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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9)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嬷嬷是哪个宫里的,怎会半夜来到小厨房?”她没有回答,只是警惕的看着。

姑娘不用疑虑,我老婆子活了半百没必要骗人。我既受人嘱托,便当将你祖母的意思转达清楚。姑娘安心,赵家暂且无恙,只是姑娘不得不为了自己前程多加考量,若是留在小厨房这等腌臜地蹉跎岁月,那便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爹娘给与的一切。

过几日的年夜宴上,大宴之后会有小宴,二皇子全权主持,届时会有京城的高门贵女,世家子弟列席,你需出现在此宴上,自有人会找你。”

说完,她四下看了一圈,见赵荣华没甚反应,不禁着急道,“你倒是回句话,我也好转给你祖母。”

野猫爬上墙头,喵呜的凄厉喊叫渗的人汗毛耸立。

赵荣华顿了下,平静回她,“叫祖母安心就好。”

嬷嬷得了话,高兴的叹了声,“便知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赵荣华知她会错了意,却也没有解释,只是任由她抄小路,避开值守的侍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灯花噼啪爆出油星,伏案阅卷的容祀这才抬起头,睨了眼胥策。

那人上眼皮粘着下眼皮,鼻子里还传出轻微的呼噜声。

什么时辰了?”他咳了一声,拢着外衣往后一靠。

胥策冷不丁站直,压下哈欠答道,“殿下,子时过半了。”

程雍亦从对面书堆直起身子,他在宫中住了半月,每日天不亮就被叫到书房,常常熬至深夜才能回去休憩。

容祀看着瘦弱,单薄,却仿佛蕴积着无穷力量,他能不眠不休为着一件事摸索,亦能将书案当做卧榻,累极便撑着下颌小憩片刻,醒来又是精神抖擞的继续奋战。

他性情乖僻,做事狠辣。

程雍曾亲眼看着他用炭筒活活烤死一个奸细,皮肉烫烂,空气里都是熟肉的恶心味道,他犹在旁侧喝茶赏月。

照理说程雍该是怕他的,可他又比任何人懂得任人唯贤。

比如对他,容祀力排众议,毫不含糊的将他从崇文馆调到了太府寺,处事果决,颇有明主风范。

殿下与程大人可是饿了,让小厨房做些吃食送来?”

容祀揉着太阳穴,经胥策提醒,方觉出腹内空空,他点着手指敲在书案,明眸扫向身姿笔直气质儒雅的程雍,象征性的问了句,“吃什么?”

程雍颔首,声音清润,“都可。”

容祀蹙眉想了片刻,信口而来,“就随意吃些,杏仁佛手,翠玉豆糕,冰糖核桃和蜜饯菱角吧。”

第8章

程雍啜了口茶,温声提醒,“殿下,夜已深,随意垫垫便可。”

容祀摇头,“你与孤并肩熬夜,孤深感欣慰,不过四样小食,又非珍馐美馔,我那小厨房的婢女,不仅貌美,厨艺更是了得。”

程雍没再说话,倒是容祀,好像来了兴致,支起脸敲着桌案,懒懒说道,“前几日送到你房中的糕食,便是出自她手,我听伺候的婢女说,你都吃光了。”

许是因为做的多,容祀每每余下几块,便着胥策送去给程雍享用。

糕□□致且味美,程雍便悉数入了肚,是以这几日虽熬的狠了些,却也不见消瘦。

殿下的小厨房,果真非常人可比。”

容祀一愣,半晌,忽然轻笑,“你若是喜欢,孤亦可送你。”

他打了个哈欠,遂摆摆手,将身子往后一仰,拉高了裘毯遮住整张脸。

程雍知他要睡,便没再出声。

自圣上御极以来,一摊子烂事接踵而至,朝臣为表忠心,也是日益勤勉,恨不得将数十年来的积攒一股脑倾倒出来。

圣上倒是想得开,打着历练锤磨的名号,将朝事琐碎全都交由容祀处置。

他则安心享用源源不断送进寝宫的美人,可谓沉湎淫逸,老而弥坚。

程雍低头,将书翻至下一页。

手边的炭火徐徐缓缓送来温热,他四岁开蒙,向来勤勉,每日天未亮便披衣早读,夜里临睡前还要就着淡淡烛火,看上几页典籍,数十年如一日,只幼时觉得辛苦,后来便乐在其中,不甚享受。

翻完最后一页,程雍起身来到窗前,月色如洗,投在窗纸上,将房间笼罩的恍若罩了层薄纱。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支开窗牖,看着一缕婀娜纤弱的身影从廊下缓缓走来,程雍没动,直到那人临近些,抬头瞧见了他的模样,只一瞬的怔愣,赵荣华复又低下头,避开窗牖,来到门前。

容祀是在程雍开窗的时候醒的,空气里搀了凉风,隔着裘毯却叫他浑身瑟了下。他把裘毯拉到鼻梁,静静地看着那人身姿如玉,眉目清朗的站着,好像世间万物都不足以让他动容。

叩门声响起,程雍下意识的回头,容祀扯开裘毯,起身拂了拂衣裳褶皱,又慢条斯理走到程雍跟前,他们二人身高相差无几,站在一起的时候,程雍往后撤了一步,微微颔首。

你认得她?”

程雍未明白过来,容祀忽然笑了声,又道,“你吃的糕食,都是她做的。”

胥策已然将赵荣华带了进来,她手中提着食盒,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只鼻尖红红的,像是桃尖,叫人想咬一口。

赵荣华从进门便低着头,恭敬的将四色瓷碟摆置到榻上小几之后,便敛了食盒,倒退着想往外走。

急什么?”

容祀开口,赵荣华立时止了脚步,在门槛前站定。

房中的熏香夹着墨香气,淡淡的涌入鼻间,容祀背着手,慢慢踱步到案前,倚着黄梨木方椅坐下,眼睛一挑,“过来喂孤。”

他把手枕到脑后,很是轻曼的叠起双腿,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僵在门口的赵荣华。

受宠若惊,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是不是?”

赵荣华心里一抽,面上却是挤出笑意,“能为殿下侍食,奴婢荣幸至极。”

知道就好。”

简直是一场噩梦。

她洗净手后,拈起一块翠玉豆糕,小心翼翼送到容祀嘴边,那人抬起眼皮,对上她盈盈水眸,唇却没有启开。

赵荣华又往前送了送,几乎贴着他的薄唇。

容祀嗅着她身上的清甜气,垂下眉眼,张嘴含住那块翠玉豆糕,赵荣华飞快的收回手指,唯恐那对尖尖的牙齿又要发疯,她暗自吁了口气,又拈起菱角。

容祀侧过身,支着胳膊看她,乌发如云,乖巧的以银簪挽起,肤白如雪,眼下连鼻尖的红也变成淡淡的玉泽,红唇适宜,垂首间,那两排小扇般的鸦羽遮住眸中的清纯,容祀将眼神往前一扫,落在那截裸/露的颈项上。

他收回视线,慢慢咬住菱角,又往里咬了下,在赵荣华没来得及撤手前,他张嘴擒住她的指尖。

赵荣华浑身一酥,睁大眼睛对上容祀的眸。

他眼睛在笑,舌却掠过她的指肚,勾了残渣与香脂,卷入喉中回味。

力道不轻不重,赵荣华却抽不出手来,那两只尖牙对磨着她的皮肤,稍微挪动,便陷进肉里。

我想咬你。”他故意凑到她耳边,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

赵荣华面红如火,当下禁不住扫了眼旁侧的程雍。

程雍依旧在看书,端着笔直的身子,清风玉骨,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对面的行径如何。

赵荣华知道,容祀是在逗猫逗狗一样的戏弄她,将尊严扯下,然后掷到地上,看她羞愧难当之际,又轻飘飘的剥离抽/身,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ā陆KsW.Com只要足够忍耐,他也就没了兴致。

果然,容祀瞧了半晌,顿觉无趣。

去给程大人侍食。”

此言一出,程雍握书的手忍不住抖了下,抬头,目光如镜,“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容祀没应,反而催促赵荣华,“耳朵聋了?”

程雍站起来,温润的脸上带着些许不自在,他向来克制,洁身自好,身边伺候的也只有两个小厮,自然从未叫姑娘喂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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