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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78)

作者:风吹起游鱼 阅读记录

太静了。

沈临川的长睫微颤了颤睁开眸来,眉间微蹙,忽然沉声问道:“出城后走了多久了?”

“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王碾嘟囔了一声,此时亦是发觉了不对劲之处,低声道:“走了小半个时辰怎么还没有人来接。”

沈临川拉住他的手臂,寒声道:“停车,我们下车。”

“停车停车!”

王碾被吓到了,忙掀开帘子朝车夫喊,可是他方伸出头去,便有一柄明晃晃的剑扫来,险些将他的脖子削断。

朝外张望一眼后他不禁大惊失色,原先护送他们的一队人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他们独一辆马车在茫茫之中行走,车夫斜倚在车架上,嘴角溢出黑血,已经中毒身亡。

几个黑衣人正在马车后追着他们,最近的那个人已经快要攀上车架。

王碾一咬牙,将情况报告给了沈临川,然后狠了心伸腿一踹,将那黑衣人踹了一脚,自己跑到外面,代替车夫的位置,拉了缰绳往荆州的方向走。

他们此时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而在不远处大概两里的地方则是断崖,若马匹失控,则是有去无回,只能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沈相,下官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王碾用鞭子抽着马臀,决然般说道:“若我死了,还请您能好生安置我的妻儿,告诉我的儿子父亲是为国而死的!”

话落,沈临川方想将他拉回来,便听见他被踹下去了的声音,只剩下哀嚎声传来。

王碾抱住一个黑衣人的大腿,喊道:“快跑,沈相快跑!”

他是想赴死的,可是谁曾想那黑衣人完全不在乎他,将他两脚踹开后便也追着马车而去,只留下他在原地。

沈临川将包裹背到背上,手摸到藏在车底的软剑,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四周很吵闹,马车似乎已经行上了山崖,在满是碎石的路上行驶,马儿喘着粗气,发了疯似的啼叫着,他分不清来人的动静。

车架上传来轻微的响声,有破空声传来,他往左一躲,然后将手中软剑往右一扫,挡下一击,但是黑衣人人数众多,他又眼盲,在斩杀一个黑衣人后他便左肩身中一剑,只得破开车窗跳下。

在他下车后几乎瞬间,马儿的哀鸣响起,被斩断双足,马车侧翻在地,掀起烟尘。

察觉到自己被包围后,沈临川并不慌张,右手提着剑,左肩上的伤口正汩汩冒着鲜血,他淡声问道:“是何人指使你们前来?”

为首的黑衣人狞笑一声,将剑又抵住他的胸前,仿佛在欣赏他这幅狼狈的模样,将剑尖缓缓刺入,“是要杀你的人。”

剑锋之上没一会儿便涌出了鲜血,沈临川闷哼了一声,趁他得意之时迅速抬手将袖间的臂弩射出,黑衣人顿时倒地没了气息。

臂弩只能射出两箭,若是逃不出去,那剩下的一剑便是沈临川用来了结自己的。

双方僵持良久,沈临川失血过多已经脸色苍白,察觉到他没有其它暗器之后,另一黑衣人高举手中的长剑向他刺来。

风声入耳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一个呼吸之后,周围的黑衣人尽数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沈临川微闭了闭眸子,然后支着身子站起来,捂着胸前的伤口摇摇欲晃,面上尽是黑衣人溅出的血迹。

赵沪带着人匆忙赶来,见他如此,忙跪下道:“属下来迟,还请主上……”

沈临川挥手打断他的话,“快走。”

“是。”

赵沪忙令人将他扶到车上,快马加鞭往荆州而去,只剩下原地的一片狼藉,鲜血缓缓渗入石缝。

施玉儿一觉睡醒后已经将近午时。

她在床上又躺了会儿,伸出手碰了碰沈临川平日用的软枕,然后缓缓坐起身子来,她的身上酸痛不已,特别是腿上,好似被抽了筋骨一般的疼。

她望着窗外的暖阳,慢慢穿衣起身,洗漱后又将屋中的被褥拿出来晾晒,院子里忽然少了一个人,她未免感觉有些失落与不习惯,没有一个人再每日铲雪,再坐在院中听她絮絮叨叨说话。

有时候便就是这么奇怪,一个人在的时候总是觉得烦觉得他好像可有可无一般,可是等到真的分开了,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又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今日又是化雪的日子,出奇的冷,太阳明晃晃的挂在云层后边。

施玉儿在院中坐了一会儿,草草吃了口饭便坐在床沿上发呆,忽然间,她看见桌上有一个草绿色荷包,正是她平日里用来存钱的那个。

她知道定然是沈临川故意留下的。

这个荷包的出现也提醒了她,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

来不及再伤怀些什么,施玉儿从荷包里拿了些银子,然后裹紧衣裳出门。

门口有‘唰唰’的扫雪声,隔壁王州见她出来,忙换上一副笑脸,问道:“沈家娘子,去哪儿啊?”

“去街上买些菜,”她笑了笑,心中不大喜欢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从他身边绕过,敷衍道:“买了就回。”

王州将扫帚丢下,望了一眼她的院子,又往她玲珑的身段上瞅了瞅,最后目光定格在她那张嫩的好似要掐出水来的脸蛋儿上,咽了咽口水,说道,“哦买菜啊,我今早看见沈夫子是出门了么?”

施玉儿不答他的话,快步走出,她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人护着她,可不敢与外男说话,要是惹了闲话沈临川回来定然不高兴,不说是他了,旁人的唾沫也要将她淹上两遭。

等到沈临川回来,他的眼睛好了,家里的日子也能过的更好一些。

施玉儿想着,心中也欢喜,不再计较旁的,等走到药铺门口,她步子稍顿了顿,然后走进去,见四周无人才低声问大夫道:“大夫,可否帮我开一副避子药。”

老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从柜子底下拿出一包药递给她,说道:“三十文。”

就当施玉儿自私好了,昨夜虽说欢愉之时心软过,照着沈临川昨夜里那做法,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会怀上孩子。

避子药提在手中并不重,很轻,但她却是像做贼一般的快步走着,哪怕知晓没有旁人知道她用的什么药,但心中却还是不大痛快。

她回巷时王州还站在门前,好似在刻意等她一般,见她来,殷勤地递上一篮子鸡蛋,“沈家娘子,要过年了,我送篮子鸡蛋给你吃。”

“多谢了,”施玉儿不接,而是避嫌选择快步绕过,压低了声音道:“我家还有些鸡蛋,就不要你的了。”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王州面上的笑也垮了下来,咂了两声琢磨道:“真是个好货色。”

作者有话说:

沈临川有人觊觎你老婆!

其实玉儿还是有些患得患失的,但是沈临川对她还真的蛮好现在,以前毕竟俩人也没什么感情,现在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女鹅还给他放血熬药,是颗石头也该心软了。

接下来就看沈临川怎么把老婆哄回家啦,他嘴蛮笨的,还要学,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太对,不是他不带女鹅回去,女鹅跟着回去了路上太危险啦

为了弥补小沈的笨嘴,咱们什么时候搞个双更吧!一天六千我觉得不太够看,大家说什么时间就什么时间,今天或者明天吧,我看评论之后如果今天加更就是下午三点,明天就是早上九点两章一起发出来,等你们哟~

第四十七章

十二月三十一, 年夜。

巷子里的人家都放起了鞭炮,斜桥巷拢共住了八户人家,家家户户门前都有放鞭炮后留下的淡淡硝烟味道, 夜还未完全黯淡,在微弱的光中, 各家院子里都响彻着欢笑声与酒盏交碰的声音。

酒肉的香气以及炊烟的暖意飘散到天的上空, 与无数家的烟火气相融,萦绕在济州的各个角落。

施玉儿今早吃了昨夜的剩饭, 此时已经早早地便进了被窝,她不想过年, 一个人的年过的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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