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80)
忘了?这么深的伤口竟也能忘?我狐疑地打量着他,难道二师兄口中的令狐容忌,就是眼前的容忌?难道我前世两度刺伤的人就是他?
“近些年,你可有下凡渡过劫?”
容忌已然穿好衣服,似霁月清风,飘然若仙。他定定地看着浑身湿透的我,背手而立,“冷吗?”
我摇摇头,“看见你,就不冷了。”
一旦将容忌和令狐容忌联想起来,他冷漠的脸也变得格外温柔。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却嫌恶地转过身子。
我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他的气息清冽好闻,就连背影都自带柔光。
“看够了?”容忌停下脚步,偏过头问我。
我猝不及防地撞向了他的背脊,眼睛晶亮,“头一次发现,容殿连背影都能叫我魂牵梦萦。”
“……”
我见容忌浑身一颤,在清冷的月光下,脸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显然,他不习惯这样的我。
“哒哒哒—”
草丛里传来一阵声响。我和容忌侧目望去,竟是我那赤裸着身子,只裹了一条大裤衩的二师兄!
“令狐容阙,你跟踪我!”我颇为气恼地看着他,但一想到容忌身上的衣物是从他身上扒下的,渐渐心虚,声音都弱了下去。
“你认识他?”容忌不甚疑惑地看向我,旋即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短了一截的衣服,满头黑线,“我身上的衣物是不是那个人的?”
我结结巴巴道,“嘿嘿,嘿嘿,方圆十里内再无活人,不扒他的,你哪来的衣服穿?”
二师兄蹲在草丛中,对我这等强盗行径并未动怒,反倒是略欣慰地看着我俩,“你们重归于好就好。”
“什么意思?”容忌目光矍铄,朝他走去。
二师兄从他后背一箩筐书籍中,掏出了厚厚一叠信纸,递给了我,“物归原主。”
我困惑接过信纸,他却早已走远。
我翻看着一页页信纸,我和令狐容忌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我和他仙泉边初相见,他也是光着膀子一脸冷傲。他给我取名,我偷偷开心了一整天,且行且歌,莫失莫忘……
“容忌……”我飞扑入他怀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胸膛上的伤口,“对不起。”
“你抽的什么风?”容忌将我推开,红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他揉着太阳穴,胡乱翻了几页信笺,便戛然而止。
“你不记得了吗?”我心里有些纠结,怕他记得前尘往事还在恨我,又怕他不记得我和他之间的情谊,将我彻底忘却。
“我该记得什么?”容忌薄唇紧抿。
看来,真的将我忘却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挽起他的胳膊,对他露出慈爱的眼神,“我们去凡间,也许民间的游医能治好你的眼。”
他的身子再次一阵震颤,耳根微红,“蛮荒恶鬼,不知羞耻!”
“你说什么都对。”我再一次黏上他,跳上他的背脊,双手双脚紧紧抓住他,“这一次,我不放手了。”
“下去!”容忌额头青筋暴起,头上青烟缕缕,明显是生了气。
我满是眷恋地从他背上爬下,眼睛都不舍得眨,深怕眨眼间他就消失不见。
“咕噜……”
我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好久没进食了,再不吃点东西,我的怨念就要开始流逝了。
我四下环顾,见到一老道悠悠走来。
我毫不犹豫地闪身蹿到老道身后,掐住他的脖颈,露出尖利的牙齿浑身的热血沸腾。
“不准吃活人!”容忌指尖三味真火一触即发。
我饿得两眼发昏近乎丧失理智。就在我要下口的时候,我看着老道皱巴巴的皮肤,突然顿住。我曾也有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师父,他的皮肤也是这般皱巴巴。我若现在吃了老道,那他的小徒儿就再也没有宠爱他们的师父了。
思及此,我松了手,整好老道的衣襟,退身而去。
老道惊魂未定,明明是个道长,在慌张之余,嘴里碎碎念的不是道法,竟是一连串的“阿弥陀佛”。
容忌收回了手,“良心发现了?”
我点点头,“我也曾有爱我的师父,虽然他死了,但我不能忘记他的嘱托。即便为鬼,也应当是心怀天下,仁慈济世的鬼。”
“且儿,你公然违背恶鬼的行事原则,就不怕天谴?”顾桓顶着头上还未消散的蘑菇形状怨念,拎着一只活鸡气呼呼走来。
我摇摇头,“我自己就能召唤风雨雷电,又怎么会怕天谴?”
不过,我还是很欣喜地接过顾桓手中的活鸡,一口精准锁定活鸡的喉咙,大口地吮吸着热乎乎的鲜血。
容忌并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大步往前走去,“你漱完口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