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仙班2(145)
柳成双站起身瞟了黄十八一眼:“二哥虽然不如沈局长官大,但是二哥没有不行的时候。不用叫救护车,没啥大事,低血糖、营养不良、心神疲惫。简单来说就是饿的昏倒了,吃点好的养一养就行。不过这孩子身体底子不好,他家大仙咋不说给他开点药补补呢?”
”他家也没有大仙啊!”白澈指着神龛里的大蛇说:“那蛇味可冲了,我在那跪着熏的脑瓜仁子都疼,就是野外普通的大蛇。”
“先别管他家有没有仙了,这人现在躺着了。咋整啊?”
黄十八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想着进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不知道给别人看事都是多久,但终归不能在这耗着,楼下还有人,外面还有东北局的同事,天上有蛟龙,门口蹲着狐狸尾巴。
天应该都黑了,眼瞅着立冬的晚上北风刮起来谁都不好受。
“先把人抬,抬到桌子上吧,连个沙发都没有。”柳成双话音刚落。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一只大灰耗子,钻到年轻人身子下面,两个前爪一举,就把年轻人抬起来了,蹦蹦跳跳的弹到椅子上,轻轻松松的把人放到桌子上。
柳成双摸摸老鼠的头,大灰鼠转个身,变成了时尚青年筱辉:“二爷,哥哥们,我在墙根底下蹲了老长时间了,我觉得这不是个坏孩子。
你们进来之前,来了个女的,拿着一盒金条,跟这孩子说要钓着你们总来,至少挣来三倍,挣不来他就别想好过,还打了他的头。
那女的走了,这孩子就哭了,一边哭,一边看抽屉里有个书还是啥,毛笔字写的。”
“二哥,你先给点药还是啥,别让他醒过来,我先看看咋回事。”黄十八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老板台下面的抽屉。
宣纸竖条线缝的本,打开翻了两页,黄十八把本子举到胡玉的手机前:“老黄,这本是你家的吧?”
屏幕那边的黄有民颇为意外,缓缓点点头:“是我的,我当年给乔乔讲褂的,算是私家笔记。走的匆忙,应该是放在乔家的老宅子里,你们现在在那么?那个孩子怎么晕了?”
胡玉把镜头对准正在被柳成双捏着鼻子闻药的年轻人,问道:“你仔细瞅瞅,你认不认识这个小青年,又出马又算卦的,现在搁咱东北小范围里老火了,咔咔搂钱。非说你是他爹,乔乔是他妈,一点都不含糊。亲口说乔乔生的他!”
“这,这?胡大哥,你知道乔乔不能生呀。”黄有民呆呆的抓抓头发,身旁突然凑过来一个大脑袋。
浓密的头发,浓密的络腮胡子,小麦色的皮肤、戴着大墨镜穿着花衬衫,胸口的扣子就那么敞开着,野性不羁。
比人小腿还粗的胳膊一圈搂住到他肩膀瘦弱的黄有民,看起来要劫色,想帮忙但又惹不起。
可能是考虑到众目睽睽之下劫色有些不合适,抢过黄有民的手机,自己先撩起花衬衫的下摆,拍了拍肚子炫耀道:“胡老太爷,我能生,你看我这八块腹肌,能生个葫芦娃外加躺着那个。
我今天在家算卦就算出能有个儿子,我寻思我家小黄要送我顶戴绿帽子呢,赶紧跑来看看,没想到儿子在东北呢!”
黄有民占了屏幕小角落的脑袋又凑到镜头前,看看躺着的年轻人又看看乔乔:“什么情况?你都算着了?那我算算,也说是我儿子了。”
乔乔摇摇头:“甭算了,应该是我们族里的后代,麻烦几位大仙给看看,那孩子后脊梁骨上有没有长条的青色胎记,长得四四方方的,像格尺画的似的。”
胡玉扒衣服,柳成双看着人别醒,沈暝正在和等在室外的东北局同事沟通情况。
筱辉和白澈挨个检查供桌上奇形怪状的东西,琢磨着一会怎么把大青蛇偷走。
黄十八对着手机和人家唠上了:“唉,小乔,你家这整的跟那个湾湾古早言情剧女主角似的哈,人家那是梅花烙,你家这青色的叫啥,冬瓜条啊?”
胡玉嫌弃的扒拉开黄十八,夺过自己的手机:“来,乔,看看,是这样式的不?”
长相彪悍的男人定定的看了一会,墨镜挡住了他的目光,身边的心上人却能感应到他的悲伤,悄悄的牵起了他的手。
乔乔推了推墨镜,恢复了刚刚玩世不恭的模样:“几位大仙,这孩子麻烦你们先照看着。我和小黄想办法尽快回去。这孩子过的不好,有什么毛病你们多担待,我俩先回去商量商量。”
手机屏幕暗下去,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筱辉捧着一动不动的大青蛇,白澈小声问道:“现在咱咋办呀?”
胡玉看向黄十八:“咋办?问你呢,领导。”
黄十八黑黑的眼珠子又把这屋子打量了一圈,总觉得有什么事漏掉了。
留下继续查,时间不允许,就这么走了,肯定不行。
“筱辉,你把蛇给别人,继续留着这听墙根,晚点我们来换你。咱几个,咋来的咋回去。外面的同事,沈暝,你先让他们撤吧,天冷了,今天已经算是加班了。走吧!”
青年变回不起眼的小老鼠,找了个阴暗的墙角,没人注意的到。
青蛇给了柳成双,装进了他的百宝袋。
神龛里的青蛇还盘在那,已经是黄十八的障眼法了。
不但有蛇,还有一盒打开来金灿灿的小金条。
“大姐,大姐,你快看看,你家大仙咋滴啦!”门被推开,白澈火急火燎的往下跑,后面跟着慌慌张张的四个男人。
破水泥的楼梯被跑的暴土扬尘,昏黄的灯光下黄十八看到灰尘包裹下女人惊慌的神色和三角眼那张模糊不清的脸。
坐在旧沙发上等待的客人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女人迎上几个人冲进了屋子,看到躺在桌子上脸色惨白的年轻人,同样试了试鼻息。目光马上被神龛前的金条吸引了注意力,好不容易压下去翘起的嘴角,镇定自若的走出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下了楼,径直走到白澈面前,用整个屋子都能听见的声音对白澈说道:“我家仙儿今天累了,看来姑娘你这病挺费神啊!
我看你们没少孝敬大仙班,那就没啥事了,要是有啥事我家仙儿指定联系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我家仙儿得休息休息了。
我都劝过他多少次了,别这么给人看事,太伤身,他说没办法,要想看的准,就得这么熬。”
白澈的小脸上满是遗憾内疚,拉着妇女的手说道:“姨,说的是真准。我的事都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我还想大仙再给我哥看看呢。
这么着,我把电话给你留下,微信啥的,我都留下,等仙儿醒了,我拿点补品来看看,我家有个亲戚种人参的,给补补,再给我说说。”
说着,白澈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纸笔就要写下联系方式。
妇女一把按住白澈的手:“姑娘啊,咱家仙儿不让留电话啥的哈。
他要找你,指定能找找你,你要是想来随时来,他觉得应该见你,就让我叫你了。
咱家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问的都是涉及隐私的,留下电话,再说从我们这走漏了啥消息,我家不担这责任。
走吧,仙儿有他联系你的办法。”
屋里的人都挺惊讶,心里默默称奇,不由觉得这破屋子里的仙儿更加神秘。
看事的贵客们都走了,屋外有没看上准备约下次的,有跟白澈打听准不准的,白澈好像被戳中伤心事的小媳妇,哭哭啼啼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被自己的窝囊老公连哄带劝的上了车。
小楼里就剩下三个人,可不安静,楼下摔摔打打的伴着女人大嗓门的骂人声:“我看他是又犯病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财神爷都能让他给送走了,来钱钱就跟咬他手似的!没见过这么丧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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