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猫在年代文报恩(14)
已经和小伙伴混熟关系了,报恩还会远吗?
她招招手,便带着锄头往家里去,背影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欢快。
……
谢温时从她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继续干活,没一会儿,就听见了李建文的嘲讽声。
“人和人啊,就是不一样,我们都自力更生,有些人没来几天就能搞好人际关系,哈哈,别人求着帮忙呢!”
他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起码这一片知青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温时动作一顿,低头扫了眼李建文今天干过的活儿。
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粗糙的田垄,最后缓缓上移,从李建文肮脏的鞋尖看到他凌乱的头顶。
最后,落到他嘲笑的脸上。
李建文被看得不自在,但这个姓谢的一向斯斯文文,也没听说有什么背景,他是不怕的。
他瞪起眼睛,得意地抬起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谢温时忽的笑了声。
他唇边含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声音也清澈悦耳,缓缓道来,像山涧轻慢淌过的流水。
说出的话却绵里藏针。
“都中午了,李同志今天的活儿还没干完三分之一吧,照这个进度,怕是明天就要挑大粪去。”
他轻笑道:“李同志这样的嘴,肯定和挑大粪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李建文愣了愣,听到了旁边扑哧一声笑。
宋雪洁最先听懂了这话的意思,饶是知道不该笑,也还是没忍住。
李建文反应过来,手里锄头一扔,指着谢温时鼻子骂道:“你竟然骂我嘴和大粪一样臭!”
谢温时轻轻皱眉,手在面前扇了扇,仿佛真闻到那股臭味似的。
他声音柔缓,一字一顿咬得清晰。
“既然自己也知道熏人,就闭上嘴吧。”
作者有话说:
我自己都觉得被投喂的小豹子好萌好萌,好想养只猫(花痴姨姨脸ˉ﹃ˉ )
第11章 差别态度
◎甜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申宁回家吃了三大块肉,最后,还认认真真刷了个牙。
因为常年不见荤腥,大家的鼻子都很好使,谁嘴里吃了肉都能闻出来。
她就是打猎厉害也不能天天吃肉,于是就每次都刷牙。
申宁对着镜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虎牙尖锐,她满意地左右照了照。
豹子捕猎有一半都靠这口利齿呢。
按下镜子,她又大步往地里的方向去了。
知青这边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但申宁一向不是心细的,丝毫没有注意。
她注意到在另一片地干活的孙大娘过来了,正在和宋雪洁说话。
申宁还是比较关注年代文的女主角的,她刚要走过去,孙大娘已经看见她,打了招呼。
“申宁回来啦?”孙大娘笑眯眯打招呼。
申宁在队里没人敢惹,大家都多多少少有些怕她,但孙大娘还挺喜欢她的。
她人泼辣,就喜欢申宁这种厉害的姑娘。
申宁顺势走了过去,“孙大娘怎么过来了?”
孙大娘看了眼旁边的宋雪洁,笑道:“我吃完饭回来,正好看见宋知青在这儿,过来问问她喜欢啥样的筐子。”
宋雪洁抿嘴一笑,“孙大娘会编好多种花样,还告诉我哪种结实又好看呢。”
申宁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在山上碰见小伙伴捡柴火,他就说没筐子装枯叶呢!
她立刻补了一句,“谢温时也要!”
因为春耕第一天就落水,谢温时这个名字可是大队人人都知道了。
孙大娘一愣,下意识看向附近的谢温时。
彼时谢温时正靠在田埂的树干上,吃着手上干巴巴的窝头。
这窝头是知青们自己做的,用的是最差的玉米面,整根玉米棒子磨的面,颗粒粗大,糙得喇嗓子。
他一点点咬着窝头,时不时喝口水壶里的水。
听见申宁的话,谢温时实打实愣了下。
当时为了把申宁引开随便找的理由,他早就忘记了。
但他没有多想,立刻朝孙大娘轻轻颔首,走了过来。
他微笑道:“我是也缺两个筐子。”
申宁在旁边附和地点头。
孙大娘一愣,笑着点头,“好,好,我都记着了。”
“现在地里活儿多,你们等几天,保管把你们的筐子都做得好好的!”
农村人没什么额外收入,这些知青花个一两毛钱买筐子,也算是个进项。
想到这里,孙大娘对给她带来进项的申宁更喜欢了一分。
又有一个人定了筐子,其他知青都按耐不住,纷纷都围了过来。
“这筐子怎么换的?我也想换一个!”
“我想换两个!”
在被其他人围住之前,谢温时先一步退了出去,继续吃着窝头。
这么干巴噎人的窝头,他细细吃着,没浪费一点。
申宁也一并挤了出来。
她在队里这么多年,因为习惯了粗放,倒是不觉得窝头噎嗓子,但也觉得这玩意儿难吃。
她瞅瞅他手里这一个,“你就吃这一个啊?”
队里的人类青壮年,这样的窝头每顿吃三个都不够呢,只能饿着。
谢温时笑笑,把最后一点窝头送进口中,喝了扣水。
窝头咽下去了,他才道:“知青粮食不多,得吃到秋收分粮,所以我们都省着吃。”
索性他每晚吃点桃酥之类的垫一垫,还能扛得住。
申宁心疼得不得了,“你连饭都吃不饱了?”
想当初,小伙伴在宅子那么大的谢家,有各种好吃的,可现在居然连这么难吃的窝头都不够。
想起早上吃的那个鸡蛋,她有些懊悔。
“早知道把鸡蛋留着给你吃好了。”
她嘟囔了一声,突然想到兜里还有藏着的一块奶糖。
申宁赶紧把奶糖掏出来,塞给谢温时,“我还有这个!”
奶糖是不顶饿的,但总比没吃的好,申宁不舍但坚定地把奶糖递了出去。
怕后悔似的,她还扭过了头不看。
谢温时看着眼前摊开的掌心,蓝白色的兔子趴在糖纸上,散发出微微的奶香。
奶香钻进鼻腔,他张开嘴,却没说出话来。
这糖还是他送给申宁当谢礼的,连同他的二十块钱,是他绝大部分的积蓄。
本是想还了这救命之恩,也是出于他不吝于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的冷漠,避免她挟恩图报。
可现在看来,是他小人之心了。
申宁分明没做任何拿当天脱衣威胁他的事。
她唯一的错,可能是有点喜欢他。
谢温时不瞎,自然能看出申宁对他和别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沉默下来,第一次怀疑自己为了私心利用她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凝视着眼前的奶糖,一时没有动弹。
申宁等了半天,不见他把糖拿走,奇怪地转过头来,“你怎么不拿啊?你不饿吗?”
说着,便把糖塞进他手里。
她手插回兜里,便轻轻快快地走了。
谢温时却站在原地良久。
他剥掉糖纸,把白净的糖块儿塞进嘴里,甜甜的奶香味儿在舌尖蔓延,才缓缓舒了口气。
算了,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再说吧。
谢温时暗暗摇头,他有一堆问题要解决,实在没空把精力耗费到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
他转过身,继续去干自己分内的活儿。
等下午大队长来检查的时候,谢温时收到了额外的表扬。
“今天的活儿干得不错,嗯,能算六个半工分了。”
每个劳力干的活儿都会换算成工分,申宁拿工分,队里大多数壮劳力都是九工分,妇女们多是六七工分。
对比和八九岁小孩子一样,只能拿四工分的大多数知青,谢温时已经算优秀的了。
大队长在工分本上记了一笔,满意地点点头。
“再加把劲儿,过一阵你说不准就能拿七工分了。”
到时候,和队里的小青年也不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