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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71)

作者:慵不语 阅读记录

如今,情形却大不一样。

绫枝对陆郁不死心也无妨,那就让她看看,看看她念念不忘的如意郎君,是如何娶得娇妻美妾,将她抛之脑后的。

那对绫枝来说,想来不次于剜心之痛吧?

真可怜。

李御唇角浮现冷笑,心头渐渐浮现报复的快意,可不知为何,心底却始终萦绕着几分被刻意忘却的沉痛。

李御冷冷抿唇,将那股说不明的情绪压制到心底。

“我不去……”绫枝想见陆郁想得快要发疯,可如今却拼着全身力气挣扎道:“我不去……”

她不会再相信李御的任何好意,他是个罗刹疯子,他的所谓好意,皆是为了折磨她,看她更痛苦罢了。

他不知李御是如何安排的,但此去定然又是一场酷刑。

也许这就是李御掠她入东宫之目的,只为看着她绝望无助的死去,以报他昔日被错认之辱。

李御脚步丝毫未停,顺着汉白玉石阶大步朝前殿走去,绫枝慌忙的看向四周,夹道两侧倒没什么侍卫,也许是李御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绫枝听天由命般任由李御将她放置在前殿的软塌上,心灰意冷的抬眸一看,却见前头是个朦胧山水的乌木屏风,她望过去,只能瞧见外头的人影绰约,似乎还有个矮桌上头安置了物件,绫枝松了口气,她知晓这绸料,比绉纱厚实些,里头的人能瞧见外面,外面的人却丝毫也看不到分毫。

她刚放下心,便听到身侧一声冰冷的嗤笑传来。

太子悠悠然欣赏着面前人的狼狈,一眼便看穿了小姑娘的心思:“怎么?以为孤会让他见你?”

绫枝咬唇不语,苍白着面色撇过头去。

“傻不傻?”李御勾唇,眸底却是一片凉薄之意,让人骨缝生寒:“你已是孤的人,孤是不会再让他看到你了。”

李御贴近绫枝耳畔,眸光阴沉:“一辈子都不会了。”

绫枝全身僵住指尖颤抖,她只觉得身侧有一头凶戾疯魔,睚眦必报的野狼,不知何时便会张开口,狠狠咬掉她的一块肉。

*

雨淅淅沥沥飘在空中,陆郁沉思着缓缓走向东宫,丝毫未曾意识到肩头已被雨打湿,沈千章暗叹一声,默默的举着伞跟随在他身后,始终未曾开口。

快到东宫处时,沈千章才突然开口道:“定舟,我知你专情,但你我都不是孤身一人,我们肩负着家族的荣耀,想要在朝廷上立足,便不可沉溺于儿女私情……”

陆郁面上的疲态遮掩不住:“你已经知道她出事了,是吗?”

沈千章移开眸光,低声道:“定舟,这都是人的命数,也许你和她,就注定有缘无份……”

他随太子去了江南,眼看着太子的眼神一日比一日阴戾,他知道,早晚有一日,太子会出手……

“不……”陆郁沉痛的望向沈千章,摇头哽咽道:“千章,那一日她突然降临在我面前,十年了,若我们不是上天注定,又怎会如此巧合?她是我陆郁的妻,我们怎么可能有缘无份!怎么可能!”

那一日,她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喜出望外的同时,也再次认定了自己的心,可如今……她又毫无预兆的离去,上天的戏弄何其无情,若真是意外,他只能痛苦接受,可明明……

明明那人不是枝枝,他定要破开这团迷雾,将本该属于他的小青梅夺过来,给枝枝,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陆郁向来温润,今日却理智全失,双眸通红的朝他嘶吼,沈千章只觉得无力:“罢了罢了,好心提醒你,反而落了一身不是,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你一会儿要去面君,私下的情绪还是藏好了……”

陆郁抿抿唇,低声道:“千章,多谢你。”

沈千章设身处地,也对陆郁的处境有几分同情,收了伞拍拍他的肩道:“这些时日我都有空闲,随时可陪你喝酒一醉——定舟,真的……到了该糊涂的时候,就莫要再去清醒。”

陆郁苦笑:“若沉醉便意味着忘记她,那我宁愿日夜清醒。”

他一定要探究出真相,哪怕真相不堪丑陋——枝枝是他带来京城的,莫说是他认定的爱人,便只是同乡,他也要确保其人无恙。

沈千章无奈摇头,陆郁向来信奉君子之道,不是他的责任,他都要往肩上扛,更别说此事了,他知自己劝告也无用,略一点头道:“那你进去吧,殿下想来已在等你,我先行一步……”

陆郁进东宫已是轻车熟路,平日里李御皆是在前殿宣召他觐见,今日也不例外,侍卫勘察陆郁牙牌后,陆郁望了望眼前烟雨微茫的小路,眸光一沉,转身向另一条小道走去。

低矮的草棚和东宫别处巍峨的建筑风格迥异,几声马嘶隔着雨声传来,夹杂着驯马太监的驯导声,太监一抬头,瞅见那淡青色衣衫的来人,登时跪倒在地道:“拜见陆大人!”

谁不晓得陆大人是殿下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况且这位陆大人最是和善温润,又有学问,真正的君子之风。

“起来吧。”陆郁叫了起,眸光缓缓落在马厩上的几匹马上,太子曾在军中任职过,东宫的马皆是风驰电掣的良驹,而不是如同贵胄子弟马球赛上的花架子:“前几日,宫中的司马丞说蒙古进贡了好几匹汗血宝马,意思是看看东宫收不收,你们看殿下平日里还差什么宝驹吗?”

那几个太监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道:“这……殿下的心思奴才们也不晓得,不过殿下这些时日都不怎的骑马,蒙古马也有三四匹,想来是够的吧……”

陆郁笑了笑,眸光却冷静的一一扫过那几匹马:“不怎的骑吗?那你们倒捡了便宜,差事少了,乐得清闲。”

那些太监赔笑道:“大人给我们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莫要让殿下觉得咱们偷懒了……”

陆郁低垂眉眼扫过几个马厩的地面,却未曾发现有任何泥泞马蹄印的痕迹,他暗叹一声自己倒是想得多,正要离去,脚步却微微一顿。

最边儿上的那匹墨红色的马儿,马蹄正在换踏着,一记记近似月牙形的依稀水印,便踏在了马厩的地面上,这印记模糊不清,约莫只能显示出大半个。

想来是最近被骑出去过,回来后被清洗,马蹄的铁掌处却残留了水,才会有此印记。

“这马是哪儿来的?看着真威风。”陆郁状若无事的笑道:“这马蹄还是墨色的,漂亮。”

“这是西域进贡的宝马,头至尾,长一丈,全身无一丝杂毛。”那太监热情笑着道:“而且马蹄都是墨色,且是月牙形,因蹄高还能过浅滩而毛发不湿,马中极品呢。”

“马中极品……”陆郁如无意般缓缓道:“这匹马,倒适合下雨时骑。”

那小太监也笑道:“陆公子好眼光,这匹马别说踩雨水,就是踩溪水池塘,也肯定不打滑。”

*

绫枝如同受冷般不可抑制的轻轻颤抖,微湿的发丝黏在鬓角,愈发显出清冷倔强。

李御瞥了一眼那纤细伶仃的肩头,抿抿唇,冷着脸笨拙的将手边白狐斗篷覆在其上。

这还是他头次侍奉人,谁曾想小姑娘倒甚是倔强,偏偏身子,任由那白狐斗篷滑落。

李御冰冷的眸光登时浮现浓郁的阴翳,他冷冷捏住绫枝肩头,毫不怜惜的冷冷扳过来:“怎么?不想要?”

绫枝厌恶的闭上双眸,苍白着脸颊浮现出宁折不弯的倔强。

“只要是孤赐的,”李御俯瞰着绫枝的面庞,冰冷的黑瞳中,纤细的身影无助的瑟缩着:“你都不愿沾身,是吗?”

绫枝颤抖不语,微微抬头把泪水都咽了回去,眸光却冷漠如刀的注视着李御,显然不言自明。

“很好。”李御不怒反笑,阴冷的眸光缓缓落在绫枝碧裙上的衣带。冷声命道:“脱了。”

绫枝握紧掌心,噙着泪花瞪着李御,一动不动。

“你这外裙也是东宫之物。”李御沉下脸,冷声斥道:“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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