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诺斯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手环上标注的时间，嗯，是第二天没错，所以……他昨天才同意池楚进去，今天他就出事了？

今天还没来等得及看时事的加诺斯找了找，从八卦里，翻到了监狱屋顶空了一块的图片，下面则是相关报道。

“他看上去并不像能破坏屋顶……”加诺斯迟疑道。

“是吗？不过如果是他加上阿德里安他们呢？”

加诺斯拳头紧了紧，问：“他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监狱长：“不打不相识。”

“没死？”

“看上去活蹦乱跳，倒是其他几个不太乐观。”

这真是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消息。对此，加诺斯皱起了眉，把池楚的危险度在心里往上拔高了一些。

某人之前犯的错还没有一笔勾销，又再添加一笔。不过……这样的有趣的事情，怎么能不分享给他那位导师知道呢？反正也不是他头疼。

加诺斯一本正经地点开了因为案件所以加上的通讯号，把这件事告诉了拉法尔，并且通知：“增加了一条破坏公共建筑罪，材料不够，驳回。”

做完这些，他的嘴角十分不明显地上扬了一个小的弧度。

然后加诺斯切回监狱长的号，问：“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花了多少钱贿赂那些记录的天使，才让你的评价变成关心天堂关心天使的优秀监狱长？”

监狱长：“滚！他们还配让我花钱，如果他们不报道出去，我就不会被扣工资！”

“哦，知道了，你被扣工资。”

监狱长：“你的心真黑，把门票的钱吐出来！”

“我不给，不过我帮你找了一个冤大头。”光看加诺斯的脸，你完全想不到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真是可怕极了。

“所以那个小天使什么判决？”

“剥夺天使身份，永不再回天堂。”

……

地点切回监狱。

监狱长看向池楚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他问：“你犯了什么错？需要被赶出天堂？”

闻言，其他囚犯也看过来，眼中多多少少带了点震惊。显然，他们的眼神说明这个罪非常严重，甚至罕见。

看来他离开天堂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池楚心中有了一些慰藉，心情明亮不少。

“没什么，破坏了神留下的禁制，然后犯了渎神罪罢了。”

“你可知被剥夺天使身份的可怕之处？”

池楚摸了摸下巴，脑海中莫名出现了拉法尔离开时的背影，他问：“怎么了？”

“被神背弃，所有魔法元素都会背弃你，你不能使用任何魔法，连光也吝啬于给你温暖。”监狱长面色难得沉重，“你是这十年来我见过的第一个被判如此重刑之人……真是没办法。”

池楚面色不变，哦，就这啊，他本来就不修炼魔法，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他的事，为什么这个不着调的监狱长这么严肃？

“真让人难过，加诺斯这么判，有他的道理，看来没办法捞你一把，让你给我卖艺赚钱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要入v了，宝贝们，抱歉让大家破费了_(:з」∠)_在努力存稿了】

第24章 对峙

“你, 给我练习唱歌。”

“你，练习跳舞。”

“你，负责杂耍！”

“还有你, 你, 给他们打光, 放特效！”

随着监狱长离谱的指挥。

囚犯们离开时，面色凄苦，眼神空茫。扎马步那些, 腿都是软的，踉踉跄跄地离开。

他们也曾叱咤风云, 也曾潇洒不羁，大杀四方，哪怕难逃法网, 之前也过得快活，霸气侧漏，直到昨天突然出现了一个危险的少年，用那小白兔一样的外表欺骗了他们，让他们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痛苦，后悔。

池楚靠着椅子，多坐了一会儿, 这里的黑色太舒服，一出去就是一片苍白的背景, 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监狱长也没走, 他似乎在手环上联系着什么。

……

人在家中坐, 麻烦天上来。

拉法尔为了尽快捞出池楚, 昨天加班加点地查找资料文件, 勘测现场搜集数据, 用心整理材料提交给审判庭。

按照他的学识，完成这些内容再简单不过，因此他也没当一回事，直接再去写辩词。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当他的手环响起时，银发天使轻轻拨开垂在耳畔的发丝，胸有成竹地点开看了一眼。

哦，果然是通……

不通过？

拉法尔脸上的笑意僵住，这个结果着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了一眼对方的回复。

又增添了新罪？

破坏公共建筑……

拉法尔脸色微变，原本的温柔被寒风吹开。

哪怕是一天看十本书也不会疼的脑袋此时隐隐有些胀痛。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了缓，然后向对方追问理由。

对方并没有马上回复，可能是被公务绊住了。

但是等他回复的时候，拉法尔只看见了他转发的链接。

加诺斯：“新闻看了吗？屋顶，你学生弄的，记得去监狱赔钱。”

简简单单几个字，成功卸下了银发天使温柔的面具，他幽蓝的眼眸原本有些浪漫的忧郁，现在冻结成了湖上冰面。

拉法尔沉默半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他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叹息。

时也命也，注定了他要被这样的学生气死，但是也算庆幸，是他捡到了池楚，换个导师，怕是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天使因为突发心疾溘然长逝。

……

池楚揉了揉手腕，昨天动手的时候伤没好干净，现在竟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对于天堂的治愈魔法，他有了几分兴趣。这样的手段似乎比丹修医修那曲折的调理手法快的多。

正想着，这时两个人影挡住了门外透过来的光。

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这里吗？”

“不错。”

池楚诧异地抬起头，目光微凝，加诺斯和拉法尔？

监狱长打了个哈欠：“终于来了。”

拉法尔很轻松地看见了位于昏暗灯光下的池楚，这次不同于上次那样失态，想来是做了一些心理建设的，所以尚能保持微笑，就是撇过来的一瞬间，有些变质，变成了一抹冷笑。

池楚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抱着胸，多少有些嚣张，发现拉法尔看过来后，他半阖着眼，低下头，同时伸出手比了一个中指。

监狱长问：“你就是这个孩子的家长？”

拉法尔：“……”他看了一眼加诺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澄清：“我是他的导师。”

“哦，那你真是一个大冤种。”

拉法尔：“……”

他没忍住，“呵”了一声，道：“您说话，真有意思。”

“嗯，本来呢，是想送他去卖艺抵债的，不过既然你还是他的监护人，还得听一听你的意见。”监狱长摸了摸下巴，一看就是一副要讹人的样子。

“那您想让我说什么？”

“给钱还是给人？要不你替他卖艺也行。”

“恕我直言，这是什么新的法规吗？监狱长先生。”拉法尔轻轻笑出声。他语气尚还算温和地开口；“据我所知，所有天堂关于囚犯在监狱的待遇里都没有一条要求他们去卖艺吧。另外，您是监狱长，这监狱的屋顶连这样一个尚且还没有翅膀的小天使都能破坏的话。我是否有理由怀疑，您对您的职务一点也不上心呢？”

银发天使温和地笑着，又停顿了一秒，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凶了，慢悠悠道：“并无冒犯之意，但是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解释。”

监狱长皱了皱眉，道：“当然不是，不过你的学生是帮凶，和监狱里那帮刺头一起干的，多少也应该沾点边吧。”

“嗯，听起来的确是如此呢，不过，据我所知，我的学生如今没有正式被断罪，对于他这样懵懂的小天使突然出现在监狱，并且还接触了里面最恶劣的罪犯这件事，我感到非常困惑，作为他的监护人，我想问一句，这究竟是你们想要滥用私刑，还是玩忽职守？”拉法尔无奈地弯了弯眉眼，一副困惑真诚求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