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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多娇(75)

作者:梳酥酥 阅读记录

门再次打开关上,后面朵红再进来,瞧见阮萤初手中刺破皮的梳子,把梳子扔到地上,问阮萤初发生何事,阮萤初只说走了神,和朵红说起西北来,未谈起白齐来过。

宫中,顺公公来找了皇上三次,仍然开不了口。

他再进来送花瓶,又把花瓶拿走,段沐宸问他:“小顺,你有话要对朕说?”

“有,但奴才不敢说。”小顺头恨不得插进花瓶中,但此事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朕问你,你就说,不说便罚你五十大板。”段沐宸如同说笑和小顺论起责罚,但主子喜怒无常是他们奴才在宫内熟知的一门功课,他下意识跪下。

“奴才说,说。”小顺开口:“回皇上话,立春之后,各地送来的秀女都记录在册,先前得了太后准许,秀女们都在来的路上了。”

“让她们回去。”段沐宸打开奏折,如此回他。

小顺为难,支支吾吾开口:“已到了大半在京中,恐怕不能让人回去。”

“为何?”段沐宸发问,他不谙熟宫中事宜,小顺面色纠愁,看起来不易。

小顺解释:“皇上,奴才不该多嘴皇家的事,但皇上可能对选秀不太了解,奴才多说几句,还望皇上恕罪。”

“你说就是,以后不要那么多弯弯绕绕。”段沐宸看小顺,和清风一样,但比清风还唠叨。

“皇上,秀女都是朝中重臣,高门氏族家的女子。”小顺只说到这,接下来段沐宸了然。

他刚肃清太后党羽,新选的臣子便是和秀女息息相关的家族门氏,若还未选秀就让人打道回府,一来未给群臣氏族颜面,二来太后便有了拿此事说话的契机。

不选,确实难办。

段沐宸问:“可有皇上未选到心仪之人的先例?”

“有,是有的。”小顺答话,前朝皇帝选秀三年未纳新人,不足为奇。

“好,那便选吧。”段沐宸定了主意,小顺悬着的心放下。

段沐宸近日忙于朝政之外,唯一的担忧便是交代张宗的事,对他来说,他还未能心甘情愿接受帝位,能接受只此一生的人,也只有她。

新月月初,选秀之日到来,宫中早住下从各州赶来的秀女,她们经过半月在宫内的生活,彼此间熟识起来。

于她们而言,她们要嫁的君主换了人,但并不耽误她们已定的命运,能站在御花园内的女子,都是幸运的,而今天中,谁人都说不准皇上的心意。

段沐宸是被顺公公催这过来的,埋在奏折内的段沐宸完全忘记今日选秀,他看站在一旁的小顺左脚换着右脚抬起放下,抬起头看他,小顺才告知他该过去了。

御花园立春时万花抽出新芽,脆嫩的枝叶打着光圈,日头映得暖阳高照,两旁的姹紫嫣红是罗裙轻摆而立,站在两侧的佳人等来她们的命运。

“顺公公,开始吧。”段沐宸开口,小顺拿起手中红册子,点起名,跟着一个女子走到亭子前,她端庄温婉,一颦一笑间无任何差池,在段沐宸摇头后,脚腕才晃了晃,便马上站稳退下。

“下一个,西州知府高大人之女……”小顺念到一半,人群中起了说话声。

小顺抬头一看:“大胆,是谁在圣上面前不守规矩?”

段沐宸此时只想让人快点走完,想让小顺继续,他起身走到亭子前,走在中间过来的女子,竟有些让他恍惚。

一定是他看太多奏折,才会把远处的女子认成她。

一袭青色水裙的女子摇摇晃晃走过来,侍卫要上前被段沐宸拦下,他等着她走得再近一些,等她来到他的面前。

“王妃。”段沐宸唤了一声,身旁的侍卫将刀架在阮萤初面前,而她双颊绯红,眼角染上一抹艳色,楚楚动人盯着他看。

“退下。”段沐宸愣了很久开口,在看见她要跌到面前时,任凭她撞到他怀中。

段沐宸心尖滚烫,当下却害怕极了,眼神薄凉,冷冷问她:“你这般胡闹,是要作何?”

怀里的她将掌心放到段沐宸面前,看他的眼眸沾了醉意,似雨雾中湿淋淋的月,呜咽道:“我要夫君哄我。”

◉ 第65章

掌心上肌肤白净无暇,阮萤初喝了酒,御花园内站满佳人。

段沐宸朝顺公公点头,示意他接着念。

他将阮萤初扶到椅子上,那是皇上坐的龙椅,看见她坐下的秀女心头一惊,她们是估摸着脚步判断的方向,各自头都低着,不敢仔细打量过来。

然而阮萤初坐下并不安分,她举在段沐宸的面前的掌心分毫未伤,拽住段沐宸要走的脚步:“夫君不要走。”

段沐宸未说话,脚步停了,转过身站在阮萤初身前,后背阮萤初贴过来,额头抵在他的背上,段沐宸眼眸微微动了动,全身都僵直站好。

顺公公念着册子最后一位秀女时,段沐宸偏头看了阮萤初,她靠着他的后背,好像睡着了,眼睛闭上,鼻间呼出温湿的热气。

他一眼后马上回头又看,没看够她,再小心转过身,搂住阮萤初的肩,手臂抄过她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往乾清宫走。

顺公公跟在后面,仓促收好册子,走到一半,小顺顿时停下脚步。

看样子,不用他跟过去。

乾清宫内,段沐宸将阮萤初抱到软塌上,宫女进来添了热水和巾子后退下,段沐宸拿过沾湿的巾帕帮阮萤初擦了擦脸。

脸上有了凉意,阮萤初便清醒睁开眼睛,她看段沐宸很久,像要把没见他的半年都补回来,又像真因为壮胆的酒迷离双眼,要花上时间才让她把人看清楚。

“皇上今日选了谁?”阮萤初来之前是太后吩咐好的,在月初的这天进宫,去御花园见皇上,彼时正是宫中选秀之时,太后料定她定能留下。

她话里是有责怪的意思,她刚才闭了会儿眼睛,再之后就是现在,而趁着醉意未消,阮萤初才把在意的话讲出来。

“朕未曾选过她人。”段沐宸拿开手里的巾帕,和阮萤初说出他的心意。

“那我呢?”阮萤初没饶过他,她现在见到的段沐宸,对他来说,阮萤初算什么。

阮萤初伸出瘦白的手臂,她仰起半个身子,环在段沐宸脖子上,趁其不备拉下他来,段沐宸快碰到她时,双手撑在阮萤初两侧,阮萤初再问他:“那我呢?”

她要证明段沐宸是面前的皇上还是当初的段王,连她也没想清,阮萤初见到段沐宸后,想好要说的话都无从开口,她不是非要个答案,问他有没有变心。

是太后让阮萤初来,说她才能让段沐宸放下戒心,若真是这样,段沐宸为何不回答她的话。

她的纠绕和苦痛凝结成往下坠入的困顿,阮萤初看段沐宸时心口泛酸,她明白了一件事,她还没忘记离开前那份悸动,分别化成相思。

一边她的出现和眼前金碧辉煌的殿堂都在告诉她,是段沐宸成为皇上,对阮相府置之不问和贬压流放的心狠。

她用了这样的方式来问他,是把自己都抵押进岁月变迁中段沐宸那颗陌生的心。

段沐宸同她近得能听见对方喘息,当他再近一步,手放在她腰间的衣带上,他低头问她:“你当真愿意?”

阮萤初偏过头,她搭在段沐宸后颈上的手腕拿开一些。

时间过去很久,阮萤初睫毛颤动,她点了点头。

此时,段沐宸却把阮萤初的手放下来,他站起身把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离开乾清宫前让她好好睡一觉。

阮萤初等着身体中的酒意消散,段沐宸一走,她心底平复,爹爹和娘亲还在白齐的眼下生活,她来见段沐宸,是想救爹爹娘亲没错,但那晚答应时,她也想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成口诛笔伐的暴君,弑兄夺权,对太后赶尽杀绝。

段沐宸没变。

阮萤初眼神躲开时便是这样想的,段沐宸眼皮的褶皱是一条明显的弧线,每次和阮萤初眼神碰到一块,弧线的尾巴就会往上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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