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136)
灯烛爆开花火,啪的一声。
能开口说话,已是半夜。
赵荣华合着眼睛,能觉出有人在撩她的发丝,使坏一般往她耳垂,腮颊上绕,点过后,又故意等她反应。
她累的不行,光洁的小臂往后一拂,“别动。”
手被他抓住,合拢,一起压在枕边,人也落了下去。
你这身子骨得多练练,改日咱们去京郊骑马,西境刚送来几匹高头大马,赏了梁俊傅鸿怀两匹,还有几匹就在马场养着,给你选匹性情温顺的。”
我不骑。”
赵荣华恹恹地拒绝,偏过头,将小脸埋进枕头里。
容祀凑过去,吻吻她的耳垂,哄道:“旁人想骑我都不允,你该觉得荣耀才是。”
我不喜欢骑马。”
赵荣华打定了主意,避着他的亲吻,偷偷用右手往上拽了拽薄衾,盖住了肩膀。
你可真懒。”
容祀又给她扯开,看着滑腻的皮肤,心下一动:“长此以往,你这身子可不叫我累坏了?”
赵荣华脸上一红,啐了声,“你多疼疼我便是。”
我这就过来疼疼你。”
说罢,紧紧环着她。
容祀相貌极美,骨肉均匀,男子的皮肤大抵都与女子不同,虽瞧着白皙,却有种精瘦的力量感。
知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赵荣华想生气,却无暇计较,只被他缠的脑中一片空白。
末了,竟也不往外走,只耍赖一样把人抱得更狠。
赵荣华便是再累,也急的往外推他。
你无耻!”
下去!”
容祀瞧着瘦,身上却有无穷的力气,非但不往外去,反而又紧了紧,嘟囔:“就不。”
你…”赵荣华咬着牙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不知该如何骂他,眼见着红了眼眶,容祀叹了口气,又哄道:“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福气,你哭什么?”
滚。”
赵荣华瓮声瓮气的骂,垂下眼皮心中满是怨怒。
你可真是愈发无礼!我滚了,若想再叫回来,可是要费好些周折,你确定要让我走?”
滚滚滚…”
赵荣华惦记着身子里的那些污浊,哪里有好脾气听他威胁,一攥拳,狠心道:“少拿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我稀罕!”
没完没了的折磨,以为人都同他一般强健,回回事毕,都让她苦不堪言,哪里有脸说这番不要脸的鬼话。
你不稀罕我?”
容祀嗤笑,简直匪夷所思,睁眼说瞎话。
单不说他的长相,便是手下这副身子,谁尝过后能舍得抛弃?
饶是再害羞,也该有个限度。
瞎说!
胡扯!
心口不一的拒绝不是拒绝,是邀约!
他握着她的细腰,令其面朝软枕,沉在衾中,旋即跨过去,双膝跪下,又跌了进去。
赵荣华吃痛,回过头来绯红着脸颊啐道:“不稀罕!”
容祀嘴唇一勾,“我都跟你道歉了,还想怎样?
是我的诚意不够,还是你的心肠太硬,适可而止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你…何时…道过歉?”
容祀轻笑:“你瞧瞧,眼下不就是在道歉吗?”
赵荣华被他捏着下颌顺势看去,他跪在两侧,腰板挺直,肩膀微垂。
果然是诚心诚意“道歉”。
握着她手腕的手骨松开,赵荣华顺势跌倒,柔软的绸枕绣着兰花暗纹,长睫微眨,便见那纹路纠结成一团乱。
那人的声音随之覆在耳边:“淳淳,你难道不想跟我有个孩子吗?”
赵荣华的心,忽然就软了一下。
她攥着软枕,待他稍稍平复下来,哑着嗓音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孤单。”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只是一瞬的低落,随之便又带上自负的笑,“你难道不想给我生个孩子?”
稳固地位的最佳手段。
我需要吗?”
两人俱是一愣,容祀握着她的肩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未停,反而更快了些,“我是把你宠坏了。”
…
晨起时外头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春雨那般缠/绵缱绻。
屋檐浸在幽青里,连树木都跟染上一层油脂,带着浅浅的晕雾气。
你怎么还不走?”
赵荣华从榻上起来,拢着衣领把乌黑顺滑的长发从衣间捋出,坐在妆奁前,拾起紫檀木小梳,从镜中,恰好能看见容祀斜支着身子,悠悠看着自己。
容祀把玩着头发,心道:竟有种被人用完,弃之如履的糟蹋感。
宓先生说,你最近都会很忙。”
嗯。”
忙就不要来了。”
容祀:……
赵荣华没听到回音,便盯着镜中的人仔细瞧着他面上的表情,“我去过程府了,程夫人正撮合程雍和他表妹的事,北境的人选,你到底没有定他。”
你同他解了婚约?”
本就是被你强行捆到一起的,程雍通情达理,说清楚了,便也好办。”
容祀哼哼,又道:“你的死讯这几日便会传开,礼部会将新的庚帖送来,往后你便是赵淳。”
似不放心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赵淳。”
那字…”赵荣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字还是要练得。”
容祀趿鞋下床,走到她身后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亲唇,“若不然,我怕往后没脸去地下见我那老丈人。”
别拿父亲当借口,焉知不是你好面子,怕人知道我只是会做饭会女红会调香,字也认不全,更何况像别人一般,能写一笔惊世骇俗的好字。”
你也别激我,我说练就得练,入了宫,总不能让你待在小厨做女红吧,写字也能陶冶情操,习惯就会爱上,说不定,我不逼你,你自己还欲罢不能了。
别任性,乖。”
我是挺忙的,但再忙也能抽时间过来,放心,我对你的恩宠,不会断的。”
自容祀走后,便有宫人陆续送来山珍补品,他所谓的恩宠,来的简单粗暴,流水一般。
足足装满了小库房,便是日日食之,也不知该吃到何年何月。
她在脂粉铺子待着的时候,约莫都在里间,前头有小杏张罗,她聪明伶俐,机灵嘴甜,又加上本来就生了张俊俏白嫩的小脸,过去买脂粉的娘子看了她,自然更是信赖。
伺候走了客人,小杏便急匆匆掀开帘子,露了个头:“姑娘,外头都传你死了。”
赵荣华调完药汁,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嘴角都是黑乎乎的汁液。
你喝了什么?”
药,治疗风热的药。”
她面不改色,又塞了颗蜜饯,苦涩感稍稍好些。
容祀胡来,她可不会听之任之,这个时候若有了身孕,那便真的要被他为所欲为了。
孩子?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有了孩子她又该如何养活,更何况那个爹,本来就是个偏执乖戾的,两个自小没得到疼爱的人当了爹娘,那景象不敢想。
在没有确切的渴望前,她不会要孩子。
是殿下…不,陛下授意传的吗?赵家小小姐死了,他就可以给你赐一个新的身份,然后迎进宫里。
姑娘,你要做皇后了不是?”
小杏激动到的跳脚,拍着手惊道:“陛下待姑娘可真是跟戏文里说的一样,机关算尽…”
赵荣华抬头看了眼,“小杏,你好像长高了。”
小杏仰起脖颈,比照着门框,“好像是啊,跟着姑娘吃的好,竟然还能长高。”
小杏是孩子脾气,三言两语便被赵荣华岔开了话题,叽叽咕咕说了好多,直到有客人来,她才蹦蹦跶跶离开。
舅母过去的时候,表哥宋吟也跟着一起去的,他去了崇文馆,倒是个安生的活计。
赵荣华去房中沏茶,出来就看见舅母与母亲挨着坐,舅母为母亲簪了支花,母亲微低着头,眉眼温婉,那一瞬间,就好似回到母亲年轻的时候,赵荣华突然就有些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