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82)
这一声声郁哥哥,从前带起李御无限柔情的三个字,如今却像梦魇般萦绕,李御双眸登时泛起汹涌的晦暗,他轻拍她脸颊,冷笑:“你睁大眼睛看看,孤究竟是谁?!”
他从始至终都是天之骄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可如今却被她一次次戏弄,他的情绪因她起伏,她这般细弱,却能不留余地的狠狠羞辱他,让李御一次次觉得自己是天下最蹩脚的笑话。
李御冷笑一声,不顾尚且在路上,将她狠狠摁在车壁上,掐住纤细的下巴,狠狠吻住略有酒气的唇,他毫不怜惜的啃咬柔软的唇瓣,绫枝喉头溢出呼痛,眸光渐渐清明,李御尝着唇间的血腥味,阴冷道:“睁大眼睛,好好看清孤究竟是谁!”
绫枝的酒意褪去了几分,一睁眼便看到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头顶上空,太子阴戾的眼神让她窒息得喘气都在发抖:“殿……殿下……”
“殿下?”李御捏着她下巴,咬牙冷笑:“看清楚了,孤是你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的夫君!是即将要了你的男人!你一身一体,一发一肤都是孤的!今夜是时候让你长个记性,免得你再叫错人!”
他虽从军,却并不是粗鲁之人,但眼下气血翻腾,只恨不得用所有话语狠狠羞辱眼前人。
不,只凭话语,难消心头之恨。
马声长嘶,东宫已至,李御不待侍从来迎,单手掐住绫枝腰身将她紧箍在怀中,连大氅都未脱,径直大步朝内室走去。
绫枝半醒半醉,却也能察觉出危险,开始拼命的在李御怀中挣扎,扫落一个定窑白瓷花瓶后,仍被毫无悬念的扔在了东宫正殿的床榻上。
这床榻一沾身便触感不同,绫枝如同被蜜蜂蛰了般弹起,颤抖着从床上滚下,跪地惶恐道:“殿下,民女醉酒……醉酒后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
李御提起她的衣领,将她毫不留情摁到床畔,欲念被怒火一激,倒愈发涨热,他冷笑道:“你就这么怕孤?连酒都瞬时醒了?”
何止是怕,想必是极厌恶防备,才会在沾了他的床后瞬间醒酒。
一念及此,李御眼眸愈发晦暗,指腹狠狠划过她的唇瓣,那急促的气息让指尖涌起一股痒意,直窜到骨髓深处。
“口口声声让孤恕罪,孤也是才想起,你这身皮肉拿来赎罪倒是恰好。”李御揉捏她唇角,连声冷笑:“不过你得罪孤这么多次,恐怕要百死莫赎了。”
话音一落,绫枝便被再次扔到床上,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压下,没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
如同梦魇的庞大黑影渐渐逼近,让她再也无路可逃,绫枝拼命摇着头,脸色煞白道:“殿下……殿下,男女之事,讲究得便是心甘情愿,否则也无趣无味,就算殿下贵为太子,又怎能勉强民女呢?”
她知道,她知道这些话定然不会有用的,可事到临头,她不知说什么,才能阻止降临的厄运。
“卿卿说得有理。”李御俯身,温柔贴近她的耳畔:“然而孤偏要勉强。”
大掌狠狠掐住绫枝的腰,她动弹不得,却被倏然抄起膝弯,足尖离床的瞬间,绫枝躲无可躲,登时满心惶恐,哭着恳求:“殿下,殿下位高权重如天上星月,民女微贱如尘泥,殿下……殿下坐拥天下,民女唯有这一身清白,是父母所遗,请殿下怜惜民女,怜惜民女的父母,殿下,求你……”
她这般口不择言,却丝毫没有阻了李御的动作,他俯瞰着绫枝恐慌的面庞,冷笑道:“孤位高权重,临幸你一个卑贱的江南民女,这是孤的恩典,你的福气,放心,你若是伺候得好,孤会给你个封号,想必你父母得知,也可瞑目了。”
蚀骨的悲愤惶恐涌上心头,绫枝心如死灰,她颤抖着喃喃开口:“殿下,殿下……民女得罪殿下,如今只求一死,请殿下赐死民女。”
李御俯身凝视她,唇角阴冷踌躇。
他贵为太子,女子皆将此事当成恩宠,她却在床上求赐死,质本洁来还洁去,摆出宁死也不愿承欢的模样。
李御心头怒火更炽,身上的热潮也被催得更烈,他冷笑道:“想死容易,想用死守身却难,进了东宫就是孤的人,就算想死,也要等孤上厌了你。”
他从未如此出言粗鲁,但话一出口,倒更是欲,火蔓延,他再不多言,骤然俯身吻上那唇。
烛火闪动,床幔晃动。
绫枝已经渐渐不再挣扎,半晌后时辰静止,她眸光呆滞盯着东宫的床幔,眸光凝滞哀伤,如破碎的风中落叶。
李御垂眸,床上,几点殷红的血灼灼盛开,李御见状,勾唇阴冷一笑:“瞧瞧,倒让孤想起你绣的那幅石榴花开,这幅画,孤很是喜欢。”
第65章 倔强
李御起身, 平举双手任由宫人为他围上束带,穿戴整齐后俨然又是矜贵稳重的模样,他撩开帘子, 低眸看了一眼床帐中人, 绫枝却神色呆滞, 仿佛一晚过去, 灵气神韵尽数被抽走了,徒留一个身子在苦挨。
李御皱皱眉,倾身覆了唇在她耳畔道:“怎的?被孤这般恩宠, 欢喜得说不出话了?”
绫枝木然地一动不动,即便被他如此挑衅,剔透的眼珠都未曾移动分毫。
“别和孤玩这套把戏!”心头乍然涌起的火气盖过了昨夜的欢愉,李御伸手轻拍绫枝脸颊,冷下声音:“也别给孤装死, 你今儿准备准备,孤晚间还宿在这儿。”
扔下这番话, 便也不理会绫枝是悲是喜, 径直起身离去。
一屋子东宫侍从垂着头,倒是大气也不敢出。
此处是殿下寝宫, 殿下夜里将人领来安置在此处,又一夜未曾送回, 想来该是极荣宠的, 只是一大早连声吩咐都无, 一脸冷漠的甩手走了,倒让他们不知该怎的伺候帐子里这位主儿了。
“姑娘……姑娘……”
清露昨晚便知晓了动静, 赶过来却被冯公公的人押在外头, 如今看李御已离开, 再也按捺不住,掀开床帘强忍悲声:“姑娘,我侍奉您去洗洗身子……”
微敞的衣襟里头,莹润如玉的肤色上蔓延几处青紫红痕,且正好在姑娘家不能见人的地方,清露瞧着,不自觉有几分面红耳赤,只是一对上绫枝无神的眸,满心又只剩怜惜悲凉。
就算进了宫,她也从未断过回去的念头,可如今陆公子娶了妻,姑娘又被太子……
过了这一夜,覆水难收,再难挽回。
若太子如同江南那般矜持温和也好,可如今一瞧,哪里有半分温柔疼人的样子,第一夜就没半点轻重,又撂下话今晚还……这用过就弃的玩法,哪儿有把姑娘当人看了?
清露满腔悲愤无奈,当着绫枝的面,又只得将心思都掩下去,拨了拨绫枝垂在额前微湿的鬓发,如哄孩子一般道:“姑娘,奴婢给您洗洗身子,您也用点吃食啊。”
绫枝唇角轻动,剔透的眼眸却宛如凝住的琥珀:“清露,带我……回去……”
回去……可这偌大的东宫,哪里才是她们的容身之所?
清露强忍悲声:“姑娘……姑娘想回哪儿去。”
绫枝咬住苍白的唇角,纤细坚韧的胳膊撑在明黄色的大床上,她奋力直起腰背,将上身吃力抬起,缓了缓,吐出一句话:“去我们的地方,不在……不在这殿里……”
清露登时明白,心里一阵酸楚。
姑娘哪怕已如风中飘絮,哪怕逃不出去,也要拼着最后的气力挪动几步,只要腔子里还有一口气,姑娘也不愿落在这天家三尺床畔。
清露替绫枝披上外衫,托住她的小臂,哽咽道:“我陪姑娘去……”
太子寝宫的宫人皆是训练有素,有头有脸的大宫女内侍,主子没发话,她们便如泥塑木偶般站在一旁,任凭这主仆二人走走跌跌,才挪动到寝宫门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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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李御垂眸翻看着奏折。
这是东宫前殿,平时他处理政事皆在此地,最近朝廷格局渐变,东宫的权势愈发重了,陛下对此冷眼旁观,但李御却甚是慎重,折子批阅后,皆会整理成册,再向父皇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