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猫在年代文报恩(115)
她心里除了记挂着吃喝就是睡觉,余下的大半部分,都盯在了谢温时身上。
这些注意力被分给另外两人,他心中暗暗地吃醋。
申宁眨眨眼,当然因为他俩是年代文主角,和你有很大关系啊。
她含糊道:“我好奇呗。”
她麻利地把剩下的松子几下扒出来,揣进兜里,便愉快地掏出一把手帕包着的小鱼干给他,“你吃!”
申宁、绵绵、乃至于谢温时吃的鱼干都是这一种。
谢温时已经习惯了自己吃“猫粮”,他打开手帕捏了一条,递到申宁嘴边,“张嘴。”
申宁张嘴咬住小鱼干,和他告了别,这才拍拍裤子站起来,悠哉游哉回家。
谢温时轻笑一声,缓缓离开。
……
红江沟小学还没开学,其他三个老师去公社搬教材,宋雪洁却有另外一个任务。
大队长把大半桶红漆交给她,又给了她一张纸条。
“这是公社让刷在围墙上的标语,你和谢知青一起参谋参谋,看看怎么刷。”
算上几个老师,大队里就数他们俩的字最好看。
宋雪洁一愣,“谢知青现在在您家吗?”
“没,”大队长摇摇头,已经十分自然地回答,“你去申宁家找他。”
好不容易公社放一天假,谢温时当然不会浪费这一天,一大早就去看申宁了。
宋雪洁瞬间明白,接过红漆和纸条,“那我放下东西就去。”
她把红漆桶放到小学的操场上,便去申宁家找人,还没到门口,便听见申宁的笑声。
她声音清脆,笑起来也像摇晃起来的玻璃风铃,“你手好笨啊!”
宋雪洁脚步一顿,小心翼翼走到门边,还没敲门,便听见申宁的声音。
“诶,好像是宋雪洁来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门便应声而开。
申宁站在门里,一头乌黑茂盛的头发披散着,只在上端编了辫子,大半头发散在脸边,衬得面颊白皙通透,像剥好的新鲜荔枝肉。
辫子那段被谢温时握着,他一手拿着把木梳,正看着宋雪洁。
手腕上,还套着两个带小黄花的黑色头绳。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她总有种打扰了人家的感觉。
她讪讪道:“是大队长让我找谢同志,说看看怎么给小学墙上刷标语。”
申宁转头,“你要去刷标语啦!”
她想把自己的头发扯回来,谢温时手好笨,编了半小时都没编好。
谢温时把她的脸转回去,固执地握着她的头发,“马上就好。”
他转而看向宋雪洁,“等我给他扎好辫子就去,可以吗?”
宋雪洁忙不迭点头,“那我先去小学等着!”
说完,她便一溜烟跑了。
谢温时关上门,把申宁拉回板凳上,握住她的肩膀往下按,“坐好。”
申宁仰起脸,试图让他放弃这个辫子,“我都坐了好久了!”
“这次我们换个简单点的,”谢温时坚定道:“三股辫我肯定会。”
他把她的头压下去,经过刚才一通动作,勉强编了十公分的辫子又松散开了。
他索性拆开辫子,重新拿梳子梳顺她的头发。
申宁头发茂密,一只手都握不太住,他认真地一下下梳着,一定要亲手给她编出一个辫子。
申宁两手托着腮等着,看着面前的塑料镜子。
镜子里是她的脸,再往上,还能看到谢温时的下巴。
他手指白皙修长,骨节清晰而不突出,食指带着薄薄的握笔茧,勾住她的黑发,显得更加漂亮。
申宁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他的手上。
她看着这样一双手在她的头发间穿梭,不算快,有些笨拙,可还是很好看。
三股辫可比刚才谢温时尝试的多股辫容易多了。
花了三分钟,他就编出来了一条还算像样的辫子。
谢温时松了口气,把手腕上黑色带着黄色小花的发绳缠上去,辫子固定住。
他转到申宁面前,捧住她的脸往左转转,又往右转转,观察着他辛苦编好的辫子。
他编得有些松,好在申宁头发柔顺发亮,发间一点小黄花,利落又清新。
她的脸被他捧得嘟起来,他顺势捏了捏。
申宁打个哈欠,“还有一边没编呢!”
他忙活这么久,也才编好她右面一边的辫子。
谢温时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让她看镜子,“我很快就能编好了。”
他回到申宁身后,握住她左边留下的长发,继续刚才的工作。
这次花了两分钟,他就编好了这边的辫子,头绳紧紧扎上去。
申宁以往都是胡乱编一个大辫子,今天头一次编两个,不由得对着镜子看了看。
她拉了拉自己的辫子,辫梢上的小黄花颜色鲜亮,是春夏会开的花。
她有些惊奇地左右看看,然后抱住谢温时的腰,“下次还给我编!”
谢温时心头欢喜,却故意捏住她的耳朵,“刚才谁说我手笨的?”
“哪里有人嫌你手笨,”申宁翻脸否认,又笑嘻嘻蹭他的腰,“你编的比我编的还好看!”
那是因为你编得差,谢温时心想。
总共不花半分钟,这么长的头发随便编两下就捆起来,能好看就怪了。
他把她的脸从自己腰上摘下来,放下梳子,“我要去小学,你要不要一起?”
刷个标语而已,可以带申宁一起的吧?
申宁用力点头,不忘揣一把松子,“去!”
两人一起去红江沟小学,路上遇到不少人,纷纷夸起了申宁的辫子。
“哎呦,今天怎么还特意打扮了?这辫子真俊!”
申宁把自己的辫子和新头绳炫耀回去,等到小学时,十分心满意足。
宋雪洁正靠在围墙上对着纸条细看,见到申宁,颇有些惊讶,抿嘴偷笑。
谢知青看着斯文严肃,没想到还会有这个时候——非得给对象扎辫子。
谢温时面不改色,看了看那桶红漆,“大队长让刷什么标语?”
宋雪洁把手里的纸条递过去,“就是这几个。”
谢温时接过来一看,就是如今民众里最流行的那几句。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
“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他点点头,又问道:“大队长说怎么刷了吗?”
宋雪洁摇头,“让我们商量着来。”
这一看就是上面的要求,只要标语端正地刷上去就行,要求不高。
谢温时扫了眼红江沟小学外的围墙,最高处只有一米五多,墙面还算平整,应该比较好刷。
说起来,他以前只见过标语,但自己还没刷过这种大字呢。
谢温时和宋雪洁商量起来这个标语该怎么刷,申宁嗑着松子,在旁边溜达,十分自在。
没一会儿,谢温时便挽起了袖子。
这红漆味道有些刺鼻,他拿刷子搅了搅,站到一面墙前,“这里?”
宋雪洁点头,“我觉得这里就挺好。”
刷标语不讲究什么书法,要的是横平竖直、端正清晰。
谢温时把这句标语的每个字位置和大小都定好,又离远了观察,毕竟一旦刷上去,这红漆可就盖不住了。
他们刷标语,申宁便在后边看着,努力分辨出每个字的意思。
谢温时给她的私下扫盲工作还是有用的,起码申宁能认出大多数字了。
她一字一顿,“农、业、学、大——”突然卡住。
后面这个字比划奇多,又复杂,谢温时一笔一划精细的写完,松了口气。
他回头笑道:“这个字是寨,寨子的寨。”
申宁歪头,“是什么意思啊?”
“大寨是晋省大寨公社的一个大队,他们在石山造田,蓄水种地,宣扬的是艰苦奋斗的精神,”谢温时把刷子浸到红油漆里,指着墙面上的硕大红字道。
“这是让我们经过的人也学他们的奋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