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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11)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他声音轻柔,说话间气息喷吐在赵荣华的腮边,热燥燥的。

她往回缩手,容祀眉眼一抬,她又赶紧老实的任由处置。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指甲划着赵荣华的皮肤,染上血后,他抬手,举到眼前,漆眸扫向对面有恃无恐的容清韵。

你,配吗?”

容清韵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她攥着拳头,杏眼圆睁,骨子里的任性刁蛮彻底压下心里的顾忌,直直冲着容祀顶了回去,“我一个公主,难道教训不了贱婢!”

容祀懒懒挑起长睫,皙白的脸上挂着嘲讽,“自己宫里的破事一件接一件,倒还有闲情跑我院里跋扈。”

话音将落,容清韵腿脚不由软了下,她当然知道容祀在说什么。

父亲汝安侯御极以来,先后封了两位妃子,数名美人,唯独皇后之位空悬。

原本在幽州时候,母亲袁氏便是继夫人,执掌中馈,到了京城,反而始终有实无名。

京中有不少北襄王的旧交,在联名请封容祀已故生母德阳郡主为理贤皇后之后,数番以袁氏出身低贱,不足统领后宫唯有,阻挠汝安侯册立皇后。

也就是说,阖宫公主,只有她的母亲,没有名分!

旁人心照不宣,此刻却被容祀当着众目睽睽无情挑破,犹如被人掌掴了脸蛋,容清韵的火气噌的窜到了头顶。

她咬牙切齿的与容祀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半晌,忽而愤愤将袖一甩,“我们走!”

那老嬷嬷立时跑到她身边,准备伺候她动身。

容祀凉眸一闪,“拦下。”

你,你敢…”那个敢字莫名带了些许惊慌。

袁氏经常叮嘱她,不要招惹容祀。

她虽猖狂,却也少来主动挑衅,可昨日母亲被气得不轻,她那股子怨怒无处可泄,却也是打听了容祀不在院子,这才敢来放肆。

谁知竟被他正巧撞上。

胥策带着几十个侍卫,已将外院围的严严实实,原本站着的婢女小厮,齐刷刷跪倒在地,面如黄土。

他们听说过也见识过二皇子的狠辣,此时巴不得从地上扣个洞钻进去,唯恐下一刻倒霉的就是自己。

方才是谁踹的她。”容祀瞥了眼赵荣华裙角上的脏灰,目光无意的掠过众人。

容清韵身边的老嬷嬷颤着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噼里啪啦掉下来,神情早已不复方才那般嚣张。

忽然,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到容祀脚边,哭天抢地的磕起头来。

殿下饶命,奴婢眼拙,奴婢该死,求殿下不要跟奴婢计较。”说罢,竟自顾自扇起耳光,噼啪的响声直戳人心。

赵荣华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容祀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变/态惯了,大概是想杀人。

果然,下一秒容祀便满意的眯起眼睛,徐徐缓缓的感叹,“是你啊,都是老嬷嬷了,还这么不懂事,跟在蠢货后面,就能狗仗人势吗?

啧,孤今日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刑具,便让这位嬷嬷尝一下梳洗之刑吧。”

在场之人闻之无不大惊失色。

梳洗之刑,就是用滚烫的热水浇满后背,再用铁刷子趁着肉半生半熟的时候,一遍一遍刷刮,最后把人刮得血肉模糊,痛苦至死。

那老嬷嬷抬头错愕的愣了半晌,忽然两眼一翻,抽搐着昏死过去。

容清韵张着嘴,想要骂出口的话就鲠在嗓子眼,两个侍卫已经拖着老嬷嬷的脚拖去了外院,紧接着,便听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

还有,熟肉的味道。

赵荣华小脸惨白,登时也觉不出手上的疼,胃里却翻来覆去仿佛一团污秽,呕的她头晕目眩。

容祀帖上她的耳朵,声音夹着一丝轻笑,“孤为你报仇了,感动吗?”

第10章

容祀的手捏着她柔软的指肚,像是在研究璞玉一般,垂下的睫毛覆出浅浅的光影,薄唇殷红,眉目清隽。他明明长得那样好看,却又如此阴狠。

老嬷嬷的惨叫穿透耳膜般,时而凄厉时而低吟,渗的周遭人汗毛耸立。

赵荣华被他握着,就像被铁毡黏住,掌心的瓷片悉数被取出,容祀用自己的帕子,一点点按压着伤口,最后在她手心轻轻一吹,赵荣华小腿软了下。

容祀抬眼,眸色幽深,“下次再丢孤的脸,孤可真的会生气啊。”

话音刚落,赵荣华立时抽出手来,就势一跪,两手伏着地面惶恐道,“奴婢知错,多谢殿下宽宏。”

若能人人率性而为,宫中又岂会有尊卑之分,她何尝不想在来人挑衅的时候,正面迎上,可她不能,要想活着,便得时刻记住身份。

她是小厨房的婢女,安分守己比张牙舞爪来的有用,不是吗?

偏她的主子又是个好脸面的,可谓穷鸟入怀,处境艰难啊。

手中落空,容祀挑着眉,捻了捻手指,滑腻腻的,还留有清香气息,他侧着脸,轻薄浅笑,“都太喜欢孤的小厨房了,是不准备走了吗?”

容清韵回过神来,煞白的脸上犹挂着惊恐,忽然,她喉间溢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好似被抽了骨头,踉跄着扶上院墙,贴身婢女赶忙爬过去,搀扶着她的手臂站起。

下次过来,别偷偷摸摸,提前叫人知会一声。要知道,我那些刑具,最近派不上什么用场,废弃在那太可惜了,总得见点血,润润铁器。”

容清韵身子一沉,面上霎时没了血色。

小厮婢女匆忙贴着墙根跟在容清韵身后,没走几步,却见容祀漫不经心的走到院门口,玄色大氅包裹的身形颀长俊美,他逆着光站立,巨大的阴影如猛兽般将容清韵盖在下面。

你还想怎样,你把我的嬷嬷弄死了,难不成还想打我?你敢,你,你简直就是个…”怪胎两字堵在喉中,容清韵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两步,脑中再次浮起袁氏的叮嘱。

不要招惹他!

是个什么?”容祀好整以暇的轻笑,他扫了眼四下的狼藉,依旧不让半步。

容清韵咬着牙根,明明不该怕他的,可就是下意识的想要逃。

她抬着脖颈,滚圆的眼睛试图掩饰恐惧,“你自己清楚!”

容祀笑出声来,清隽的眸中带着森森冷意,“清楚,自然是清楚的。那么此刻,若我不打你,倒对不起自己的名声了,你说呢?”

尾音裹着不屑,说完容祀便扬起手来,容清韵吓得闭上眼睛,脑袋往后一偏,耳畔传来轻蔑的嘲笑,“还当你有多大的胆子,原来是个怂包。”

他收手,抱着暖炉,弹了弹衣袖,“收拾好小厨房,就赶紧滚吧。”

常春阁中飘出浓浓的汤汁香气,小厨房的婢女端着刚炖好的鸡汤在檐下候着。

袁氏坐在妆奁前,面容枯槁,折磨了整夜,现下她的一双眼睛通红浑浊,暗淡呆滞,她扶着眼下,指肚慢慢描上眉心,滑到眉尾发间。

董嬷嬷拿着檀木小梳上前,见她神色颓唐,不由揉按着她的长发,耐心开解,“娘娘这是心病,只要好生调理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更何况,听闻大殿快回京了,他在外游历多年,兴许找到不少神医名药,娘娘只管放宽心,往后享福的日子长着呢。”

袁氏闭眼,头上的力度慢慢减轻,神经也像被揉开一样,松弛的不似方才那般紧绷桎梏。

她病了好些年,从一开始的嗓音破败,到后来身形走样,再往后便是无休止的疼痛折磨,筋骨好似被毒/液浸泡,不知何时便痛的死去活来,有时候她真想拿把刀捅死自己,那种痛潜在皮肤下,早已让她的筋骨变了形,原先纤细的腰身变得粗肿难堪,就连手指都比年轻时候粗了一大圈,指骨突兀。

那贱婢的尸首处置妥当了吗?”

袁氏看着镜面,就像缸里通红的血水全都泼到上面,慢慢浮出那具腐败的尸体,她别开眼睛,董嬷嬷取了芙蓉金簪,正要往她发间插。

混在泔水桶里,运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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