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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有喜欢他[重生]+番外(25)

作者:山央 阅读记录

祝岁正对着斜对角的舞台,台上坐着一个人,不知是打偏了还是有意为之,这束光打在吉他上,而在强光下,歌手的脸无人能辩。

“你放开我!”祝岁趁普信男打电话的空隙终于挣开他的桎梏,不等他反应急忙往回走。

“诶,你别走啊,就十分钟,大家同学一场,帮个忙噻…”

祝岁觉得可笑,拨开人群往外走,可没几秒她猛地停住步子不可置信回了头。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

虽然看不清弹唱人的脸,但音质太过澄澈,没有酒吧那套讨好听众的油腻技巧,干净利落的少年音,声声入耳,不少人纷纷朝台上望去。

祝岁拿伞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不由自主朝舞台方向走去,她不会听错的,她每晚都听着入睡的声音,

台上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是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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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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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留着重金属余音的酒吧被澄澈嗓音洗涤一空, 刚还大声说话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自觉放低音量,吉他音色多少有点单薄,但有少年的嗓音加持, 让人有如饮清泉的冷冽感。

祝岁把普信男打发走后, 站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静静听着,模糊中想起前世某次采访里陈迹说过高中偷偷在酒吧驻唱的事,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

陈迹一连唱了好几首, 最后一首唱到一半时, 祝岁斜对角的卡座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是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男人的怒骂,“老子说走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腿断了?”

酒吧光线暗沉,祝岁只能看到几个模糊人影, 被问话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站起来, 看样子是醉了, 左右晃了两下指着前方说:“一个卖唱的有什么好听的。”

声音略大, 不少听歌的人纷纷转向他们。

“你不听就走啊, 谁逼你了。”

男人喝多了,处于旁人一激便容易冲动的时候,只见他爆了句粗, 抄过桌上的空酒瓶朝舞台方向走去,明明看着喝醉了, 却动作极快, 一瓶子挥倒了立式麦克风, 音响里顿时传来尖锐的噪声。

“还唱, 真把自己当歌星了..”

男人举着酒瓶, 凶狠的样子感觉他随时会抡起酒瓶砸向台上的人,酒吧老员工都知道,只要这个少年来唱歌,他们鲜少露面的老板便会来,如今碰到这事,自然少不了要帮忙。

几个人一使眼色上前驱赶耍酒疯的男人,男人不依不饶,一起同行的人见他收不住,也上前要把人带走,两拨人推推搡搡,混乱间男人忽然捂着头哀嚎起来,

“谁他妈打我。”

话音刚落,他后脑勺又被重重抡了一下。

“妈的,是谁打老子,是不是你!”

“我没有..”

“那就是你!”

“不是我。”

男人骂骂咧咧捂着头,像疯狗指着周围人乱咬,来酒吧的人本就喜欢凑热闹,此时注意力全部放到发疯的男人身上,再也没人往台上看。

陈迹放下手里的吉他,追光灯不知何时熄灭了,他弯腰想扶起碰倒在地的麦克风,试着在黑暗里摸索,手刚放下去,没有摸到立杆,却触到一片温热皮肤,他急忙缩回手道歉:“对不起,我有夜盲看不见。”

“没关系呀,我知道。”说话人扶起麦克风,像那晚在电影院虚虚圈住他的手腕,“我们走吧。”

陈迹伸到一半的手停住,酒吧光线让他看不清说话人的脸,却在对方虚虚圈住他手腕时,他因诧异停滞的心开始狂跳,从黑暗到光明那短短一段路,祝岁扎着马尾的背影渐渐出现在他眼里,白T恤,帆布包,右手拿着一把伞,是出门的模样。

“陈迹!”到后台光亮处,祝岁松开他的手转过头来,眼里是遮掩不住的开心,亮晶晶的,让陈迹晃神。

“你怎么会在这?”陈迹从高一开始就在这唱歌,从没人知道也没被认出,这是第一次,可莫名心里没有秘密被发现的慌乱,甚至有种,如果是她,知道也没关系的信任感。

“我要说我是受神明指引,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陈迹没忍住笑了,祝岁极少见他这样带少年气的笑,还想胡诌的话消散在他淡淡的笑里。

“陈迹,我..”祝岁的话没说完被手机铃声打断,陈迹说了声抱歉,随后接起电话。

他们站在后台走廊,周围安静,只有隐约从前面传来的音乐声,陈迹离她几步远在讲电话,本想从电话中知道点什么,可越听越不对,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仔细一听,竟然是粤语。

通话大概持续了不到三分钟,陈迹便挂断了。

“我们走吧。”陈迹挂完电话对祝岁说。

“好。”

陈迹带着祝岁从后门离开,一出酒吧夹带水汽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湿漉漉的马路车水马龙,他们各撑一把伞往前面的车站走,祝岁知道自己不开口的话陈迹肯定不会说话,于是主动打开话题,说她在不远处的教育机构上补习班。

“补数学吗?”

“对啊,放假那天就开始了,本来还想跟你说再见的,结果那个课六点开始上,我赶过去都来不及了。”

陈迹眼神微闪,借着雨伞遮挡侧头看她,只看到她小巧的下巴,“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于是祝岁又把那个下头普信男的事说了一遍,要不是她最后拿出手机拨110,他还不会走。

“普信男?”

忘了14年还没有这个热词的祝岁顿了顿,硬着头皮解释:“就是说有的男生明明很普通却总觉得自己特别优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祝岁说完补充道:“不过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这个词永远用不到你身上。”

“你是最好的。”

陈迹一滞,没等他品味其中含义,对方转了话题:“陈迹,你会说粤语?”

“嗯,会一点,我有个叔叔是香港人,我和他待过一段时间。”

确切来说,是陈唯曾经的男朋友,叫白天禄,是个香港富商。那时候陈唯公司刚起步,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是常有的事,于是把十一岁的陈迹要他帮忙照顾。

白天禄年轻时候是个摇滚乐手,他发现陈迹对音乐敏感度极高,像找到知音,教他吉他打架子鼓,陈迹悟性高,学的快,一长一幼颇有几分伯牙子期的惺惺相惜感,只是后来被陈唯知道了,他们也因此分手。

不过陈迹一直留着他的联系方式,有了自己的手机后,两人又偷偷联系上。

“难怪你粤语歌唱的那么标准,真好听。”祝岁不由感慨,说完小脸一垮,揪着伞柄上的挂绳嘟嘟囔囔,“那个男人真讨厌,刚才应该多打他几下。”

“是你打的?”陈迹错愕,虽然他看不到,但是听到了那男人的叫嚷声。

“昂,用包砸了两下。”祝岁承认得干脆,在心里懊悔,刚才不应该嫌重把那本教辅书放补习班,不然砸过去更疼。

“祝岁。”雨伞边缘被拎起,祝岁抬眸听到他说,“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可是你不能被欺负。”

“这不是欺负,酒吧人杂这种喝醉的客人难免。”

陈迹撑着透明雨伞,橙色柔光穿透伞布披在他身上,雨点不断滑落,滴滴答答落在脚边,说这话时,他带着习以为常的平淡,祝岁看不懂这样的习以为常。

“可在我眼里就是欺负。他打断你的演唱,破坏那么多人听歌的心情,打他两下怎么了。”

说的正义又无理取闹。

“还有啊陈迹..”祝岁用伞碰了碰他的伞沿,感受到碰撞的陈迹垂眸看她,女孩的脸隔着透明伞布像蒙了层雾,雾下的脸笑得明媚,“对那种普信男不要那么温柔,他不配。”

“对我温柔就可以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车站,雨逐渐变小,站台前有一小滩积水,映着晚上的霓虹灯光,雨点落在上面微波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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