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13)
入奴籍怎么了,难不成他还入不得了!
可出口的话也不知怎地偏就顺了他的意:“但本宫不是说了养来侍寝的?本宫的公子岂能入奴籍。”
公主同自己生闷气,不再去搭理外头喜出望外磕头谢恩的小郎君。
香凝唇角轻弯:“是。”而后她扫了眼几个神色失落的婢女,敛了笑意上前将苏卿扶起,瞟了眼几个婢女:“送苏公子回云来殿。”
云来殿几个字咬的格外重,几个婢女一惊,香凝姑娘这是看出她们的心思了,忙低下头收了心思再不敢去看苏卿一眼:“是。”敢觊觎殿下的人,怕是几条命都不够。
苏卿脚刚踏出殿外,又小心翼翼的转头问香凝:“香凝姐姐,我该做些什么呢。”
虽然殿下恩典没给他入奴籍,可他毕竟是卖给了殿下,总不能让殿下养个闲人。
住了云来殿,那就是主子,哪里有让主子做事的道理,可香凝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公主道:“喂鸡。”
几个婢女讶异,喂鸡不都是下人干的活么?况且公主府怎能养鸡…
香凝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她轻轻一笑:“殿下昨夜答应给苏公子买的鸡已经买回来了,苏公子就当解解闷儿。”
苏卿脸色一红,低头应下:“是。”
这听着倒不像是要他干活,反像是殿下在哄他。
苏卿出了惊凤殿后,香凝便让外头伺候的婢女都退下,只留两个伺候绾发的。
香凝上前道:“殿下,可要给苏公子换几个婢女。”
赵骊娇疑惑:“何意?”
香凝尽量委婉的提了句:“殿下,苏公子样貌俊俏……”
赵骊娇霎时反应过来,沉了脸色:“年纪尚小就沾花惹草,长大了还了得!”
两个绾发的婢女吓得噤了声,暗地里发誓日后决不能靠近苏公子。
香凝忍不住打趣:“殿下,苏公子长成什么模样是天注定的。”
赵骊娇却哼了声不再说话,直到发髻都已经挽好后才道:“把云来殿伺候的都换成小侍。”
香凝憋着笑:“是。”
殿下这气生的不仅莫名其妙,还格外的长。
第11章
唐钊从苏府回来后,先去向公主回禀后才到云来殿见苏卿,却见殿外圈了一处篱笆,里头有鸡数十围成一团抢食,而小郎君正托着腮蹲在一群鸡中间,唐钊眉心一跳:“苏公子。”
香凝刚刚同他说了这位要当作主子养,即便他内心有些不能接受,但态度还算恭敬。
苏卿听见他的声音急急回头,眼睛骤然发亮似星辰万千,小郎君起身朝唐钊奔去:“唐大人,你回来了,香凝姐姐说你去给父亲找大夫了,父亲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唐钊有一刻的怔愣,印象里这小东西~哦不苏公子一直都是脏兮兮狼狈不堪的模样,所以他想不通殿下为何会留他在云来殿,而此时当他看到小郎君朝他跑来时,他突然就明白了。
少年颜似璞玉,他日长开,必定倾城绝世。
“唐大人?”苏卿见唐钊盯着他发愣,以为脸上不小心沾上了什么东西,遂拿手背抹了抹。
唐钊回神轻咳一声:“令尊已无大碍。”
苏卿灿烂一笑,忙对唐钊作揖:“谢唐大人。”
唐钊快速将人拦住,语气生硬:“苏公子已入住云来殿,需得知晓在这府里除了殿下,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苏卿抿着唇有些僵硬的直起身子,他并不懂这些规矩,可唐钊脸色冷淡他也不敢多问,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少年乖巧的模样让唐钊常年坚硬的心微微松软:“殿下既然留了苏公子,苏公子安心住下便是。”
苏卿轻轻点头:“嗯,”
可他如何能安心,他不过是乡野卖身而来的奴才,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对他客气礼待,他心里十分惶恐,更不能心安理得的受之。
唐钊话已带到便没再多留,唐钊离开后苏卿心事重重蹲在地上观鸡抢食。
而此时赵骊娇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下出了惊凤殿,欲观府内景致。云来殿离惊风殿最近,中间只隔了一座小园子,若要观府内全景必要经过云来殿。
是以,赵骊娇刚穿过了小园子,便瞧见了云来殿前围起来的篱笆里头,蹲在一群鸡中间的小少年,她皱了皱眉头,他还真的在喂鸡!
香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微一怔而后道:“殿下,可要请苏公子陪同。”
赵骊娇嫌弃的转过头:“不必。”
香凝颔首:“是。”
离开前她又侧目看了眼苏卿,见他正低着头竟像是在与鸡对话,香凝失笑轻轻摇头。
当朝公主在未选驸马时,公主府都会提前入住一些郎君,尊称其公子,入府公子或是权贵之家的世家儿郎,或是被人当作筹码送来的郎君,只要是身份清白都有机会进公主府,最后的驸马人选也定是这其中之一。
自骊安公主及笈后便不时有人找各种理由往府里塞人,而殿下留下的却只有一个秦公子。如今又多了一个自己把自己送进来的苏公子,虽然香凝并不认为苏公子会在最后拔得头筹,可如今公主府只有这两位,所以她才会把苏公主安排在云来殿。
秦公子住京城公主府的云来殿,苏卿住姑苏公主府的云来殿,如此也算一碗水端平。
且对这个安排,殿下也没有反对。
接下来的好几日,苏卿都呆在云来殿喂鸡,有小侍怕他闷欲带他逛园子都被拒绝了,这些人把他当主子,他自己心里却门儿清,他一个下人哪里敢逛园子,且好几日没见到殿下,他越待越心慌,常常坐在殿前台阶上叹气。
这日天无烈日,还有阵阵微风袭来,五月的天到也不觉闷热,云来殿寝殿前的树上,来了几只雀儿叽叽喳喳,似有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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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凤殿里赵骊娇盯着唐钊难掩喜色:“香晚程楚当真还活着。”
唐钊也很激动:“回殿下,香晚程楚,与十六位兄弟还活着,正在赶来姑苏的路上。”
香凝眼眶湿润喜极而泣:“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如今能活着回来一个对他们都是天大的喜事。
赵骊娇哽咽:“好!”顿了半晌又问道:“香庭原泞如何?”即使心里已经知晓答案,可公主还是不死心。
唐钊眼里的光亮消退,沉声回道:“香庭原泞带着十四位兄弟驾着殿下的马车引开杀手,全部殉职。”
赵骊娇闭上眼,搭在椅边的双手泛起一阵清白,有泪水缓缓溢出眼眶。
“程楚已将他们入土为安,香庭原泞二人合葬。”唐钊的声音隐忍沙哑。
香凝转过身抹泪,早猜到答案和亲耳听到是两码事。
过了许久赵骊娇才平了声色:“香苑可找到了?”
唐钊身子一僵:“还未有消息传回。”他跪倒在地:“殿下,请容属下亲自前去。”
赵骊娇轻轻一叹:“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平安抵达姑苏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了京城,倒也不怕唐钊会在路上遇袭。
恰在此时,有婢女通传张大人求见。
赵骊娇:“宣。”
张之润手持一封信与陈郭并肩而来,齐齐作揖:“拜见殿下。”
赵骊娇抬手:“起。”
张之润唇角挂着笑意:“殿下,老师来信了。”
公主激动起身:“舅舅到陵安了?”
张之润将信递上:“回殿下,老师与六殿下已平安抵达陵安。”
信有两封,一封是唐靖的,一封是六皇子的。
唐靖在信上报了平安,让赵骊娇按兵不动养精蓄锐,还说京城的人尽数知晓六皇子在陵安,为保护六皇子的安危,已找了替身代替六皇子留在陵安,真正的六皇子不日便暗中送来公主府,末尾又对赵骊娇宽慰一二,让她莫要过度悲伤。
六皇子的信则是说想念姐姐,问姐姐身体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