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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22)

作者: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她闯的祸,就该让她自己处理。

陆松节翻过自己破损的掌心,皮.肉翻卷的伤口还那么瘆人。如果叫白婉看见这份脆弱,先前他掐她的事,会一笔勾销吗?

“婉儿。”陆松节试着唤了声。

白婉悚然一顿,不想应他。他这样污蔑她,她现在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只怕他又向从前一样,不知耻地过来哄她。

见她不答,陆松节便刻意轻“嘶”,可怜道:“你又恼我了?”

陆松节的口吻虚弱,好似受了伤。白婉狐疑,悄悄抬眸瞥他,陆松节见状,便捂着伤口踉跄过来坐她身边,柔声道,“幺妹的事,我并不是有意斥责你,怪我夜宴被人算计,昏了头,才对你说重话。”

隐约的血腥气与陆松节苍白的脸色,都叫白婉没法冷静。她犹豫了会,瘪嘴怨道:“谁知道呢?你若非平日这么想的,也不会脱口而出。放心好了,我以后再不跟她来往,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你怎听不出好坏话?以方才的情形,你道了歉她就不闹了,不然孙大娘定呛得满城皆知,你就如意吗?婉儿,你为我想想,我每天为着这个家往来应酬,不辛苦吗?若我出了事,你怎么办?……”话没说完,陆松节又佯装皱了下眉。

他强忍痛意的脆弱叫白婉难以忽视,白婉指尖抠了抠车内壁,终于关切地问了声:“你不舒服?叫谁算计了?”

“个中曲折,说了婉儿也听不懂的。”陆松节只将那受伤的掌心露出,叫她看个真切,“婉儿,是我被公务缠身坏了脾气,对你发这样的狠。你再疼疼我,别跟我置气,好吗?”

他像是痛极,颤抖的长睫蒙了层水雾,眼神破碎而勾人。

白婉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了神:“原来伤成这样了,我却一点不曾觉察,还恼你。陆郎,我不是故意的。”

“婉儿不需要道歉。”她六神无主的模样,叫陆松节稍感有趣。药性逐渐爬到他的眼角,叫他眼眸都因为难以名状的痒而湿润起来……

他不禁凑近白婉,喑哑呢喃:“婉儿,我好热,求你帮帮我。”

……

半刻钟后,陆松节丢开白婉,乏力地靠向车内壁。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镀了层薄汗的面孔,如被雕琢的釉玉。他的眼半合着,长睫卷垂,眼角那滴泪痣像是吃足了酒般,红的招人。

白婉不禁思绪飘飘,羞怯地把脸埋进掌心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问责

白婉害臊的样子,让陆松节饶有兴致。

他刻意勾了勾她的腿:“婉儿,过来。”

白婉仍是羞怯,轻咬下唇,半晌才依言靠向他。陆松节便捧着她的脸,左右地欣赏。此刻她杏眸楚楚,颊若红霞,温柔可爱的模样,叫人格外心动。

陆松节喜欢她听话,摆在院子里,或是带出去,都不会损他颜面。谁叫她倾慕他?他稍微装模作样,她就受不得了。

陆松节便示意她给自己包扎伤口,轻揉她的乌发:“待会回去,我再给你洗洗,明早给娘问安的时候,万不要被她发现你哭过。”

见白婉狐疑,他忙补充,“娘身体不好,最忌劳心伤神,我们夫妻之间小吵小闹,都得让她知道吗?”

“也是,我没想那么多。”白婉垂睫,为自己的倏忽懊恼。

方才陆松节同她说的,细想想,也十分有理。尚书府公务琐碎,他总是忙到很晚。倘或陆府里里外外都需要他操心,她这个做妻子的,不算失职吗?

但白婉又想听他说,会为她再查查今夜之事,还她清白。等了半天,陆松节也没有动静。

半炷香后,马车抵达官邸。

陆松节下马车,前行几步,见白婉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娇怯袅娜,欲言又止。

私宅那儿尚未熄灯,张幺妹也还在等他过去。陆松节知道,她们还没有过劲,但他甚是乏累,揉了揉眉心,并不想理会。

把白婉支去浴房,陆松节正待回屋,便见芸佩跑过来,拦着不叫他进去。

“你这刁奴,和你的主子一样,越发没规矩。”陆松节笑笑,“有事说事。”

他不高兴,也不会轻易对人撒火。白婉,才是让他常常破例的那个。

芸佩却气道:“我们没规矩?还不是因为姑爷您?少奶奶嘴笨,奴婢实在看不过眼,想想姑爷也算半个人精,怎的天天被私宅那对母女骗,把少奶奶委屈得不成样子。”

她果然来替白婉打抱不平。

陆松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默了半晌,道:“你能保证,不是你给婉儿支招,她才会犯浑诬陷幺妹?”

“我若有那份闲心,便叫天雷劈死我了!”芸佩没想到他仍如此看待白婉,更加生气,“若姑爷只想包庇她们,奴婢说什么都没用。但若您还有半点良心,就该仔细查清楚,少奶奶会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陆松节被她逼得没法,只道:“好了好了,我会查的,你下去吧。”

他实在很厌烦,不想为此费心神。

若非他这次碰巧,白婉还不知道要在街上闹多久。

吵架便罢了,传到朝堂上,他又该被人耻笑后宅不宁。况且,白婉的阳奉阴违,他不止领教过一次。

调查对他而言极简单,差两个人绑架骆嬷嬷,私刑加以逼问,不到半天功夫,这老妇便劈里啪啦倒豆子,什么都招了。

不承想确是张幺妹利诱她设的局,让陆松节误会白婉。

他脸色沉郁,想起白婉那张泪水涟涟的芙蓉面,蓦地哂笑出声。

他竟真被一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

散朝后,陆松节兀自踱到私宅。

张幺妹没想到他突然过来,喜得手足无措。孙氏本还待在屋里陪她说话,也识趣地出去了,顺便给他们轻轻带上门。

陆松节上下打量她。

她从前总穿着粗布衣,脸色蜡黄,身材瘦削。最近补足油水,穿了白婉所赠的绫罗绸缎,倒也变得清秀可人。

“陆哥哥,你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张幺妹害羞,眸光闪烁,刻意摸了摸新戴的芍药簪子。

“没有。”陆松节微挑唇,温煦道,“倒是人靠衣装,幺妹比先前漂亮了。”

张幺妹更加羞赧,别过脸:“陆哥哥取笑我呢。您天天见着夫人,还觉得我漂亮。”

陆松节也不应她。他是来问责的,但暂时不想把话挑明。他知晓张幺妹的性子,就像脆弱的琉璃,一碰就碎。他们从前门当户对,她不知为何爱慕他,隔三岔五给他送绣品。

王氏对孙氏开玩笑,说这么好的女儿家,若陆松节能娶进门就有福气了,她竟也当真,从此黏他更甚。

他娶白婉那年,她发了疯,一头跳进河里。陆松节拽她,反倒被她拖着往下沉。若非她兄长舍命相救,他几乎要错过与白婉拜堂。

陆松节担心她找上盛京,会到处散播他抛弃贫女,攀附高门的流言,败坏他的名声。惦着她为救他咽了气的兄长,他没杀她。不过逼急了,他不介意一尸两命。

“园子里繁花似锦,见惯了倾城的牡丹,偶尔也想看看清雅的白兰。”陆松节收敛不悦,温和一笑,问道,“幺妹,你还有多久便要生了?”

“陆哥哥怎么好奇这个?”张幺妹奇怪,摸了摸肚子,“大夫说,这个月得备着了,一不留神他便会溜出来。”

“是吗?”陆松节眸微敛,点点头,“也好,等你落了胎,我再给你寻门好亲事,你下半生也算有着落了。”

张幺妹的脸孔登时发灰,瞳仁里光影漾动,难掩惊骇。

“陆哥哥……这是何意?”

陆松节低头,指腹敲了敲身侧的檀木桌,试探她的反应道:“幺妹,骆嬷嬷都招了。你我这样的情分,你为何骗我?待我为你另寻良人,你还是离了这吧。”

“陆哥哥……”张幺妹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扑将过去,拽住陆松节袖口啜泣道,“我,我不是有意的,都是骆嬷嬷蛊惑我,想叫我给她好处,我才昧了良心。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你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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