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夫君他眼盲(75)
“吃什么?”她打人没什么力气,就算让她再打两下,沈临川也愿意。
“吃糖啊,”施玉儿亲了亲蛋黄的额头,用小猫儿粉嫩的爪子去拍眼前人的手,见他指节如玉,还沾着点点墨迹,一时间显得更加白皙,不由得失神,半响才说道:“今天顿了莲藕排骨汤,买的九孔莲藕,也不知晓适不适合炖汤。”
“适合,”沈临川顺势将她的手捉住带到怀里来,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抵到桌上,微微俯下身贴着她的面颊,柔声问道:“不生我气了么?”
蛋黄发了狠在二人身前抵着,却被沈临川抓住后脖子丢到了地上,于是只能喵喵叫唤着挠他的鞋面,十分不满。
“生什么气?”他身上木松般凛冽的味道直直的往鼻尖钻来,施玉儿一仰面便与他双唇相贴,于是只能尽量往后仰着,细腰在桌上呈现出弧线来,含糊答道:“我都不记得自己生过气,不记得。”
“不记得,那便让我再吃一口。”
施玉儿一慌,连忙抵住他,道:“糖在厨房,我给你拿,汤也还在炖着……”
“不用去厨房,”沈临川微微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带着叹息,“我想了好几日了,不吃糖,吃你。”
沈临川一只手箍住她的腰,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牢牢箍在自己怀中的这方寸之地,然后微微将她往上一提,便让她稳稳当当坐到了桌上。
施玉儿被亲的脑中一阵阵发晕,双臂不自觉环上了他的脖,微微仰起头承受着,呼吸声逐渐缠绵混沌,带着细细软软的轻哼。
许是刚吃糖过的缘故,二人的唇齿间尽是甜味,施玉儿的发散下垂在面颊边,桃腮粉红,眉目含春,唇边泛着些微的晶莹,媚意横生,她细白的手指紧抓着沈临川身前的衣襟,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松开。
沈临川将她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往房中去,这一刻他仿佛眼疾痊愈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停滞便到了屋内,并且顺手将屋门关上,将跟来的蛋黄关在了屋外。
被他放在被褥中时,施玉儿的头脑才有片刻的清醒,忙说道:“不行、不行,现在是白天。”
“白天和黑夜对我来说并无区别,”沈临川将她抵在被中亲吻,哑声道:“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将头埋在施玉儿的颈间,好似带着一丝乞求,“玉儿,好吗?”
他知晓自己大概就这两日便要离开了,故而才会此般,施玉儿稍对他好些,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和她更亲近一些,想将她带回京,想让她一直都陪着自己,想让二人之间毫无芥蒂。
他的掌游移在怀中人的肩上,轻贴着她的面颊,感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施玉儿被他亲的有些痒,也明白了过来什么叫‘在一起’,带着些怯意推了推埋在自己颈间的头,眼睫颤颤,“晚上、晚上再来好么?”
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发软,极力的想要制止他,但手伸出去时却反而像是挽留。
沈临川在她的肩上咬了一下,又去咬她的唇瓣汲取甜津,喘着粗气答道:“先让我亲一会儿。”
他没告诉施玉儿他要离开的事情,不敢也不愿。
二人在屋中待了一刻钟左右才堪堪分开,施玉儿扶着软瘫不已的身子几乎一步三晃地从屋中出去,然后便马不停蹄直奔厨房,锅里的菜方收完汁,再晚一会儿便要糊了。
砂锅中的藕塘也已经炖了小半个时辰,咕嘟咕嘟冒着泡。
屋内早便飘香,施玉儿将切好的葱花洒到锅内然后将汤盛起,汤的颜色很好看,藕的颜色却比较浅,她夹起一块尝了尝,不由得蹙眉,嘟囔道:“买错了,应该买七孔的,藕是脆的。”
蛋黄十分委屈地贴着她的腿蹭着要抱,施玉儿放下筷子然后将它抱到怀里,坐在凳子上稍稍平息呼吸,她用手捂住自己的面颊,身子还有些酥麻。
一直连用饭时她都不敢抬头看沈临川,默着将饭用完后便抱着蛋黄去收拾屋子。
她早知道就不惹此人了,谁成想会将他勾成如此模样,分不得白天黑夜。
晚饭后,一阵敲门声响起。
沈临川去开的门,施玉儿看见知府与他交谈了几句便离开,她本想将人请进来坐坐,却不料沈临川已经将门合上。
锅里烧着洗漱要用的水,正在冒着热气。
施玉儿红着脸清洗,动作磨磨蹭蹭,想了想又多放了一条底裤在厨房,好备之后换洗。
总之她是要与沈临川做夫妻的,不至于再因为一些旁的事情恼他,一日不习惯,之后总能觉得好受。
这般劝着自己,她回房的一路上心都跳的飞快,擦润肤膏时特意在颈脖上也擦了些,她想着昨夜,仿佛也不是太难受,初时有些涩意,但后来便好了许多。
她想着,不禁咬唇,眼尾泛红,偷偷望了一眼坐在床头微垂着眸子的人,心中又是暗暗啐他,怎么平时看起来如此温润的人竟有这番野性。
镜中女子云鬓桃腮,胸前正微微起伏着,唇瓣殷红,眸泛秋波,仿佛正待人采撷,娇艳欲滴。
她有些忐忑般慢慢从被子里钻了进去,却没等到沈临川来抱自己,不由得有些愕然,转身去望他,见他眉目低垂,好似烦忧,墨发披在身后,唇轻抿着。
施玉儿不知他为何如此,思量一遭,难得主动的去靠在他的胸前,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颤,沈临川缓缓摇头,大掌摩挲她的唇瓣,而后俯身而上,在她殷红的唇上轻啄。
“没怎么。”察觉到她的主动,沈临川心中溢上一些欢喜,将烦忧之事埋在心底,来拥她。
他的动作很温柔,仿佛担忧怀中人吓到般,温声说着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好香。”
这句话施玉儿光是听着便觉得脸红,她将身子缩了缩,低声回道:“嗯。”
如猫儿一般,沈临川贴着她颈间的软肉,闭了闭眸子将心中烦乱的思绪抛开,专心感受着怀中人的温软。
屋里的蜡烛要换新的了,在过不了几日便要烧尽,燃不了许久,再发不出光亮来。
窗外狂风大作,吹断枝丫,再过几日,便要开春,春暖之时,万物复苏,丝丝的暖风将逐渐替代刺骨的寒,渐渐地沁人心扉。
娇莺轻啼,狂风渐息。
施玉儿双眼含泪伏在沈临川身前细细喘着气,眸子微阖,累极了的模样。
沈临川仍旧抵着她,吻着她的下颚,带着许多眷恋,“玉儿,给我生个孩子。”
沈临川喃喃念着她的名字,“玉儿……”
施玉儿闭着眸子,那股滚烫还在她的身子里,她从前听娘亲讲过,若是这般,便是为了更好受孕,她抚着沈临川的黑发,一时间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现在的状况二人是否适合有个孩子,但是沈临川已经二十有三了,大抵他是需要一个孩子的。
“开春了我们就成亲,”他的声音里有些许的小心,询问道:“玉儿,与我成亲可好?”
“好。”
施玉儿见他执着,于是答出这句话来,也不知道是在哄他还是在如何,但总是能给予人欢喜。
她的这个‘好’字不知是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但是总是沈临川的心中是极为欢喜的,他的下巴搁在施玉儿的肩窝,轻嗅她身上的香味。
“知府大人与你说什么了,怎么行色匆匆的模样?”
见他似乎又动情,施玉儿忙与他说话来分散些他的注意力。
“玉儿,你希望我能看见吗?”沈临川抚摸着她的眉间,从眉间开始落下一个个吻来,“玉儿,我想看见你,想看见你哭,看见你笑,看见你鲜活的展现在我面前,而不是如现在般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暗色中想象你的容貌。”
“玉儿……”他好似叹息,“你懂么?”
施玉儿觉得自己大抵是能懂的,她觉得沈临川说的话煽情,但却仍旧是有些微微红了眼眶,强装出不在乎的模样,淡声答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