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帐春(33)
梁语心则不可置信地喊道:“他什么意思?我才是他的妻子,他放着妻儿不管,却要这个贱人?”
梁相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梁语心依旧不能接受,:“不,我才不放过这个贱人,我现在就杀了她,让萧霁瑾后悔一辈子!”
她说着就抓起桌子上的茶盏,要向盛姝的额头砸去。
可茶盏碎裂的声音并未响起,只有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梁语心捂着脸,泪水止不住掉落:“爹,你打我?”
梁相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走,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任性,是等着城破,所有人死在肃慎铁骑之下吗?!”
梁语心哽咽道:“可是父亲有想过我的委屈吗?”
梁相并没有妥协,而是沉声道:“把人带走。”
在梁语心的哭泣声中,盛姝感受到有人抓起她的胳膊,将她架了起来。
她想开口询问,却只闻到一股香味,而后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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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顶轿子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密道,悄无声息离开了京城。
盛姝醒来时就已在一片漆黑的轿子里,她头疼欲裂,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盛姝动了动,发现双手还被绑着,她挣扎着坐起来,发出的动静引起了轿夫的注意。
外面有人道:“姑娘莫慌,我们只是送您去见萧大人。”
盛姝想起昏迷前的事,这才明白过来,梁相为了满城人的性命,要将她送给萧霁瑾。
她认命地坐在轿子里,干脆不再挣扎。
轿子走了约摸一个时辰后突然停下,盛姝听到窸窸窣窣走远的脚步声,而后又有人重新靠近,将轿子再次抬起来。
盛姝知道这是萧霁瑾派来接她的人,心中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大概过了三刻钟后,耳边隐隐传来盔甲兵刃的碰撞声,盛姝心生疑惑,不知这是去了何处。
又过了一刻钟,轿子终于停下,有人在外面道:“夫人,到了。”
盛姝心口砰砰跳动着,她双腿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发软,一时没有力气站起来。
外面催促道:“夫人,下轿罢。”
帘子突然被人掀开,暖黄色的火光映照进来,有人在外面道:“主子让夫人自己下去,否则他就要来亲自接您了。”
盛姝知道萧霁瑾的脾气,生气时从不随便发作,只是会给她不断施压,让她认清现实,被迫妥协,自己送上门去。
在随从回去禀告之前,盛姝站起身来,下了轿子,只见面前正是帅帐。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军营,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戒备森严,绝不可能逃脱。
原来萧霁瑾早已经将兵马驻守在京城外,只是迟迟未动。
盛姝垂下眼睑,有些好笑地想,萧霁瑾真是为了她吗?
左右掀开帅帐的帘子:“夫人请进。”
盛姝看进去,只能看到一些简单的陈设,可她知道,萧霁瑾就在里面。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不情不愿走了进去。
第27章 重逢
◎“我可以容忍你胡闹,但你别存着和我一刀两断的心思!”◎
盛姝此时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粉色襦裙, 长发有些狼狈地披散着,脸上不着脂粉,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
她双手被绑在身前, 踏入帅帐后只见萧霁瑾正坐在太师椅上,定定望着她, 深邃的眸子里隐隐压着怒意。
盛姝低下头,站在那里不动了, 不肯再上前半步。
萧霁瑾看到她侧颊上被簪子扎出的伤口,一时有些心疼,声音也不似想象中的低沉:“过来。”
盛姝对他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我不过去, 你一直在骗我, 我再也不信你了。”
萧霁瑾突然笑了一声:“是,我是骗了你,但你也看到了, 除了回到我身边,你又能去哪里?”
他大可以直接杀回京城, 亲自把盛姝抓回来,可他没有,他给了盛姝选择的机会, 又大费周章地堵死了盛姝的所有出路,让盛姝在绝望之后乖乖回到他身边。
盛姝知道他如今权势滔天,就连梁相也要按他说的做,却依旧硬撑着道:“随便去哪里, 总之不回去。”
“和我赌气?”萧霁瑾道, “姝儿, 你想要什么, 名分还是洗刷盛家的冤屈,我都可以给你。
别再胡闹了,过来罢。”
盛姝道:“我不是在赌气,我是认真的,你放过我罢,我不想再和你有瓜葛。”
萧霁瑾眸色沉了沉:“好,那你说说,你想去哪,又能去哪。去找那个杀父仇人,还是找那个未婚夫?你真以为他们护得住你?”
盛姝扣着手指,她确实无处可去,尤其是赵潭,那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不能再心安理得地享受赵潭的庇护。
萧霁瑾问:“想好了吗?”
盛姝眉头皱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她咬着下唇,迟迟不开口。
“又不说话。”萧霁瑾的声音无奈而宠溺,像在看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盛姝想起另外一件要事:“你会出兵吗?”
萧霁瑾微愣,却又很快恢复平静,盛家一向忧国忧民,他倒忘了,他的姝儿也有这般心胸。
他淡声道:“看你表现。”
“你……”盛姝怒视着萧霁瑾,却又一时语塞,他们明明都已经这样了,她绝不能再和萧霁瑾在一起。
萧霁瑾看她那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热,从前的温香软玉冲上脑海,身体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盛姝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愤怒中,尚且不知萧霁瑾的心思。
萧霁瑾逼问:“怎么,可想好了?你若依旧这副烈女模样,我就只能启程回江北大营,届时京城是何下场,就与我无关了。”
盛姝快要恼羞成怒:“你明明说只要我来,就会即刻出兵的!”
萧霁瑾体内的火越烧越旺:“你确定要和我讲道理?姝儿,你是我的,从里到外都是我的,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盛姝往后退了半步:“我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萧霁瑾站起身,缓步向她走去:“凭我是你的夫君。”
盛姝见他走来,忍不住往后退去:“你不是,从来都不是,你有妻子和孩子,你一直在骗我……”
萧霁瑾宽厚炙热的手掌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赵潭不也有妻有子,你才认识了短短数日,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好不亲热。”
盛姝动弹不得,羞恼道:“你别胡说,我当时并不知真相。”
“不知真相?”萧霁瑾手指收紧,“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敢跟着别人回家。怎么,其他人对你都好,偏我是坏的?”
盛姝想要挣扎:“你本来就是坏的!你骗我给你当外室,还想骗我给你生孩子,我才不要!”
“不要给我生,那你准备给谁生?”萧霁瑾眸子里盛满了怒火,直接将她扛起,往里面走去。
盛姝双手被绑着,根本挣扎不开,只能用双脚去踢他,却被一把抓住脚踝。
萧霁瑾将书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又将盛姝按上去,沉声道:“姝儿,我可以容忍你胡闹,但你别存着和我一刀两断的心思!”
“我不要!”盛姝挣扎间听到刺啦一声,低头看去,只见萧霁瑾将她的外衣撕开了。
她挣扎得愈发用力,在萧霁瑾面前却只像绵软无力的布偶,被轻而易举地压制。
萧霁瑾将她轻薄的衣衫推上去,攥住她踢动的双脚往两侧分开,看她红着脸,在自己手下动弹不得的模样。
盛姝哽咽道:“你放开我!别再碰我!”
她愈挣扎,萧霁瑾怒气更甚,将她手腕上的绳索解开,又绑在桌腿上:“我是你的夫君,我为何不能碰你?”
盛姝后背贴着冰冷光滑的桌案上:“你才不是!”
萧霁瑾掐着她细软的腰肢:“我当初受制于人才被迫娶妻,可这些年,我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你,从未让你受过委屈,如何就将你当外室了?哪个外室能像你这般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