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36)
赵好看着因为她突然破窗而入,吓得裹紧了被子的含笑,歪了歪头,问道:“有多少人想离开这里????”
卫知拙说的没错,即便她救了眼下这些人,她也救不了天下所有人。
但能救一个是一个,她从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离开家的。
第十八章
最近出了不少事儿,花月楼的老鸨正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欲去寻她外边养着的小白脸喝酒消愁。
不料一到大门口,就让一个穿着白役衣服的少年给拦住了。
因着玉露的案子,花月楼现在是一笔生意都没有了,老鸨看见穿官服的就来气,要不是怕惹上麻烦,恨不得一口痰吐上去。
她上下打量了两眼,发现还是个熟面孔,顿时没好气道:“官爷又来问话?这案子多久了还没破,凶手抓不到,千万别可着我们小老百姓欺负!”
来人当然是赵好,她冲老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说道:“妈妈别急,案子嘛先不说,我这次来,是想找您赎个人。”
老鸨被笑得心中古怪,但听到她说赎人,便道这愣头青怕是查案的时候看上了楼里的哪个姑娘了。
话实在话,眼下这光景,原先的摇钱树都变成了张嘴吃饭的闲人,生意恢复还不知要等到几时,能做一锤子买卖,还算给她减轻负担了,自然是再好不过。
老鸨便立刻换了一副态度,暧昧地笑道:“啊哟!怎的不早说!先前真是冒犯小官爷了,瞧您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也不知是我家哪个姑娘得了您的青眼啊?”
赵好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是含笑姐姐。”又打量了一下老鸨的神色,试探道:“却是不知含笑姐姐身价几何?”
老鸨眼珠子一转,笑道:“原来是含笑啊!小官爷不知道,含笑可是我们花月楼数一数二的头牌姑娘,整个楼里都指着她过活呢!您要想带了她走,得这个数……”
老鸨比划了一下。
这数儿和正经花魁比起来不算高,不过对含笑的原本身价来说却是翻了好几翻。毕竟这场面老鸨见得多了,越是这种年少心动的,越是轻易撒不开手,做生意嘛,行俏自然就要价高,这时候不宰人什么时候宰人?
不料赵好见她比了数,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妈妈好算计。”
老鸨一瞧赵好这模样,便知道对方是出不起这个钱,翻了个白眼,说道:“小官爷您也别在我这里发狠,妈妈我可没怕过什么,说是这么多就是这么多,少一个子儿您都别想!”
却见赵好抱起胳膊,轻蔑地上下打量她一番,嗤笑道:“既然如此,妈妈请便吧,三日之后再见你,希望你还能有说这话的底气。”
说罢,转身就要走了。
那老鸨听了这话,一愣,忙上前去拦住赵好,问道:“等等,小官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好绕过她,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老鸨意识到恐怕和衙门正在查的案子有关了,忙又堆起笑脸,说道:“啊哟,您别话只说一半啊!若是有什么衙门里的消息,您稍稍透露一些,含笑的事都好说!”
一听到含笑二字,对方果然停下脚步,瞧着她笑道:“瞧妈妈是个敞亮人,我便也实话实说了,玉露的案子已经破了,不日便要开堂受审。”
老鸨一愣,先是高兴终于熬出头了,随后想到赵好说的话,又忐忑道:“找到杀玉露的凶手了?和我们花月楼没什么关系罢?”
赵好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这案子原本不该往外说,但看在含笑姐姐的份儿上,我给你透个底儿。”
“死的压根儿不是玉露,而是一户姓葛家的媳妇儿,你们楼里的玉露乃是帮凶,已被抓进牢里去了。”
老鸨听得一悚,想到赵好的态度,脑子里瞬间转了无数个可能,忙道:“天杀的,那贱蹄子竟干出这种事儿来!您方才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那贱人随意攀扯,诬赖了我们吧?!”
赵好摇了摇头,说道:“她虽然没有胡乱攀扯,却在口供中提到花月楼买卖良家女子,又将人残害致死,不知几何。说她是在花月楼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做了姓葛的帮凶的。”
老鸨顿时脸色大变,叫道:“胡说八道!”
她叫得尖锐,嗓子都差点儿破了,头上更是冷汗涔涔!玉露当然不是在胡说八道!这才是最要命的!
赵好瞥她一眼,说道:“她是不是在胡说我不知道,但眼下这案子,知县老爷是要上报算作年终密考的功绩的,定然不会放过任何污点。”
赵好强调道:“您是打点也别想了,那点银子哪儿有知县老爷的前途来得重要。”
老鸨立刻回忆起自己一开始给捕快塞钱,结果差点被抓去打板子的事,表情顿时像死了爹妈一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