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困深院(97)
灰衣人眼皮子直跳,接着又听到眼前的人说:“今后注意点,别让她再落到别人手里。”
“是!”
待灰衣人正大光明的从屋里离开,燕瑾注视着桌上的茶,轻笑了声,低声喃喃:“免房钱么……”
赵栀虞歇过来后就在看赋宴楼收集的各个消息,但是纸条就有上百张,她一鼓作气看了二十多张字条,上面的小字看得眼睛痛。
上面没有太重要的消息,一旦有了会有人及时告知她,可她还是想看完,想了解所有情况。
赵栀虞捏了捏鼻骨,放下一张字条准备看下一张,屋里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进。”
屋门被推开,她下意识朝外看去,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此人穿了身亮眼的紫袍,身形修长且眉目张扬,俊逸地脸上挂着玩味儿的笑,尤其是在看到她的眼神时,笑意中夹杂着趣味。
“三公主这么惊讶,难不成我这两年变了模样?”燕瑾的嗓音清朗温润,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赵栀虞嘴角扯出很浅的弧度,坐在椅子上没动,背靠着椅背,“每一次送粮草都不露面,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燕瑾笑了几声,走到她面前,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下,右腿翘在左腿上轻轻摇晃,一副大爷样儿,“不怪我啊,要怪就怪我那心上人,整日躲来躲去,让我找的好心急。”
赵栀虞故作惊讶:“燕世子这是有多吓人啊,怎么还让人家躲来躲去的?”
燕瑾:“别提了,我什么都没做,她见了我就跑,如今都跑到你的地盘来了。”
赵栀虞:“可需我帮忙?你那心上人长什么模样?”
燕瑾眉头紧皱:“不用,我早就有了计划,只是要在这儿待一段日子。”
他都这么说了,赵栀虞便不自作主张,收起桌上杂乱的字条,“记得你我当年初见,你就是在京城寻人,不会也是这位苏姑娘吧?”
这么说的话,两年多过去了,燕瑾怎么还没俘获人家姑娘的心?
相比之下,魏沉璟那么快就如愿了,难不成是她太容易动心了?
赵栀虞陷入自我怀疑。
燕瑾听她提起往事,点头:“不错,当年就是来这儿寻她,我只记得她母亲是这边的人,其余一概不知。”
赵栀虞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都做了什么,两年多都没能让她心动?”
倘若燕瑾真的对那姑娘好,那位姑娘也该心动了,除非心里早已有了别人。燕瑾也能猜到这些,在赵栀虞提起这个问题后就黑了脸。
赵栀虞瞬时明白了一切,“不过你人挺不错啊,以你的权势,想得到一个人那么简答,却没有逼迫她。”
这一点属实意外,还有一点,燕瑾今年都有二十二了,他父亲那边必定不好交代。
燕瑾:“总之我短时间内不会回去,这阵子就要经常找你说说话了。”
燕瑾不会跟下属谈心,他也没个心腹,面对赵栀虞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心事,毕竟这些事情不会涉及到利益,不用担心坏了事。
可惜啊可惜,他算错了一步。
赵栀虞笑意明媚:“我可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说心事,本宫的驸马还等着本宫回去呢。”
怎么能把空闲时间用在燕瑾身上呢,魏沉璟知道了会吃醋的,说不定还会醋意大发,又干一些混账事儿。
不知为何,赵栀虞脑中都了那些画面,没忍住当着燕瑾的面儿笑出声。
燕瑾听着她愉悦的笑声,心中很是羡慕,他的心上人在想起他的时候也能这么笑便好了,可惜这样的事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看到。
第63章 正面挑衅
“无论如何, 我等得起。”燕瑾认定一个人,绝不会放弃,哪怕等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赵栀虞想起了远在平城的傅佑延, 她欣赏痴情的人, 同样会懊恼别人对她的这份痴情,魏沉璟的痴情是她愿意看到的, 傅佑延的情感反倒成了枷锁。
就是不知对那位姑娘而言,燕瑾的这份痴情究竟是枷锁还是她想看到的。
赵栀虞笑意淡了些, “你这般等着, 你父亲不着急?”
燕瑾:“我父亲年少时过的很不如意,他不想我活成他那般。”
所以, 燕瑾活的很自由, 自由到可以随处跑,可以二十多岁不娶妻。
赵栀虞不会在燕瑾面前说一些打击他的风凉话, 来到圆桌前倒了两杯冷酒,端起来到燕瑾跟前,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既然如此,那我便祝你早日如愿,希望那位姑娘会心悦你。”
燕瑾起身, 接了酒,“多谢三公主吉言,燕某也祝三公主与三驸马早生贵子。”
说罢,他一口干了那杯酒,酒中是好友真情实意的祝愿。
酒杯很小, 里面的酒不多, 赵栀虞一口闷下, 心里却在想着燕瑾的祝福。
早生贵子……
提起生子,她更多的不是期待,而是陌生,哪怕同龄的姑娘都有了孩子,想到这种事情放在她身上,觉得有些……
太复杂了,她说不清这种感觉。
燕瑾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笑道:“不论怎样,顺其自然就好,我信你这一生都会过的很如意。”
赵栀虞垂目盯着空酒杯,抿唇轻笑:“是啊,顺其自然就好。”
燕瑾待在京城没别的事干,眼下只想跟赵栀虞多聊聊,顺便说一些燕国的事情。
赵栀虞听着,偶尔会提一些意见。
午时。
燕瑾留在此处一起用了膳,尝了桌上其中一道菜,不由点头:“你的口味还是和从前那般让我吃不惯。”
赵栀虞:“给你备了其他的,怎么偏偏夹这几道?”
“我很想知道,三驸马能习惯你的口味和脾性吗?”燕瑾抬眸看她,很是好奇。
赵栀虞神情淡然:“他不习惯也得习惯。”
更何况魏沉璟不会表现出任何不习惯的神色,在她眼前,魏沉璟事事依着她,什么都以她为主。
燕瑾恍然道:“所以她喜欢吃酸的,我也要跟着吃酸的,而不是迫使她跟我一起吃辣的?”
一句话又暴露了他为何不能俘获别人芳心。
“那是自然,你逼迫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心悦你,你若事事依着她,她要什么你给什么,或许她会对你心动。”赵栀虞说的很认真,当然,那位姑娘真有心上人的话,无论燕瑾做什么都难以打动。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免得扫兴。
燕瑾仿佛受到了启发,黑眸忒亮:“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你再跟我讲讲”
赵栀虞神色莫测,化身为行家跟他讲怎么追心上人的法子。
期间,温公子来送了一壶酒,却听到赋宴楼的两位主子在聊事,他以为在聊国事,倒酒的功夫不慎多听了些,这才知道他们是在聊怎么追姑娘,一时之间觉得很是好笑。
午膳用了一个多时辰,到最后燕瑾拿筷子夹起一块酸甜的肉段送进嘴里,“我懂了,下次有机会与她一起用膳时就试一试。”
赵栀虞:“早该这样了,你追她那么久,身边就没个人给你讲这些?”
燕瑾摇头:“我身边的人全是当初长辈擅自做主定下的亲事,还没人像我这般摆脱束缚。”
他这么说,赵栀虞便懂了。
话又说来,她身边的人也是一样的,只有她没有遵循父皇的意见,连这亲事,都是跪在父皇跟前求来的。
身在皇家,大多数人都身不由己,像她这样能选择心仪之人的公主少之又少。
就如二皇姐,当初不也是不愿嫁,最后被父皇逼迫嫁给了二附马。
赵栀虞倒上酒一口闷下,脸蛋泛起了红。
一顿午膳,两人都醉了,燕瑾被人扶着回去,赵栀虞则是待在屋里睡了一觉。
一觉便睡到了晚上,魏沉璟在府里等那么久都没能等到赵栀虞回来,愈发按耐不住,从马鹏里牵出一匹马前往赋宴楼找人。
魏沉璟前脚刚走,后脚赵淑月就带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