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猫在年代文报恩(49)
谢温时一怔,轻声道:“是我。”
下一刻,便听见里面的脚步声骤然加快,院门一开,便看见了申宁那张美艳的脸。
晚上很黑,但她雪白的皮肤自带光晕,朦朦胧胧,珍珠一般。
她笑盈盈的惊喜,“你怎么来了呀?”
说着,手拉上谢温时的手腕,把他拉了进来。
谢温时被她的力道拽着往前,院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刹那,恍惚间,感觉自己是被山间精怪引诱的书生。
如痴如醉,甘愿献身。
他在院子里站定,将快要跳出喉咙口的心缓缓吞下去。
他道:“我刚才去扫盲班看你没在,想着来看看你。”
申宁一愣,神色顿时心虚起来。
“我不想去了。”
下午的时候,全大队就知道了谢温时因为公社工作,不能再扫盲的事情。
她就是为了见谢温时才去的,他都不去了,她自然不想再去听那些让豹头疼的汉字。
谢温时看不清她的神态,只以为是因为她脚疼。
他声音放轻,低头看她的脚踝,“你的脚好点了吗?”
听见这话,申宁一愣,站在地上灵活坚实的脚一抬,“哎呦”了一声。
她伸出胳膊搭在他手上,得寸进尺道:“好疼,你扶我进去。”
猫猫就是很会顺竿上爬的。
谢温时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他伸出手,把申宁扶进了屋里。
这是他第三次进这间小屋,第一次进,是落水后被申宁带进来,第二次,是来给申宁道谢,如今第三次,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心绪,复杂难言。
屋里的摆设如一,墙上挂着弓箭、砍刀,被擦得干净锃亮,一看就是常用的。
那张他借穿过一次的狼皮大衣,也挂在墙上。
谢温时把申宁扶到炕边,看她坐下,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到她身后的木头炕箱。
这次的木头炕箱上多了一盏点燃的油灯,旁边是把梳子,红色的塑料梳子,断了两根齿,十分简陋。
他不由得望了望她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到脑后,柔软漆黑,浓密得像是一捆密密匝匝的黑绸。
申宁晃了晃脚,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坐!”
谢温时却摇摇头,“不坐了。”
进姑娘家的屋子就够出格了,要是再坐人家的炕,那真是耍流氓了。
他递出手里的药膏,已经被他的手温捂热,“这是药膏,可以治扭伤。”
申宁看着他手上熟悉的药膏,眨了眨眼,这不就是她之前给谢爷爷买的那种吗?
小伙伴这两天又背她、又给送药膏,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大有进步。
申宁想了想,手藏到背后,“你能给我上药吗?”
她踢掉脚上趿拉的鞋,白净净的脚晃了晃。
谢温时低头,便看见她□□的右脚,脚背纤长,脚趾圆润,颗颗脚趾甲都花瓣般莹润。
这个一直被别人说凶的少女,全身上下都柔软漂亮。
他其实很爱干净,但对着少女的脚,意外地没有反感。
等发现自己的凝视的时候,谢温时猛地转开眼。
他艰涩道:“这不合适。”
申宁:“?”
她晃了晃脚,把他的脸掰正过来,语气无辜,“反正又没人看见。”
谢温时的脸被她捧住,不得不正视着她,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大队长上午的话。
“申宁那孩子也十七快十八了,现在还有人跟我打听她处没处对象呢。”
他沉默下来,拧开药膏,“伸手。”
申宁不太情愿地伸出手,试图被伺候,“真的不能你来吗?”
谢温时的回答是往她手上挤了一坨药膏。
黄色的药膏味道刺鼻,有股浓烈的苦臭味,申宁一闻便面露厌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鼻子。
谢温时闻着倒还好,但看看申宁,想起她嗅觉比常人更敏感。
他心里暗叹一声,还是扭过了头,“自己抹,乖。”
这声“乖”脱口而出,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甚至是宠溺,谢温时肩膀一震,自己都被震惊了。
他下意识看向申宁的脸色。
她正把腿伸得直直的,捏着鼻子,伸长胳膊给自己上药,对他的话没什么波动。
应该是没注意吧,他安慰自己。
谢温时看着她一脸嫌弃地上药,心下微松,温声道:“这个早晚各抹一次,还要按摩伤处,这样好得快。”
申宁恢复力极强,脚踝上的红肿只剩一点,但其实已经不疼了。
她涂上难闻的药膏,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说伤好了才对。
谢温时看着她的脸色,忍不住问:“这么难闻吗?”
申宁苦着脸点头,对她来说,这个难闻的程度是人类闻到的几十倍,相当于一大桶腐败的鱼虾、腥臭的淤泥搅拌在一起。
谢温时默了下,却还是没上手帮忙。
他晚上特意告诉申宁不要睡觉时蹭掉药膏,而后匆匆离开,怕回去太晚,知青点会有人怀疑。
申宁嫌弃地看看脚上药膏,暂时没擦掉。
她身子后仰倒在炕上铺的棉被上,盯着房顶,满足地打了个滚。
小伙伴今天让她乖了哎!
那明天,他是不是就能叫她“乖乖”了?
……
晚上的申宁伪装得一瘸一拐,白天的申宁健步如飞,干垮一众壮汉。
她心情极佳,挑着水桶的脚步都轻快如踩云,等两桶水送到知青们负责的地旁边,宋雪洁接了过来。
“你不累吗?”宋雪洁忍不住问。
一上午看着申宁来来回回挑水,速度没有一丝变慢,她再次对她的体力表示羡慕。
“不累啊,”申宁脸不红气不喘,连汗都没流一滴。
她看着宋雪洁拿来水瓢,往地里一瓢瓢地浇水,索性也跟了上去。
她随口道:“我听说你去孙大娘家串门了?”
队里是没什么秘密可言的,宋雪洁农闲时去孙家串了次门,全大队都知道了。
宋雪洁刚开始还疑惑她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也就不意外了。
她笑着点头,“是啊,就前天晚上。”
说起这个,宋雪洁想起了昨晚来扫盲班的谢温时,忍不住问:“谢知青昨晚是不是去找你了?”
申宁惊讶,“你咋知道的?”
宋雪洁抿嘴一笑,“昨晚他来扫盲班门口呆了一会儿,看着像是找人,没一会儿就走了,我猜是来找你的。”
申宁歪头想想,原来小伙伴还去扫盲班找过她。
她心情更好,漂亮的猫眼因为愉悦而眯起来。
宋雪洁自己都觉得赏心悦目,笑道:“那你和谢知青真处对象啦?”
她以为,都私下见面了,大概就算是正式处对象了。
没想到,申宁摇头,回答得毫不犹豫,“没有啊。”
宋雪洁一愣,“没有?”
她想想外表风光霁月的谢温时,虽然不愿意恶意猜测,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道:“那你平常要注意点啊。”
申宁:“?”
“注意什么?”申宁不解,平常从没人跟她说这些东西。
“就是、就是,”宋雪洁难以启齿。
她也是个没处过对象的姑娘家,踌躇半天,才含糊道:“就是不能接触过密嘛。”
这个世道,总是对女性的欺压更大,当男女犯了同样的事,往往也是女性所承受的伤害更多。
宋雪洁拉过申宁,对着她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
一分钟后,申宁挑着空水桶往回走,脸上的神情还有些懵懂。
她一直不知道,原来人类男女还能干这种事?
想起两个人嘴对嘴亲的样子,申宁嫌弃地撇嘴,又不用喂食,干嘛要这样?
宋雪洁说不能被看身体、摸身体,可是,她昨天让谢温时涂药他都不肯哎。
想到这里,申宁又稍微高兴了点。
宋雪洁说不这么干的是正人君子,她就知道小伙伴是个好人!
申·满脑滤镜·宁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