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当夜我醒悟了(28)
但……再怎么说,也仅仅是一支寒梅罢了,竟劳动王公公亲自用漆盘托着送进来,于是越发对送花之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出神之际,走在路上的萧祁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多宝阁,发出咯吱的声音,感受到头顶上投来的沉沉视线,他忙道罪,集中精力,再不敢多想,加快脚步离开。
却没有注意到短暂的碰撞使得他身上挂着的香囊落到了地上。
萧祁的身影消失后,萧问渊的眸光缓缓移到了他原先经过的地方,多宝阁旁的地砖上,赫然躺着一个紫色的香囊。
不用帝王言语,王礼已率先捡起了它,拿在手里一看,顿时骇然道:“这是……太子妃娘娘的?”
作者有话说:
其实早就写完了,但是这几天家里来了客人,天天在外面没机会发,我是争分夺秒码字就差准备在滑翔伞上接着干。(当然为了码字没去hhh)
下章就要入V啦,谢谢大家支持,届时会抽一下奖,如果限制人数就改成发红包。
上章说的那个原设定,我曾写过一个片段,在上本作话放过,不过因为不可抗力原因还是删了,这次就放微博好了,大概就是夜访东宫那个片段的另一个版本。微博搜本文书名可以搜到。
推荐一下一本预收《穗岁平安》,见专栏
姜穗岁和谢卿礼在冷宫里相依为命,是一根藤上的两根小苦瓜。
姜穗岁是公主之女,谢卿礼是废太子之子,父母辈早年犯了谋反大罪,被举族诛灭,唯有二人是皇室血脉,又年龄尚幼,才得以苟活。
谢卿礼幼时受了刺激,有些呆傻,不太通人情,不过他却会攒下冷宫里来之不易的食材,在姜穗岁生日那天做给她吃。
姜穗岁不太聪明,但谢卿礼对她笑,她就开心。他长得好看极了,清玉为骨,淬雪为肤,薄唇凤眸,笑起来似寒潭映月,清致尔雅。
她趁他喂她吃长寿面的功夫,偷偷地亲了他脸颊一口,他的筷子落在了地上,她羞赧地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两人生于苦楚,点滴施舍便以为幸福。
可惜上位者没打算让他们单纯的幸福维持下去。一年除夕,太后派人送来佳酿,喝了方知是虎狼之药。
姜穗岁不断在哭,谢卿礼只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的发丝,眼睛。除夕之夜,万家团聚,他们只能紧紧相依。
……
姜穗岁的小腹鼓了起来,两人懵懂地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谢卿礼知道那是他和姜穗岁的孩子,但他表达不出来什么动人的话语,便只是加倍对她好,夜里悄悄将头枕在她的小腹,莫名傻笑。
直到——姜穗岁产子那天,暴雨倾盆,一如多年前他们举家覆灭的那夜,产子后的姜穗岁虚弱不堪,被太后赐下一杯毒酒。
她苍白,美丽,却毫无声息躺在那里,谢卿礼浑身剧烈抖动,怀中的孩子还在哇哇大哭。
他想偷藏一朵小花,赠送的人,没了。他用手摸上自己的眼睑,是鲜红的血泪。
那这世间还有何存在的意义,他想。
自割腿肉,青梅竹马双向救赎yyds,中后期复仇爽文。男主会恢复。
第21章 醋
王礼并非无的放矢, 而是这香囊正面的边角绣着一个“祁”字, 反面的相同位置则绣着“觅”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是宋秋觅送给萧祁的。
惊讶间出口后, 王礼陡然意识到前方还坐着帝王,慌忙闭口,却已然是晚了。帝王显然已将方才的话一字不差地听入了耳中。
萧问渊面色看起来无甚波动, 只是缓缓伸手:“拿来。”
王礼不敢怠慢, 立马快走到他身旁, 恭敬弯身,双手置于头顶, 将香囊敬给了帝王。
香囊的囊口以一根丝线穿在其中束着,轻轻一用力拉动系带, 就打开了。
帝王的手顿了一下, 尔后抽出了里面所藏之物。
是一张小纸卷,卷起来看不清里面是何内容, 他以指捏住一段,慢慢拉开,纸卷里的景象徐徐展现在眼前。
以工笔勾勒的一张美人图,美人侧着脸,回眸嫣然一笑,唇如点朱,眼角淬着微末的寒霜月色,清冷动人。
只一眼,他便认出了画像中的美人, 正是宋秋觅。
王礼侍候在侧, 亦用余光瞟到了画卷的情景, 浑身下意识地一颤,他悄悄看了一下帝王面色,却难辨喜怒,只是手指好似微微用力,连带着手捏着纸卷的地方都带上了褶皱。
王礼心道,这只怕是太子妃送给太子的信物之一,才会绘上自己的小像,又装在绣有彼此名字的香囊里,随身挂着。
本来,按理讲,身为夫妻,这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但王礼不知怎的,却觉背后仿佛有千钧压着,看到画像的那刻就莫名升起一股压力。
“圣上,”王礼低声说道,“可否要让奴才为您处置。”是还给太子,或是处理掉。
萧问渊的手这才松了松,声音淡了淡:“不用。”
王礼应下,并无露出吃惊之色,圣上身为天子,自有做主一切的权力,就算是太子,周身所有之物亦是随圣上生杀予夺,不可抗辩。
即便是掉下来的东西,圣上不想还给太子了,也只能怪太子自己没有好好保存。
譬如这香囊。
龙案的边角摆放着一盏宫灯,萧问渊伸出修长手指,挑掉宫灯外罩,温温一笑,将那香囊连同小像一同扔进了灯中跳动的火苗。
纸张一下子就烧作了一团,燃烧殆尽,变成了灰黑色的烟尘。
王礼在旁看着帝王面上的温淡笑意,暗暗心惊。
“王礼。”萧问渊唤道,此时香囊已经随着小像一起,在灯火中化为了灰烬与青烟。
“奴才在。”王礼忙应道,他十分懂眼色地接口道:“到时若是太子殿下问起,奴才就说自己从来没见过。”
帝王对此不置可否,出声道:“你去把太子叫来。”
王礼心中有些讶然,太子……不是才将离开没多久么,但圣上这样做,自有他的用意,于是他转身快步出去,吩咐门口守着的张仪务必将此事办好,才转身回来继续侍奉帝王。
他将宫灯灯盏上的黑灰倒尽,提灯回来的路上,萧问渊站起了身,微微抬眼,对他道:“为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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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离开了两仪殿,好不容易喘过来一口气,伸手下去整理衣袍的时候,左侧却摸了个空。
他蓦然一怔,倏忽想起来不知何时腰间挂着的香囊就不见了。
今日来见帝王之前,他换了件厚衣,多半是赶忙来,一时情急,香囊没有挂紧,想到此处,他忙派随侍在来往的路上搜寻,同时又不免担忧到,若是落在了圣上那里,该如何是好。
方才眼见着圣上就对他动了怒,这种关头若又回去,还是因着找香囊这种事,怕是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可——这毕竟是宋秋觅亲手做好,送他的信物,意义非凡,若就这么不管,他心里也有疙瘩。
正当萧祁左右为难,在原地踌躇的时候,不远处来了一个人影。
“张公公。”萧祁很是惊讶,“是圣上派您过来有什么事吗,是来找本宫的?”
张仪微一行礼,抬首道:“奴才是奉圣上口谕来的,喊您过去校场。”他面色如常,语气谦和,萧祁左看右看也未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因此实在想不到圣上的用意,只得一边纳闷一边有些提心吊胆,跟着张仪换了条路走。
过去的路上,萧祁问了张仪有没有看见他丢失的香囊,但张仪只是一脸平静地摇头道:“奴才并没有看见过殿下之物。”
萧祁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此时也没有机会令他多加思考此事,只因,圣上突然又叫他回来的意图尚未明确,而二人又很快到了校场。
张仪让萧祁先进去换上劲装轻甲,他摸不着头绪,便只好依言照做,待他被引领着出来,看见校场中央,身着银甲的帝王之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