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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夫君他眼盲(67)

作者:风吹起游鱼 阅读记录

她想起身,方坐起来,沈临川的臂便又环上她的腰间,好似一小儿般将头搁在她的腿上,缠着她不要走,施玉儿无奈,只能碰了碰他的脸颊,说道:“要去做饭了。”

沈临川很爱抱着她或缠着她,总之只要能触到她软绵的身子,他便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想与她厮磨在一处,此时闻言,他摇了摇头,在她的大腿上亲了亲,哑声道:“太冷了,我想抱着你。”

他的身上分明烫的和火炉似的,这个借口施玉儿才不信,也不想惯着他,于是将他推了推,结果方伸手便又被一拥入怀,她的心中满是无奈,不知这人怎么这么黏人。

沈临川赖在她的肩窝,什么话也不说,径直往她的唇上寻来。

施玉儿是真的后悔昨日答应他了,她忙将头一扭,却被捏住下颚,被迫与他双唇相贴,她的眸子微眨,双手抵着他的胸前,眸里溢满无奈,只能在他的唇上一咬,见他吃痛还不离开,只觉得自己咬的太轻了一些。

沈临川就仿佛是食髓知味了一般,一靠近她便觉得不由自主,他知晓如此不妥,白日宣淫不合礼制,但他只是亲亲罢了,应当无事。

再说,夫妻之间,如此岂不是常事?

忽然,院门口处响起惊慌的敲门声,屋内缠绵的二人才堪堪分开,施玉儿将唇上一擦,见他唇上晶莹,羞的只想将他赶出去才好。

她将衣裳一裹,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溜出去,便忙去开门了。

来人似乎很急,她去开门,只见到施恪在门口冻的瑟瑟发抖,小脸青紫。

“恪儿?”施玉儿忙将他拉进院子,见他就连鞋都跑掉了一只,忙问道:“发生了何事,你怎么如此……”

“玉儿姐姐!”施恪打断她的话,将泪一擦,问道:“林表哥入狱了,父亲说要休了母亲,会不会也不要我与长兄了?”

施玉儿一时间无言,只能将他带到厨房,生火烧水给他暖暖身子,锅里的水是昨日里烧水还剩下的,她搓了搓手,望了一人呆坐的施恪,默默洗漱。

施率的心里似乎藏了很多心事,他望着灶里的火苗,搓了搓手,说道:“父亲说林表兄疯了,他是真的疯了么?”

“大抵是吧,”施玉儿将沈临川洗漱的水打出来,便开始准备做饭,她将发挽起,不大想听见‘林子耀’这三个字,但还是答道:“他有些失心疯,或许以后都好不了了,十五年的大牢一蹲,他那样的人,受不了的。”

“那我母亲呢?”施恪的眸中满是恨意与难过,他的眼眶通红,不知晓是自己偷偷哭过多少次,“父亲要休了母亲,但母亲从未做错过什么,父亲每日在外应酬,府里上下都是母亲一人操劳,难道仅仅因为林表哥犯了错,便要罚母亲么?”

“恪儿,”施玉儿将米下锅,一边切菜,一边回答道:“你莫要瞎想,你父亲定然不会如此。”

她的回答都只是敷衍一下罢了,她不想让施恪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多么难堪之人。

“母亲说,父亲厌她年老色衰,故而才会常年居于几位姨娘院里,”施恪抬头,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他问道:“玉儿姐姐,当真如此么?”

施玉儿意外柳氏会和他说这些,此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答道:“或许吧,世间男子多薄情,且女子容颜易老,不如从前般珠玉颜色时,男子便觉得厌恶了,只想换张新鲜的皮囊,再说了,男子三妻四妾多为常事,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那你呢?”施恪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一般,继续追问道:“那你和沈夫子也这般么?”

“我和他?”施玉儿想了想沈临川这几日的反常,轻笑了声,答道:“你的沈夫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对他并不了解,但是我觉得他或许要好一些,好多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若是他能看见,等再过几年,等我老了,他也会想换一个枕边人。”

“我不可能永远如现在般年轻貌美,不是么?”

话落,她的身后传来拐杖轻敲在地面的声音,沈临川出现在二人的身后,他的脸色铁青,默默坐在一旁不语。

施恪也垂下头,似乎在思考着这一番话。

施玉儿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她从来没将自己想的太重要过,尽管沈临川护着她,会亲她,关心她,但是她并不觉得沈临川就是爱她。

她知晓自己貌美,也知晓沈临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一时的悸动还是如何,她也分不清楚。

二人之间的开始本来就是偶然,之后会如何,都是未知数,什么爱什么喜欢,什么想长长久久在一起,她没听见过,或许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信。

施恪在这儿用过午饭后便回了,施玉儿擦着厨房的灶台,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下又一下擦着已经没有一丝油渍的台面,心中有些乱,直到一双臂忽然之间箍住她的腰,将她完全拥入怀里,她才停下动作。

“我在你的心中,原来就是这种人么?”

沈临川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施玉儿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些酸,她将抹布往旁边一甩,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却不得其法,只能淡声说道:“我从未见过哪个男子甘愿只在一人身上耗费一生,我自然也是不信你的。”

纵使是她的父亲,家中亦有妻妾,只后来都散了罢,但这也不是从一而终不是么。

“你信我,”沈临川的声音很是坚决,他抱住施玉儿的肩,好似在承诺一般,“我发誓,我会娶你。”

他们沈家,从未有过纳妾之人。

“够了,”施玉儿将他的手打开,不想听他说这些话,又转而到了碗柜边,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烦躁,“我知道你会娶我,你除了娶我还能娶谁,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不要再说。”

她好似不安,沈临川抿了抿唇,往声音的来源处寻去,不由分说将她抵在桌上,夹着一丝怒火般轻咬她的唇,无论她的指尖如何挠,也不将她松开。

“沈临川,你这个混蛋!”施玉儿的力气小,被箍着无法动弹,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面颊粉红。

“我就是混蛋,”沈临川捏住她的下颚,眉间紧蹙,寒声道:“等你老了,我不仅会嫌弃你,我还要去花柳巷寻欢作乐,将你一人抛在院里,看见你人老珠黄的模样便觉得恶心。”

“你、你……”忽然间听见这番话,施玉儿眼眶一酸,往他的肩上狠狠一咬,哭道:“你这个混蛋!你离我远一点,你不要碰我!”

她伏在沈临川的肩上哭的抽抽噎噎,也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如何,身子开始细颤起来,好不可怜。

沈临川闭了闭眸,将她的手捉住,恨声问道:“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都不信,为何偏生这一句你就信了,难道我便真的如此不值得信任么?”

施玉儿眼眶通红,她将泪一抹,并不答话。

“你也怕对么,”沈临川摸索着将她脸颊上的泪拭去,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己,眉间轻蹙,“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信我,你且信我一次,我定然不会骗你。”

他的神色认真,那双没有一丝生机的眸子也仿佛渗出琥珀色的动人的光芒来,施玉儿微微垂下眸,细白的手指不自觉蜷缩,偏过头不去看他,心中乱的要命。

沈临川触着自己掌下的细嫩肌肤,修长的指插进她的发中,柔声道:“我知晓你在如此情况下便跟了我,心中定然不好受,也不知该如何才能信任我,我怜惜你年幼,故而从不勉强你,处处为你思虑,或许有些地方我做的不好,但我却是已经尽力。”

“乖玉儿,你就信我一次,我是你的夫君,我真心护你,定然不会诓骗你。”

他的声音柔到好像是淬了糖一般,比糖葫芦还要腻人,施玉儿长睫一颤,轻咬下唇,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眼又迅速收回,闷声道:“我信你了,你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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