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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65)

作者:行止将至 阅读记录

不料,陆允时这回却不恼,他拿起手中的佩剑,红穗晃动美得耀人,“父亲应当不会喜欢同谣言缠身的人做亲家,孟尚书你说呢?”

孟仲只觉五雷轰顶,陆允时寥寥几个字,在他心上却像是掀起了惊滔骇浪,他不禁双腿发抖,难道那件事真的走漏了风声,竟然都传到陆闵耳朵里了......

看来天和医馆下面的东西都要转移了。

陆允时站起身,他身形修长,居高临下地将孟仲的丑态尽数收入眼中,见他神色慌张,连双手都发起抖来,便知晓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

他一手执剑,棱角分明的面颊转向一旁,眼底露出冷意。

顾淮定会因此次圣旨一事而对孟府出手,既然如此,那他当然应当在背后当一回助手,点醒孟仲主动出击。

现下,只用看顾孟二人暗中相斗。

如此,余安......可以回来了。

想到那夜身姿娇小的女子,努力踮起脚尖吻上来的羞涩模样,余安白皙柔软的手小心探.向他的腰间,不知何时养出来的坏习惯,总是喜欢揪住他的腰带,扯来扯去。

有意无意的撩拨,最是叫人难以自持。

夜深人静之时,女子扯男子的腰带,放在寻常夫妻身上,乃是求.欢之意。

可他垂下头看向那双圆圆的水眸时,无一丝欲.意,余安仅仅是喜欢把.玩他的腰带,扯的松松垮垮,歪歪斜斜,将他腰.腹间弄.乱,撩拨的他呼吸急.促,浑身燥.热,她便开心了。

倏然,心里那抹想见余安的念头越来越大。

陆允时不顾身后孟仲的叫唤,大步离去,对一旁的叶衾道:“几时了?”

叶衾出神地想着事,明鸢近来几日都不理他,连碰着了都要绕路走,令他困惑极了。

“明鸢姑娘到底在生什么气......”叶衾郁闷地嘟囔,忽然头被人拍了下,“嗷!”

一抬眼,见陆允时那只才垂下去的手,才反应过来是陆允时拍了他的头,连忙气势弱了下来,“大人,属下方才走神了。”

陆允时看着面前的少年,知晓他还在为明鸢那事担忧,恨铁不成钢道:“你若是喜欢明鸢,便同她说清楚,不要吞吞吐吐。”

叶衾一听,眼皮一跳,竟然下意识地反驳:“属下不喜欢明鸢姑娘,属下喜欢——”

喜欢那个虎牙少年。

可他也是个少年。

这种难以启齿之事,叶衾面色涨红。

陆允时却是眉头紧紧皱起,他生性冷淡不愿关心旁人的事情,原本以为叶衾同明鸢相恋,可方才那番话,足以说明叶衾并不喜欢明鸢,可他们二人已经......

“你同明鸢既已发生,便不能逃避,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做出这种混账之事!”

“我没有逃避!”叶衾急得连“属下”都忘了自称,他身形不及陆允时,一抬首便看到那双如深渊般不可测的眼眸,登时有些紧张。

不料陆允时却语调严厉,“那你喜欢哪个女子?”

他虽出身名门,也因虞家覆灭一事恨透了陆闵,可在幼时,父亲陆闵在他心中皎洁如明月。

父亲陆闵五官清隽,清雅绝伦,即便位高权重,却自始至终只衷心于他母亲一人,在母亲死后也绝口不提续弦一事。

陆府家风历来便是如此,衷心一人,结发为夫妻。

而今叶衾的做法叫他心里不虞,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不顾女子颜面,要了人家却不好好呵护娶为妻子,实乃大错。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恬不知耻,毫无家风,任性插足的女子!

“到底是谁?”

叶衾自幼丧失双亲,这条命也是陆允时从死人堆里救起来的,早就不知不觉在心中把陆允时看做兄长一般。

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声音小的只能自己听见,“不是,不是女子......”

陆允时:“大点声!”

一边是心里朦胧不清的感情,一边是连连躲他避他的明鸢,他心里却是郁闷已久,终是被逼问出了声:“属下喜欢的是......”

“是余安。”

“哼,果然恬不知——”

陆允时话到嘴边猛地咽了回去,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垂头丧气的叶衾。

他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说,你喜欢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猝然身陨

“嘘, 别动。”

悬日还未西落,七月天里热意逼人, 余安屏着呼吸解绳子, 鬓角已被汗水打湿,一滴汗顺着脸庞滑落到下巴处,“滴答”一声砸在地上。

一旁的孟纸鸢冷眼盯着, 眼睛里满是算计, 她在等双手的束缚被解开的那刻,先杀了面前这个衙役, 再悄悄逃出去。

余安松开孟纸鸢身上的尼绳,正欲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时, 手顿了下, “我不信任你, 手上的绳子暂时不解开。”

孟纸鸢一愣, 看来是她小瞧这个衙役的疑心了。

“嘶......”余安撩起裙摆, 脚上的白袜浸染一片血迹, 不过她顾不上疼痛,一瘸一拐踱步到窗前,看向外面。

应过了申时。

她算好了时辰, 女医会在晚间酉时行至正院摆弄药草,以及给她强行灌药,从来时的长廊步数来算, 约莫五百余步。

按照正常步速来算, 最慢也得一炷香, 那边是说, 在不知晓女医经过哪条长廊的情势下, 他们也仅仅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从偏院逃出去。

余安咬了咬牙,心脏悬到了嗓子眼,看着扔一旁的铁链和钥匙,有些害怕的心更加坚定。

她本欲借此机会找到天和医馆的竹简,可如今来看,怕是希望渺茫。自那夜陆允时来后,她心里愈发清楚,被囚禁在此见不得光,难以行动,更无法与顾淮谈判,只有逃出去才能可以。

只是夜间未能与陆允时商量,只能孤身行之。

身后响起脚步声,是被绑着双手的孟纸鸢走了过来,余安转过头去,两相对视。

孟纸鸢皱眉,看着那双极有灵气的杏眼,她总觉得同第一回 见到时里面的眼神好似变了。

“你真的能带我逃出去?”

“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一直被囚在这里,”余安嘴唇干裂,脸色冷了下来,“在不知晓路的情况下,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容出错。”

孟纸鸢被堵的有些气闷,她上下扫视一眼,竟然还没发现面前这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么牙尖嘴利。

她看向隐隐作痛的右腕附骨,心里有些担心,没有药囊也没有药,一会儿可千万不能出事。

*

风声,蝉鸣,斜阳将二人的影子照在生着杂草的地上。

余安想不到,自己竟然那么顺利就逃了出来,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

她手里拉着系在孟纸鸢手上的绳子,忍着脚痛往前走,每走几步都落下血迹,如若不能快些离开这里,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屋顶,应该是城郊尽头了。

忽然,手里的绳子另一端大力一拉,余安身形瘦弱,猛地栽倒在地。

抬眸,只见孟纸鸢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发出了点微弱的声音,“疼,好疼......”

“孟纸鸢,你怎么了?”

余安掰正女人的肩膀,孟纸鸢疼得五官几近扭曲,登时心头一跳,一股不想的预感升了上来。

莫非......是附骨看得毒发作了!

余安握住孟纸鸢的手臂,果然右手腕处红的刺目,那抹血色的红花好像一瞬间活了过来,顺着血液的流动而蔓延开来。

她试着伸出手按了按,那处的附骨竟然被按的凹陷了下去。附骨是人骨的一部分,生来极硬,没想到发作之时竟然活生生化为软骨,每一根经过此处的脉络都会受到压迫,继而整只手皆是锥刺之痛。

“这里离大理寺还有些路,你能再撑一下吗?”

孟纸鸢只觉整只手腕都如同在冰窖一般,可附骨处却又灼痛至极,今日的痛比先前毒发的,每一回要痛上百倍,已经有些浑浊的意识开始慢慢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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