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29)
小郎君不说话了,走了几步后又扯了扯赵骊娇的衣袖:“殿下…”
少年公主终于不耐烦:“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想着贺五郎身体弱,殿下能不能再少罚点儿…”苏卿小声道。
赵骊娇沉默。
苏卿:“殿下…”
赵骊娇心里头有一丝说不明的情绪,泥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敢三番五次跟她撒娇,带阿弟都没有像他这么麻烦,少年公主颇为不耐的顺了他的意:“好。”
苏卿一喜,拉着赵骊娇的手轻轻晃了晃:“谢殿下。”
她以为终于能清静了,却又听小郎君轻声念叨:“可是…就少罚贺五郎一个…其他郎君会不会不高兴啊…”
香凝香晚没忍住笑出了声,苏公子这招曲线救国用的甚妙。
赵骊娇偏过头唇角弯了弯,发现身边人正盯着自己,才转头冷着声音道:“那就都减十个。”
香凝闻言转身疾步而去。
苏卿欢喜的咧嘴笑开,眼睛里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谢殿下,殿下真好。”
小郎君笑容璀璨,俊俏无双,赵骊娇还没来得及勾唇,便又听人道:“殿下,我可以去药房给他们拿药吗?”
少年公主笑容僵在唇边,只觉得有股闷气憋在心里头不上不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道:“自己买,一百两一瓶。”
苏卿:“啊?”
少年公主凶他:“啊什么啊,你不是还有九百九十两吗?一百两一瓶愿意买就去。”
凶完苏卿又回头凶香晚:“你们不许擅作主张给南院送药!”
香晚憋笑:“是。”
苏卿垂着头没吭声,赵骊娇以为他舍不得,转头去看他,却见小郎君正在掰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他们有八个人,一人一瓶药就要买八瓶,一百两一瓶,一共要…要…八百两?”
“买完药就只剩…剩…”
赵骊娇扶额,咬牙切齿:“剩一百九十两。”
苏卿点头,咧开嘴笑:“对,剩一百九十两,还是殿下厉害。”
赵骊娇:……
“殿下,我这就回房取银钱。”苏卿说完要走时才发现手被人拽着。
小郎君下意识回头看向两人紧握的双手,然后蓦地红了脸,殿…殿下牵他手了!
好像…还牵了很久!
刚刚一心放在那几位郎君身上,竟没反应过来殿下牵他的手了,殿下的手好软,好白,苏卿脸越来越红,最后连手都泛了一层红晕。
赵骊娇见他羞涩的模样,心里的闷气一扫而空,又故意捏了捏才把手放开:“去吧。”
“嗯。”苏卿轻轻点头,转身就跑了。
赵骊娇盯着他仓皇的背影眯起眼:“你说他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还越来越会得寸进尺了?”
恰好香凝去传了命令返回,听见这句话自然而然接道:“那还不是殿下惯的。”
赵骊娇转头盯她:“我惯他了吗?”
两个侍女同时点头,至少除了苏公子,还没人能从骄阳公主的板子下救人。
赵骊娇:“嘶~”
就在两个侍女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狠话,比如以后再不惯着苏公子之类的,却听少年公主道:“让先生赶紧教他算术,几百的加减都不会,说出去丢人!”
香凝香晚对视一眼,唇角带笑:“是。”
苏卿跑出了赵骊娇的视线才停下脚步,抿着笑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鼻息间,是一股清香,属于少年公主的味道。
小郎君紧紧捏着被公主握过的那只手,欢喜雀跃,到了药房脸上的红晕都还未消退。
苏卿带着阿白将买来的药送到了南院,此时几位郎君都已经挨完了杖刑,各个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十个板子对于普通人来说不难熬,且唐钊还放了水,可对常年体弱的贺五郎来说,就严重了许多,其他几个尚还能哼哧几句,他却已是趴在床上有气无力。
苏卿也最担心贺晚舟,所以最先进了他的房间,贺晚舟见他过来想要起身却被苏卿按住:“贺五郎别动。”
“我买了药过来。”苏卿将两瓶药递给枫叶:“有一瓶是你的。”
枫叶原本对苏卿有些不满,因为这事儿本就是因苏卿而起,可后头看着苏卿为他们求情,都离开了还说服殿下为郎君减了十个板子,来送药却连自己弟弟都没顾得上就先来给郎君,而且还给自己也送了药,枫叶心里对苏卿多了几分感激。
贺晚舟却皱着眉头道:“买的药?”
苏卿点头,却并未多说。
“我去给他们送药了,晚点再来看你。”
贺晚舟:“多谢苏公子。”
苏卿第二个去的张子琰的房间,张子琰生在世家养的娇贵,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虽说有习武,但年纪毕竟小受不住太大折腾。
张子琰见他过来,脸色有些不自然,苏卿恍若未觉,将药递给他的贴身小厮后才走到床榻前:“你还好吗。”
小郎君眼里满是真诚,没有一丝虚伪,他是真的在关心他,可越是如此张子琰心里越不好受,他躲开苏卿的目光,沉默半晌才道:“对不起。”
苏卿一愣,抿着唇道:“我没生气。”
张子琰这才抬头与他对视,有些惊讶:“为什么。”
苏卿轻笑:“因为我知道郎君不是有心的。”
张子琰动了动唇,微微有些哽咽,他的确不是有心的,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他们都在怪他,只有苏卿,相信他是无心之失。
苏卿见他不吭声,有些惊讶:“难道郎君是有心的?”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张子琰激动摆手:“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心里没有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乱说话了。”
“郎君别乱动,小心蹭着伤。”苏卿按下他不安分的双手,轻声安抚他:“既然不是有心的我自然不会怪你,你好好养伤,不能误了院试。”
张子琰还是不放心:“你…你真的不生气啊?”
苏卿摇头:“不生气,郎君好生歇着,我去看看三弟。”
“嗯。”等苏卿快走出门时,张子琰才红着脸道:“谢谢你。”
苏卿轻笑:“不谢。”
不是他大度,而是他明白事实就是如此,他若做不成驸马,只能以不明不白的身份留在公主府,这是他的命,又怎能怪别人在背后议论。
况且张子琰只不过是口直心快,并无恶意,他没必要较真。
苏卿站在苏三元的房门前犹豫一瞬,让阿白先将药给刘昶送过去才进了屋,见他进来苏三元偏过头不肯去看他,苏卿上前检查他的伤:“疼吗。”
没有得到回应,苏卿也不恼,自顾自的道:“我帮你上药。”
苏三元这才转头气呼呼的盯着他:“二哥给他们上完药才过来的吗?”
苏卿一愣:“我没给他们上药。”说完便知弟弟这是吃醋了,心中不觉有些好笑:“是怪我不先来看你?”
苏三元不吭声,苏卿径自掀开他的衣衫,瞧见一片红肿心疼得很:“很疼吧?你别动我先给你上药。”
一边小心翼翼的给人抹药一边轻声道:“贺五郎身子弱,张小郎年纪小,我才先去看他们的,而且很快就出来了,你是我弟弟,我自然最在意你的。”
苏三元脸色这才好看些,然又想到什么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张子琰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卿睫毛颤了颤,故作不知:“什么。”
苏三元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若做不成驸马,也不能娶妻对不对。”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苏三元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入幕之宾,那就是见不得光,就算有殿下护着,也一样会被别人看不起。
过了许久,苏三元翻身抓着苏卿的手语气坚定:“二哥,我一定会通过考试,会努力挣银子把你赎出来。”
“不过就是一千两,相信我,我一定能挣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