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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多娇(39)

作者:梳酥酥 阅读记录

据昝利所说,昝家这几年,可以说是每一天都在为了此刻,怒州天灾,就是昝松要的天时地利。

交还土地,被赶到城中小宅,昝松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和身边多年的兄弟沉住气,好在家财未散,做起各种行当买卖,开在里州城,人人听了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所开,无人踏足光顾。

昝松半年后把里州铺子全部关闭,开始做起走镖生意,做这行要的就是胆子大不要命,以前他们劫官道的财,对劫匪套路一清二楚,民间货商走镖需求大,一两家镖局经营,走一次货要排期很长。

在昝松这里,手下的兄弟多,走镖随报随走,只是酬劳多了两成,生意人为财谋命,不计较太多,找来昝家走镖的人便多了起来。

先是走镖,再发展到由来去过程中,把西南货品商贸到各处,昝家在整个西南的商贸里占据鳌头,每年的敬松宴,就成了商贸人挤破头能邀请,就意味着来年发大财的开始。

今年敬松宴,昝家把敛财的路指向山寨,八仙盘内所标出的山头,都是发现少量胡椒数量的地方,意味着此地适合种植胡椒,可惜手下献计有勇无谋,用烧山来逼退山民,再买下山头牟利,露出马脚。

昝松被抓,昝家不忙救人,倒是把走镖接着做,要不是赛冬舟有刺客被抓,真就信了昝家无动于衷,内斗纷争,要给昝松落罪的谎话。

赛冬舟的刺客,是昝家养的暗贼,这些暗贼是用来了结生意上的麻烦,处理欠账不坏的赌徒老赖,恐吓不配合昝家商贸往来的硬茬,不用昝家亲自动手,看起来他们还是清清白白。

刺客要刺杀的是救昝松的筹码,怒州知州参军王志,而能救昝松的,就是从昝家拿了不少好处,每年万两黄金孝敬他的怒州知州康文本。

参军王志在康文本离开怒州,躲去典州享乐,全然不顾赈灾时,不忍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默默潜入康文本书房,找到和昝家往来的信件,显然是寄来了还未销毁的一封书信,提及怒州剩余民众,怒州城门将士调换一事。

他跑来里州,是来找段沐宸状告康文本,谁知消息走漏被昝家眼线暗算,昝家以此威胁康文本救下昝松,康文本要求让王志消失为筹码,求姑姑救昝松一命。

昝家相信了他的话,才派刺客暗中追杀王志,王志呢,是被池月瑶所救,王志住在池月瑶客栈中,那日王志想要由此面见王爷,说明事情危急。

不料池月瑶过来招呼,拉他过来说话,像是让他再等等,她会求王爷见王志一面。

就在这时,刺客收回暗箭跟过去,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当场拿下咬舌自尽。

王志见到段沐宸那天,就是阮萤初瞧见池月瑶马车古怪,久久未取回东西时,段沐宸听完王志的话,让他住在武场。

所有串联起来,昝松和昝利被抓后,行刺失败救不回人,剩余的手下急眼,便联系上怒州知州,恰逢怒州百姓因天灾少了大半人数,怒州城宛如鬼城,空地房屋,正好是天时地利人和。

康文本在典州过得逍遥,酒池肉林散尽万两黄金,他缺钱,昝家把钱送来给他,条件是买下怒州土地,康文本浑浑噩噩,抱着银票答应卖了城。

有了地后,怒州城门将士调换成山贼,昝家带着收用的百姓和家养暗贼,加起来万余人,驻扎在怒州城中。

受用的百姓,是怒州逃往各地的灾民,昝家瞧准了他们要粮不要命,只求当下填饱肚子,给了粮食棉袄,就骗到队伍中,而城中百姓听闻进了队伍就能吃饱穿暖,不少人加入,队伍一时壮大起来。

昝家的野心,是要谋反整个西南都归顺于他,这样救昝松和昝利,无人敢拦。

如此狼子野心,是瞧准了事发突然的时机,段沐宸搬不来救兵。

但在段沐宸这里,对付起来,一千精锐都多。

段沐宸下了调令,武将还有担心:“一千人,对面粗略也有近万人,请王爷再三考虑。”

“一千足够,把卫忠和卫义叫来。”段沐宸观摩着怒州地图,估算行进路线,语气坚定,武将听命去叫人。

卫忠和卫义前来,段沐宸交代:“本王将你们二人安插进反贼队伍,探实反贼队伍底细,送达军中。”

“属下领命。”卫忠卫义退下,即刻前往。

随后,段沐宸让一千精锐铁骑明日出城,精锐统领张宗和他一同领军,段沐宸不忙绞杀反贼,主要原因还是对面七成人马是无辜百姓,他早前已向朝廷上奏怒州灾情,奈何近一月,赈灾的银两都未拨下来,段沐宸有让各州同里州一样,开放城门收留灾民,但真做起来和答应又是两回事。

如今灾民为了衣食投入贼子队伍,一份是对怒州知州坐视不管的怒,一份是抓住救命稻草苟活,吃都吃不饱,何来明辨是非的能力。

他慢一些,让卫忠和卫义打探实情,最好是能劝返灾民勿要盲目追从,再就是怒州不是两方作战的好去处,里面妇孺孩童还在安家,让队伍行进出来再捉拿反贼,要避免很多无辜百姓伤亡。

安排妥当,就只剩城中事宜,他不让清风前去,顾中哲也要留在城中,有了还信得过的身边亲随,段沐宸才放心得下王府的人。

武场连夜整兵肃骑,段沐宸叫来清风,让清风紧盯里州城中变动,有事立刻来报。

清风不愿意留在里州,想段沐宸不必亲自上阵,知道王爷放心不下队伍里的百姓,才要去拿个分寸,但反贼是冲着段王府来的,王爷去就是凶多吉少。

清风不做声。

“你是觉得本王太弱,要你来保护?”段沐宸看了清风一脸倔样,缓和说了句玩笑话。

清风不领情,是真的担心他:“看家护院,武场随便一名武将都能办到,奴才愿意陪王爷上阵杀敌。”

“敌?反贼拉着无辜百姓闹事,本王是要去救人。”段沐宸说,摆摆手让清风快走。

清风脚步松了松,段沐宸厉声道:“还不快走!”

自是百般不情愿,清风也走了,怀里还揣着段沐宸拿给顾中哲的信,想起中哲君,清风大半夜跑去客栈,想找顾中哲劝劝段沐宸。

顾中哲离开王府,真去月老庙卜了一挂,签文出来他不敢看,丢在老师傅桌子上,放下香火钱就回来了,这下反反复复想起签文上吉日良人几个,辗转反侧。

顾中哲想这吉日是何日,难不成下一秒想的人就会出现,也算吉日。

门窗咚咚敲响,顾中哲惊地坐起来,等回过神,扯了嗓子骂人:“谁在屋外装神弄鬼?小爷我起来看看是谁不要命。”

门一开,是清风黑着脸,站在他前面的是池月瑶,说:“顾公子,有人来找。”

顾中哲抹了抹头发,让清风进来,池月瑶背影都快消失,顾中哲还没回过眼来。

是清风忙说:“中哲君,此事十万火急。”

“好好好,说吧。”顾中哲失了耐心关好门,拿过来清风给他的书信。

他一边拆一边念叨:“段兄有话不能直说,神神秘秘还写什么信。”

期间顾中哲看信时终于闭了嘴,脸色正经起来,看了眼清风又仔细回到信中内容,段兄要上阵捉拿反贼,托他留在王府护人安危,人嘛,不说都知道是王妃。

顾中哲合上信:“抓几个小毛贼,搞这么复杂。”

他赶起人来:“回去回去清风,没什么事我睡了。”

“中哲君,那些暗贼全是冲王爷来的,这。”清风拦在顾中哲要关的门上,“还是想中哲君劝劝王爷。”

“哪里有缩头乌龟当王爷的。”顾中哲说完,彻底合上门,吹灭屋里的灯。

他这样说,是听了段沐宸的交代,把清风留下来。

段兄待他如兄长,他也想出一份力,但关心则乱,最要紧的是做好段兄无暇顾及的地方,帮忙照看不难,能让段兄一心放在绞杀反贼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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