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仙班2(86)
这么一说,黄十八又仔细打量打量这个男孩。
这身衣裳,显然不是现代人穿的,古代人?哪个年代的呢?肯定不是大清,没剃头,没扎辫。
这个长相,挺洋气,但是能听懂胡玉说的话,还是个黑头发。
看着有点眼熟,一丝熟悉的气息,让黄十八想起他在256路终点站总卖切糕的那个南疆小哥。
那小哥,从来不骗人,说要十块钱的就给切一薄片,说要五十的,就给切一大块,足斤足两,一咬都是果仁葡萄干。
所以,这小孩也应该是个南疆人。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一会是亚马逊的大地懶,一会是南疆的唢呐男孩,怎么老远的地方都往东北跑?
黄十八一步一蹭的往男孩身边挪动,好像他才是住在这洞里的大地懶,看的柳成双来气,长腿一迈带着挂在身上的筱辉走到男孩面前。
“孩呀,别哭了。叔问你,你叫啥?”
“张南清。”
男孩的声音很小,沙沙哑哑的,不像是能吹出嘹亮唢呐的乐师。
一般能吹唢呐的,都是底气浑厚,说起话来也都是嗓音洪亮。
可这男孩手里明明拿着唢呐,他不吹了,唢呐声也停了,应该是见到生人害怕了?
柳成双看着孩子年纪也不大,刚想蹲下安慰安慰,黄十八挺高大个,跟他黄鼠狼时候一样,“嗖”一下子就窜过来,蹲在男孩身边上上下下毫不掩饰的打量人家:“你个南疆人,咋还叫个这么雅致的汉名?”
男孩被黄十八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低下头小声说道:“家里主子给取的。”
柳成双推开没礼貌的黄十八,对男孩一伸手:“来,孩子站起来说话。”
男孩看看柳成双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腿,闷闷的说道:“站不起来的。”
(1)《清平山堂话本快嘴李翠莲记》宋元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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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伟:这的不用抱抱了么?
黄十八:256终点站切糕代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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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抓旱魃
“完了,完了,完了,尾巴,你这一脚太狠,可能给人家踹坏了!”
黄十八虽然没看见胡伟是咋抬咋踹的,可是看着是咋放下来的,那大长腿,蹦的笔直,一看就力道十足,整不好大胯都能给干碎了。
“一下就能给踹坏了?来,叔给你看看,叔是大夫。”柳成双蹲下手捏住了男孩的膝盖。
胡伟也慌了,他知道自己多大劲,赶紧道歉:“小兄弟,对不起啊,你刚才一下子白花花的过来,我聋听不见声,下意识的就出腿了,踹着你哪了?”
柳成双摸骨没摸出来啥,拽拽男孩的裤腿就要撸起来看看。
男孩一把推开柳成双,柳成双本就蹲着专注病情,一个重心不稳,栽歪了,幸好筱辉一直在他身边,扶住了自家老公。
“你干什么!”
筱辉站在男孩面前气势汹汹的问道。
男孩刚刚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筱辉这一凶他,眼圈又犯红了:“别,别看,是腐肉。麻烦哪两位神仙把我架起来。我不是鬼,也不是人,是个僵尸。”
说完,男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筱辉一看,心立马软了,和柳二爷一人扛起男孩一只胳膊,把人从地上架起来了。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
男孩虽然一看就不是人,起码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谁也没想到他是个僵尸。
哪怕是只鬼,是个飘在空中的魂儿,也比僵尸强。
三届之内,至阴至污秽的东西就是僵尸。
清末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僵尸在华国盛行。
东北倒是不多,主要是因为天气干燥寒冷。
这东西需要在及其复杂的环境中养起来,养尸之地起码要湿气充足,最好是雾障浓厚的远离人居的山区。
正当西南地区各派道长,仙家、驱魔人大规模猎杀僵尸的时候,东北这一片也跑过来几只,还有个十分厉害的旱魃!
旱魃这东西一旦离了棺材上了地面,那方圆百里必定遭遇大旱,粮食颗粒无收。
可这只旱魃跑到东北的时候,正好赶上当年的这个时节,也就是立秋了,瓜果该收的收,粮食该晒的晒,不下雨正好,越晒瓜越甜,太阳越大,稻子越干爽。
胡玉当时带着柳成双黄十八堵在山海关的关口,就等着这旱魃一进来就帖符念咒撒狗血呢!
再一琢磨,先跟着,只要不伤人,过两天再抓吧!
等入冬第一场雪之前,粮食都晒好了放在谷仓里,天干物燥的时候,别让这玩意给大地整的太干吧,引起无名火就行。
谁知那年天冷的早,还没到立冬,人就冻得套上了棉袄棉裤,烧起了炕。
就是一直没下雪。
大仙班五个看着干吧的人直上火,也不等了,准备抓旱魃。
根据僵尸留下的那股子腐臭味,一路追到阿勒锦,再咋也找不找了。
本来天就干吧,五个人上火一宿没睡,长了满嘴大泡。
第二天早晨,正喝凉水败火呢,黄十八家亲戚从一面坡跑来报信,
一只戗毛戗刺的黄鼠狼,说话秃露反帐的,一看就是被吓的有点神经了。
说自己守那坟被别的东西占了,把原主从棺材里面扔出来,骨头架子都散了。
本以为是盗墓的,没想到那大哥自己躺里面把自己埋了。
自己带着十了只黄皮子都没咬过,请黄三爷赶紧去看看吧!
不出所料,果然是那只旱魃,进了棺材,身上的腐臭味就被土腥味给盖住了,着实是不好找。
不过既然已经躺在里面了,可是比在外面蹦哒的时候好收拾!
找块老太太压酸菜缸的大石头,先把棺材板压上,里面的旱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棺材板毕竟不是酸菜缸,恐怕是要盖不住!
狐狸去林子里抓了只狗熊,柳二爷给敲晕了趴在棺材上。
旱魃摇不动棺材,大手指盖子咔咔挠棺材板,听的人脑瓜皮发麻。
他挠他的,咱敲咱的。
狐狸放火,刺猬煽风,黄鼠狼子念咒,灰鼠子把符咒打在钉子里,烧的滚烫铁钉子,还没退红,冷血的柳成双就估摸着穴位顺着棺材板钉进了旱魃的尸体上。
烫的棺材里的僵尸嗷嗷叫唤,一股股腐臭之气随着传来,最后一根钉子钉进了天灵盖,那压在上面的大狗熊也被臭气熏醒了,来不及看谁抓的他,扭头就往林子里跑!
熊跑了,旱魃也制住了,可大仙班的活可不算完。
打完钉子的铁水混上朱砂、狗血、搅拌搅拌,和的黏糊糊的糊在棺材上,一丝缝隙都不能留。
僵尸虽僵未腐,要用这些东西把尸体沤住,没有新鲜的空气进来,经年累月的用时间把这污秽之物化解了。
裹棺材的朱砂狗血红土是第一层,为了困住僵尸,化僵为腐,化腐为水。
胡玉烧完火又糊泥,干的是泥瓦匠的活,和盖房子垒墙一个道理,这他是熟手,拿着抹子把把棺材外面刮的平整齐刷,浑然一体。
黄十八再画符,萨满教有萨满教的法子,虽说也是画符,可和那老道不一样。
不是黄符纸,是五彩云纸,一沓子上面印着东北飞禽走兽,蛇虫鼠蚁,跟现代那扑克牌差不多。
也分大小王,最厉害的上面印的狐仙,接下去是:蛇、黄鼠狼、刺猬、老鼠、马、龙、莽、狼、狗、猞狸、獾子。
大狐仙正在抹灰,白蟒蛇正在熬药,黄皮子给云纹纸上的蚰蜒点上眼珠子就往糊了红泥的棺材上撒。
撒了厚厚一层画着蚰蜒的云纹纸,远远瞅一眼浑身麻原(发麻),跟虫子老窝被人端了似的。
那边铁锅炖中药最算是熬好了,黑黢黢的药,黑黢黢的锅,给狗狗都不带舔的。
所以这一锅真是不是给狗的,继续用来活泥。
深秋时间,霜寒露重,旱魃大哥臭烘烘的埋在这了,老百姓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