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1106)
容忌叹了一口气,转而将我搂入怀中,轻抚着我微凸的腹部,“你没事就好。”
他的手刚触及我的腹部,腹中孕灵突然激动地蹭着肚皮,仿若在同他示好。
“小小乖们似乎很喜欢你。”
容忌勾唇浅笑,莹白的耳廓染上了粉粉的色泽。
他静静听着腹中孕灵的动静,面上虽无冗余表情,心跳却愈发快速。
由此可见,他应该也很喜欢小小乖们吧。
待念咒的僧人次第散去,身披雪白狐裘披风的南偌九风尘仆仆而来。
他拎着染了霜雪的药箱,忙不迭地冲进了茅草屋中。
“师父......”
南偌九双眸淬着泪光,一改往日里恬淡的性子,粗暴地将容忌推向一旁,转而将我紧紧搂入了怀中。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被南偌九勒得喘不过气。
“师父,徒儿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南偌九明溪般透彻的眼眸中满是庆幸,全然未发觉立于一旁的容忌黑成锅底的脸色。
我正纳闷南偌九怎会将我错认成药仙,突然忆起自己还顶着药仙的皮囊,遂着急忙慌地捻了个口诀,恢复了原样。
“北璃王?”南偌九终于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连连松了手,吓得一弹三尺远。
“怪我,被成事不足的封於气糊涂了,竟忘了自己还顶着药仙的脸皮。”
我讪讪笑道,心下却有些疑惑南偌九没能认出我,封於一开始也没认出我,为何容忌能一眼认出我?
容忌看出了我的疑惑,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笨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
“嘴这么甜,怪想吃的。”我莞尔一笑,顷刻间被甜腻的幸福感包围。
南偌九披散着一头墨发,不扎不束,随着凛凛寒风轻轻拂动。
他已然将药仙的尸首从黑漆漆的地窖中扛了出来,这会子,正以干净的布帛,轻拭着药仙面上干涸的血迹。
“师父,你总说行医者,当慈悲为怀。可你为何这么想不开,执意走上不归路?”南偌九低声说着,抬手阖上药仙眼帘。
看着忙前忙后的南偌九,我亦帮不上忙,只浅浅地道了声,“节哀顺变。”
“因果宿命罢了。”南偌九似已看透俗世,声色恬淡,人淡如菊。
待他处理完药仙的身后事,这才缓过一口气,柔声道,“北璃王体内融有八荒活水,只需服下饕餮掌心肉及龙胆,便能药到毒清。”
“不服解药当如何?”
我淡淡地扫了眼容忌身上的血迹,便知他已然取了自己的龙胆,鼻头一酸,说什么都不肯服药。
“轻则伤及孕灵,重则危及性命。”
容忌闻言,一手攫着我的下颚,稍显强硬地说道,“张嘴。”
“我才不要吃你的肉。”我将头撇向一旁,只要想到他徒手剖开腹部直取龙胆的画面,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容忌失笑,“又不是没吃过。再说,你每次不都吃得津津有味?”
“.........”
我自然听得懂容忌在说什么,脸上突然间上了些热度。
容忌趁我晃神之际,连连将包了糖衣的龙胆外加饕餮掌心肉一同塞入我嘴中。
“好苦。”
我悄然转过身,微仰着头,企图将盈眶的眼泪逼回去。
龙胆什么滋味我根本没尝出来就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再加之龙胆外身裹了一层糖浆,我本该尝不出苦味。可不知为何,我却难过地想哭。
少顷,待我平复了情绪,南偌九顺势扛起了昏迷不醒的祁汜。
“南神医,祁王的咳疾,可有法子根治?”我抬眸看着趴伏在南偌九背上面如白纸的祁汜,心中忧虑甚重。
南偌九摇了摇头,“无药可医。不过,也许可以试试以毒攻毒。古战场不是养伤之地,北璃王不若将祁王交给我,我带他回药王谷,好生照料。”
“也好。”
我怎么也没料到,看似与常人无异的祁汜,竟在尔尔谈笑间,病入膏肓。
容忌随我一道目送着南偌九披星戴月而去,轻声细语地宽慰着我,“祁汜吉人自有天相。”
“你不是总爱吃他的飞醋?”
“我更怕你难过。”
容忌话不多,但每每开口,总能将我感动地眼眶发热。
“笨蛋,还和四百年前一样,这么好骗。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容忌看着背过身悄悄抹眼泪的我,稍显戏谑地打趣道。
我较了真,正了脸色逼问着他,“你究竟扯过多少谎?”
“除了上句话,之前所说全是肺腑之言。”容忌轻笑着,同我十指相扣,将我拖出了烛光渐歇的茅草屋。
屋外,十里寒霜铺成霜色长毯,一路绵延至山脚。
容忌豢养多日的纸鹤再度飞至眼前,只不过,这一回它显得尤为焦灼,雪白的身子亦被血色染透,长翼有气无力地往下挂着,似是撑不住周身沉重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