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府痴妾(49)
薄时衍半眯起狭长的眼,“圆圆,无人敢要本王的道歉。”
“他们不敢,我敢。”汤幼宁理直气壮的。
“谁给你的胆子?”薄时衍说这话,语气很轻,拢着她发丝的手指,游移过去轻捏她肉乎乎的耳垂。
因为沐浴,她没有佩戴任何饰物,白玉耳垂软软的。
不想这一下,竟害得她浑身一抖。
汤幼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缩着脖子,睁着圆溜溜的眼:“我的鸡皮疙瘩冒出来了……不要碰我耳朵。”
“……”她竟然如此敏感。
薄时衍眉间微敛,收回自己惹祸的手指,“抱歉……”
汤幼宁听见了,抿唇偷笑,只当他对自己道了歉。
她轻咳一声,道:“那你也下不为例。”
大家都下不为例,就算扯平了。
她方才就对南瓜有点好奇,现在说开了,才伸手拿过它。
打开一看,从里面掏出一把金瓜子,闪亮又精巧,“哇!”
新的小玩意!
薄时衍也不替她擦头发了,稍稍蜷起指尖,低声道:“收拾好出来用饭。”
他旋身出去,让丫鬟入内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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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后,汤幼宁还是加了月例。
雪鸬园没有跟外头说,一直以来低调行事。
薄时衍几乎每日过来与她一同吃饭,偶尔也在这里办公。
弄了一间大书房,与汤幼宁共用,一边是他的书桌,一边是她的画具。
他夜间不留宿,底下人渐渐习以为常,也不觉得纳闷,不会去胡乱出主意。
后院的几位姨娘,暗中观察下来也发现了此事,王爷竟然不在雪鸬园过夜。
是因为汤姨娘伺候得不好么?
那他怎么不考虑换个人试试呢!
这天,龟缩了好一阵子的廖阑珊,终于偕同凌筎一块,前来雪鸬园探探口风。
她们选了午后,兴许会遇见王爷。
有客登门,湘巧上茶招待了二位。
凌筎算是雪鸬园的常客了,廖阑珊这是第二回 主动过来找汤幼宁。
她捻着帕子轻笑道:“许久不见汤姨娘,果真是越发娇美了。”
有男人滋润的就是不一样呢。
汤幼宁很有礼貌:“你也一样。”
“我们如何能一样?”廖阑珊捧起茶托,道:“现在后院姐妹们都以你马首是瞻,还望汤姨娘照拂照拂。”
“照拂?”汤幼宁不是很明白,“我能做些什么?”
凌筎在一旁接话道:“你别听她说,王爷爱去哪里,岂是谁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他又不是木偶人,嗐!
“我哪是这个意思,”廖阑珊抿了一口茶水,笑道:“这不是王爷的生辰到了么,不若汤姨娘提议,办一回家宴?”
在其它府上,妾室没有家主或者主母的同意,不能上主桌。
通常家主生辰,或者年节,大家都会聚在一块吃顿饭。
王府却从未如此。
汤幼宁听懂了,毫不犹豫一摇头:“我不要提议。”
她不喜欢家宴,在汤家,家宴时候才会跟嫡母兄长同桌吃饭。
并不愉快,很多时候爹爹也在为难。
“这是为何?”廖阑珊叹了口气,“汤姨娘如今独宠在身,难不成还怕被分了去?”
“你们自己去说吧,我不说。”
汤幼宁正拒绝着,园子里传来几人脚步响动,是薄时衍领着茂岚苒松过来了。
湘巧笑道:“王爷来了,廖姨娘有何想法,自己说便是。”
就不必怂恿旁人了。
廖阑珊虽然故意挑选这个时间段过来,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见到王爷了。
她顾不上理会湘巧说什么,赶忙起身行礼。
薄时衍顿住了步伐,瞥着这两个娇滴滴的后院女子,通身香气。
他摆手免去她们的礼数,径自去往书房,让汤幼宁继续。
王爷匆匆而来,又匆匆走掉,快得没有给廖阑珊发挥的机会。
她又没有胆子喊住他,就怕跟娄姨娘一样惹他不悦,直接禁足了。
凌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无视了,心里还是一样难受。
王爷根本就看不上她!
她斜睨汤幼宁一眼:“王爷都来了,你还陪着我们做什么?”
“怎么了?”汤幼宁没觉得不对。
薄时衍往日在雪鸬园的书房办公,她进去后不打扰,自己玩自己的,他也不会拘着她。
一直是这种相处模式,并没有她们脑补的那种黏黏糊糊的伺候。
凌筎不知情,很想骂一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汤姨娘不过去,她们俩却不能这样没眼色的继续留下来。
茶水也不喝了,相携离开。
汤幼宁目送她们离去,颇为一头雾水,回身问十澜:“她们是想给王爷庆生辰么?”
所以才说什么家宴?
十澜道:“不是。”
庆生辰都是借口,想露露脸罢了。
汤幼宁索性不管了,她们若想送礼物,自然会送,不归她管。
她提起裙摆,去书房找薄时衍。
金马鞍做好了要去取货,她想亲自去,还想挑着日子去……
汤幼宁过去,代替了磨墨的苒松,搬了个小圆凳坐在一旁。
语气软软的:“王爷,我可以跟乐萝县主一起去看学子们放榜么?”
过两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乐萝给她递信邀请同行。
八月乡试,榜上有名者,就是正经的举人老爷了,酒楼客栈都会准备好鞭炮给他们庆贺,极为热闹。
待到明年二月,经过会试殿试,选出状元榜眼探花,还会有状元游街,戏台子上都演过。
汤幼宁却是不曾目睹,有点好奇。
薄时衍对她软乎乎的语气极为受用,面上淡淡道:“学会装乖了。”
小姑娘果然多出去几次,心就会飞走。
不过,他还是答应道:“去叫陈敬提前安排地方,否则那天你要被人挤扁了。”
一想到那拥挤的程度,他笔尖微顿,道:“多带几个人去。”
“好呀,”汤幼宁嘴角抿起甜津津的笑窝,不忘要求道:“要视野好一点的,乐萝说朱将军家的小姐,要榜下捉婿哦!”
“哪个朱将军?朱卫平?”薄时衍没想到自己还听了一耳朵八卦。
“可能是吧,”汤幼宁不大认识,撑着脸颊道:“乐萝说若是朱小姐失败了,她就去助她一臂之力。”
“这种事情要怎么帮助呢?”她问道。
“胆大妄为。”薄时衍侧目望来,“你不许掺和。”
他会让十澜盯紧点。
汤幼宁摆手道:“我就是看看热闹。”
希望她们能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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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那日,汤幼宁身边三个丫鬟,连带着秦婆子全部一起出去看热闹。
陈管家预约了福满楼最好的位置,因着王爷的嘱咐,他还另外安排了两个粗悍的婆子跟随,以防人多冲散了。
有陈管家的细致周到,汤幼宁出门后一路通畅无阻,马车直达福满楼,被引到二楼一个厢房里面,隔着围栏俯瞰街道。
丝毫没有被挤到。
乐萝来得稍晚些,进来后对这个包厢非常满意,不愧是摄政王府,今次她跟着沾光了。
往年这种时候,家中有学子的各家砸钱抢位置,都争破头了。
乐萝还带着一人,便是朱卫平将军的大女儿,名叫朱伏梅,今年才十五岁。
武将家出来的,不拘小节,不学文人那一套,某种程度而言跟乐萝是一类人。
朱伏梅过来汤幼宁相互见礼,认识一番。
她满脸惊艳:“怪道你的传闻不少,竟是这等美人!”
汤幼宁慢吞吞一眨眼,“什么传闻?”
朱伏梅也不细说,“她们嫉妒你呗!”
无非是什么以色侍人那一套说辞。
所谓虎父无犬女,朱伏梅从小就体格高挑,肖似父亲。
尽管才十五岁,身量跟她们一致无二。
她感觉很不可思议,“原来世间真有这样软乎乎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