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73)
赵骊娇瞧着快煮熟了的郎君,不忍心再逗他,便道:“及笄后自有女官教,那些东西都是宫里送来的。”
苏卿瞠目结舌:“这……还有人教?”
无害纯挚的郎君,让公主欲罢不能,遂道:“我还会其他的,下次再试试?”
苏卿:!
苏卿瞪着赵骊娇半晌后,咬牙切齿道:“现在就试!”
最后,郎君硬是逼得公主翻出了压箱底的小册子,将赵骊娇弄的连连求饶才罢手,公主沉睡前,无比悔恨自己为何要多那一句嘴!
惊风殿春光无限,云来殿却是剑拔弩张。
郁离刚把秦樰安置好,唐钊便找上了门,说是奉主子之命来杀人的。
郁离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拿起桌上的剑出了门,他与唐钊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是费些体力罢了,然他没想到唐钊会如此无耻竟还带了帮手。
程楚和郁离是怎么打起来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唐钊拿着一壶酒坐在房顶上看的津津有味,偶尔还出声指点几句。
这一番车轮战足足持续到天色发亮,郁离武功再高也逐渐落了下风,唐钊不知是觉得羞愧还是无意伤他,持剑击退郁离后便招呼程楚离开了,临走前还正正经经的道:“你可莫怪我,主子命令不敢不从。”
郁离神色始终淡淡的,唐钊二人离开后,他才撑着剑起身进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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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樰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第二日醒来后也对昨夜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安平见他不记得自然也不敢主动提及。
想着上任的事宜要与赵骊娇商议,秦樰洗漱完后便前往惊风殿,却没想到正好撞见刚从公主寝殿出来的苏卿。
两人霎时顿住,一个惊愕,一个淡然。
秦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苏卿先发制人:“你怎么还没死?”
秦樰:!
“苏公子何意。”秦樰眼神微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苏卿眨眨眼堂而皇之道:“我昨晚让唐钊去杀你了啊。”
秦樰一滞,眼神微冷:“那还真是让苏公子失望了。”
苏卿遗憾点头:“是有点。”
“你也别生气,谁让你昨晚要弄死我来着,我定是忍不下这口气的,既然你也没死那就算打平了,以后别动不动就要弄死我,弄死了我殿下会心疼的。”
苏卿装模作样的理了理头发,眼神若有若无的朝寝殿飞快一瞥,然后眉眼带笑的踏出殿外。
秦樰立在原地,握紧双拳,眼里猩红一片。
昨夜,他竟留宿在了殿下的寝殿。
安平担忧的唤道:“公子。”
秦樰沉默半晌才转身,声音有些沙哑:“你留下禀报殿下,我三日后上任。”
看着公子萧瑟的背影,安平心疼极了:“是。”
第54章
几位郎君上任的前一天在福月楼见了一面,恰逢这日皇帝病情加重赵骊娇进宫侍疾抽不开身,便让秦樰与苏卿去了福月楼,秦樰并不知晓苏卿与苏三元的关系,只以为苏卿是去见故交。
是以当他看见苏卿抓着苏三元唤三弟时,表情格外复杂。
原来苏三元竟是他的亲弟弟,所以那日他声嘶力竭的唤他,只是想引起苏三元的注意。
秦樰的眼神渐冷,利用他倒是利用得很顺手。
苏三元察觉到秦樰眸乍现的冷意,下意识将苏卿护在身后,遥遥一拜:“秦公子。”
秦樰微微颔首,二人视线相对,空气中莫名透着一股凉意。
这便是将来权倾朝野的两位相爷第一次见面,一个审视疏离,一个防备冷漠。
贺晚舟想,若不是他们中间夹着一个苏卿,或许他们此时应是惺惺相惜,把酒言欢。
不,应当不会。
这两人性子都太冷,他想象不出他们把酒言欢的场景。
贺晚舟折扇轻摇,起身打了圆场:“二位,时间不多,先商议正事?”
秦樰率先挪开目光看向贺晚舟,对于贺晚舟,他看不透,接连两次未尽全力,可若他不想要名次又为何参与科举,且这次殿试,他是否也藏了锋芒。
贺晚舟对秦樰一拜后目光落在了苏三元的身上:“许久不见,苏三郎。”
苏三元看他一眼,微微颔首:“贺五郎。”
简单寒暄后几位郎君便一一落座,至于贺五郎是如何绕过秦樰做到苏三元身边的谁也不知道。
苏三元与秦樰的疏离太过明显,苏卿只得挤在二人中间,虽然,他并不想坐在秦樰旁边。
但大业面前,几人暂且放下个人恩怨。
秦樰用他一贯清冷的语气道:“殿下的意思是先发制人。”
公主的原话是,三年前那一场阴谋公主府折了多少人,她便要让他们翻倍还回来,筹谋三年,公主府绝对不能再次处于被动。
秦樰:“自三年前阮氏三司会审后,京城便属白氏最盛,王氏次之,而三年前宗人府一案这三方势力无一个清白,所以这一次需先下手为强。”
“如今三皇子五皇子正斗得如火如荼,可借他们之手斩断他们的左膀右臂。”
贺晚舟收起折扇,正色道:“此事需要契机。”
秦樰点头:“户部正在负责修葺皇家寺庙,户部尚书是阮嫔的父亲。”
“阮氏经三司会审后,虽折了一些官但未损根基,且阮氏野心不小或有谋逆之心,可借皇家寺庙一事让阮氏彻底失势。”
贺晚舟点头:“所以此次先对付的是阮氏?”
秦樰嗯了声又道:“年关节前许多地方遭遇雪灾,朝廷拔下一大笔赈灾银发往各地,此事由吏部尚书王大人负责,可前些日子公主府收到消息,东北一带至今还有食不果腹的流民。”
如今已是六月却还有灾区流民,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苏三元沉着脸色:“我会想办法找些证据。”
王氏贪的钱财三皇子不可能会不知,不论是招兵买马还是宴请幕僚哪样不需要花银子,就光是近段时日招待他的宴席都够普通百姓一辈子的吃食了。
“至于白氏,五皇子性子谨慎多疑不能贸然出手,还是得从刑部下手,刑部近年来经手的案子不少,不可能全是清白的,况且回京的第一天便与白氏结下了梁子,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们也不会忍下这口气。”
苏卿挑挑眉,这梁子还是因他结下的。
“殿下的意思是逐个瓦解,且要尽快取到三年前他们陷害太子殿下的证据……”
苏三元凝眉:“当年宗人府一案,可否祥说?”
秦樰饮了一口茶才继续道:“当年太子殿下领兵边疆平叛,有人将军中布防图给了敌军,导致整个军营被敌军偷袭,里应外合下我军折了半数以上,太子殿下在陛下禁军与东宫卫的保护下杀出重围。”
“可逃亡路上不断遇袭,京城东宫卫接到太子殿下生死不明的消息出京相救,却被尽数截杀,最后逃出来的只有太子与几个心腹。”
“然谁也没想到,就是太子身边最信任的人一口咬定是太子授意他将布防图卖给敌军,后来又在太子住所搜到十万两白银,人证物证俱全下,太子被押送回京。”
“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太子被直接送到宗人府,陛下派心腹相护,只是还未等陛下查出证据,太子便已在宗人府屈打成招。”
“那张认罪书上的签字画押确实是太子殿下亲笔,可到底是怎么写上去的无人知晓,没人相信太子会因酷刑招认,是以殿下听闻后便带人闯宗人府,可到时太子殿下已经殁了。”
秦樰说完,几位郎君都陷入了沉默。
这一环扣一环,显然是蓄谋已久,秦樰虽只是几句话带过,可足矣想象出当初太子殿下的险境和绝望。
苏卿紧绷着唇,殿下从未与他细说过此事,他怕惹殿下难过也从不敢问,今日听秦樰提起,他才知道殿下所承受的原比他想象的多。
殿下亲眼见到太子殿下殁了时,该是何等难过,何等绝望,这三年来他每每同殿下闹时,殿下都宠着他,惯着他,可是殿下的心里的苦,他竟未分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