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绿姝(5)
“谢二得双姝,令人艳羡,小侯爷,你可不能偏心,让我们无功而返。”有浪荡子弟起哄。
江晟:“行,行,有看中的,都挑去。”
安静的贺兰敏掠过谢二和他身边的美姬,再望眼天色,差不多了。
“江二,我先回去了。”
“等等,三郎,要走?你这是作甚?”江晟道,贺兰敏要是走了,那岂不剩他一人应付了?
其他人也纷纷挽留。
贺兰敏:“家中内子还在等我。”
“在贺兰君心中,还是新妇重要。”旁人调侃道。
“昨日也是如此,果真是一对恩爱夫妻,伉俪情深。”
“第一公子就是不同。”
“眼见为实,贺兰君确实是个顾家的好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像贺兰君学习学习?”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大笑起来。
“家有美妻,也不怪他半月不见踪影,赶早回家。”
调侃声不断。
“可惜了痴情的明华公主。”有人小声感慨。
“......”
贺兰敏被当做众人戏谑对象,不慌不忙说道:
“正如我所言,诸位的妻子说不定也在家中等候你们回家。”
他语气轻缓,好意提醒沉湎在纸醉金迷中的世家子弟。
在场少年郎君,其中不乏有家室的人。
语休,贺兰敏弯唇,离席。
作者有话说:
姜钦玉:我有病,蛇精病。
注:架空,防唐,有私设,勿考据。谢谢
查询资料有百度、《唐朝穿越指南》、《唐朝人的日常生活》、《唐朝定居指南》等。
文中妆容衣饰参考百度、《中国妆束:大唐女儿行》《中国服装史》等
第3章
夜如潮涌,月色皎洁。
崇仁坊贺兰府,伏峦轩。
慧湘进房,“娘子,郎君回来了。”
元绿姝把装好香料的香囊放入妆匣中,起身去外间。
晚风徐徐,不过小半工夫,元绿姝嗅到葡萄酒的香味,面不改色。
她掀眸仰首,跟前是比她高出约莫半个头的贺兰敏。
眉眼清朗,薄唇含笑,金相玉质,霞姿月韵。
他就盯着她,唇边化出招牌的笑,未语。
元绿姝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讨贺兰敏欢心,她吩咐道:“去备水。”
妙凝和慧湘垂首退下。
贺兰君坐在小榻上,元绿姝捻了捻披帛,开门见山:“我想去看我阿娘,明天就去。”
“嗯?什么?”他拖着尾调,装傻充愣。
元绿姝平心静气,回头,和贺兰敏对上视线,目如寒雪。
过了一小会。
“你在央我?”贺兰敏佯思,看着元绿姝道。
元绿姝闷一声,道:“是。”
贺兰敏笑,语气不明:“就这么担心丈母?”
元绿姝斟酌道:“......阿娘病了多久?”
元绿姝被扼住了咽喉,未能及时去母亲面前侍疾尽孝,让她心难安。
他没有说话,反而悠然自得地拿出一本书看,忽然的沉默折磨着元绿姝,所以她重复了适才的话。
于外人言,夫妻两个看起来像是在对峙,又像是在闹别扭。
“别担心,丈母无恙。”贺兰敏终于开口,轻拍自己腿。
她默然须臾,群裾委地,动作忸怩而缓慢,被迫坐在贺兰敏腿上。
贺兰敏熟稔而自然地把元绿姝拉入臂弯,两人衣料相贴,体温交融,香气缠绵,没有丁点罅隙。
檀郎谢女,真真的一对璧人。
元绿姝背脊微僵。
周遭无声,贺兰敏淡淡鼻息喷洒在元绿姝颈侧,些许发丝搔着她。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手抚在元绿姝腹部,如深爱妻子的夫君。
元绿姝摇首。
贺兰敏仍压着她的小肚子,他手掌心的热度透过薄纱传递到她肌肤上,小腹堆满暖意。
“你洗完了?”他又问,鼻端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清新可口的果香以及轻微的脂粉味。
她脖子上留夜的吻痕消失了。
贺兰敏:“不喜欢被别人看到?”
元绿姝伸脖子,声音冷淡:“明知故问。”
“只是小风寒,医师去看了。”贺兰敏压下火气,回到原来话题。
贺兰敏捞起元绿姝的手,纳入掌中,端详欺霜赛雪的肌肤上的醒目淡绯色。
“这里还没消。”他莞尔,腔调微悦。
“娘子,沐汤已备好。”妙凝的声音闯进来,余光瞄到亲密的两人,耸起的肩膀垮下。
元绿姝不动声色抽回手。
元绿姝伺候贺兰敏沐浴的次数寥寥无几。
湢室,湿雾弥漫,视线朦胧。
元绿姝站在浴桶边,用小瓜瓢舀水,浇在贺兰敏肩头。
元绿姝低吁一口气,语调微涩:“我很久没见阿娘和狸奴了。”
他说:“不到半月。”
随后贺兰敏洗掉脸颊上的粉,五指印出现,痕迹快没了。
元绿姝当初扇巴掌的力道不小,即便贺兰敏用了药膏,但仍有红印,为此,他不得不用粉遮掉。
他声线有点凉:“你下手不轻。”
“她们在哪?”元绿姝避亲就重,手中瓜瓢磕到贺兰敏耳朵。
“你不是以及有所定论了?”贺兰敏声音好像裹了水雾,又轻又薄。
元绿姝说道:“长安。”
贺兰敏:“我理解你的迫切。明日我陪你去,但......”他欲言又止,扭头注视元绿姝,眼如幽潭。
元绿姝压了压眉梢,央求之后便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我阿娘真的没事?”
“我何须骗你?雉奴。”
贺兰敏这样说,那她阿娘肯定没事,思及此,她内疚紧张的心房终于平静。
整理好思绪,忽而回忆起一下午的无措和焦急,元绿姝脱口而出:“你是故意的,对吗?”
知道她不会为他几句道歉的话就原谅他,所以他后退,只因他有后招,能逼迫她主动缓和关系。
她早该记起他不是会随随便便妥协道歉的性子。
回答她的是贺兰敏的轻笑,那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笑。
元绿姝一字一句:“你是故意的。”
“你昨日该延续这半月来的乖顺。”他像是没听到元绿姝的话,冷不丁道。
贺兰敏用舌顶了顶自己似乎仍旧遗留痛感的腮。
“今儿我以为你不顾一切出来找我。”
没想到她忍住了。
元绿姝以无声结束这个话题,她拧眉,深深睐眼浮出漪纹的水,徒然加快手中动作,只想快点伺候贺兰敏浴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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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洗毕,贺兰敏穿着素白中衣出来,而元绿姝心窝有一股慢火在煎熬。
元绿姝把罪魁祸首表现出的轻松自在收入眼底。
压在心底的不甘、怨愤以及无力如决堤般涌出来。
可为了能见到阿娘和妹妹,她必须压制住所有情感。
寝屋内明亮如昼,红色帷幔垂坠。
婢子们都退下了。
贺兰敏携着看到间裙下元绿姝纤细匀称的脚踝,白得晃眼,像一截出水的莲藕。
眼神渐暗。
元绿姝觉出贺兰敏那不容忽视的视线,回忆贺兰敏的隐晦癖.好,不禁缩脚。
“过来,坐。”他摆出明晃晃的命令,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虚伪极了,抛开那层面具,他是豺狼虎豹,对她虎视眈眈。
元绿姝心如明镜,知晓言下之意,内心不免抗拒。
贺兰敏盯她,眼神如常,无懈可击,但元绿姝无比清楚,那眼神之下隐藏着对她的欲.望、渴意、攫夺、占有......
少顷,元绿姝坐在床榻上,眼睑处投下薄薄一层云翳,心道前面的低头仍然不够。
贺兰敏端来盛满热水的金盆,水面铺满花瓣,他在她面前蹲下,把金盆放在地上。
水面激出波纹,花瓣逐流,如摇摇欲坠的船只,左右晃动。
元绿姝踟蹰道:“你今天没有吃什么助.兴的酒吧。”
贺兰敏抬头,唇溢笑:“你好奇我今天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