爹,可此刻就是说不出口。正犹犹豫豫着,一边儿的瓦檐上忽的飞扑出来一只黑乎乎的物事,直跃在了她与他的伞上,赵衡意无从防备,大伞歪了一边,小娘子被冲撞了一下,身子一歪,他伸手去拦,揽在了她的腰上,拥在了怀里。

李合月惊魂未定,眼前人一手执伞,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眼睫相触,鼻息相接的距离,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它踩我头——”极度的紧张之下,小娘子没话找话,捂上了自己的脑袋,圆睁着大眼睛向他控诉,“它踩着我的头飞过去了!”

她的脑袋乱蓬蓬的,发丝在微弱的灯色下,每一根乱发的轮廓都清晰可见,像在发光。

赵衡意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揉揉她的额发,“是那只踩屋顶的花猫。”

李合月呆呆地哦了一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果见那只花色囫囵的花猫儿踩着地上的雨水,仰着头眼神桀骜地同她对视。

当着花猫本猫的面控诉,李合月有点儿心虚,却又强装了镇定,虚咳了一声,叉腰低头教育它。

“我知道你在安贵巷瞧不见我,很想我,可也不能这般鲁莽地在巷子里奔走,毛都淋得趴下去了——”

花猫儿喵呜一声,舔舔猫爪儿,往李合月的脚边儿挪腾几步,李合月便蹲下去摸它的小脑袋。

“跟我回家吧,今后都不会淋雨了。”

于是它跟上了她,在俩人的脚步间跳来跃去,使得李合月的鞋袜湿得更厉害了。

进了王府,又走了很远的路才进后院儿,李合月累的趴在案桌上不动弹,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只觉得薰笼香暖,心神放松。

她极累极累,在桌案上趴着趴着,好像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里,她听见有穗绾与桑禾进出的声音,又有人为她温柔地除去鞋袜,将她的脚丫跑进了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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