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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主丫鬟被发卖之后(107)

作者:乌度 阅读记录

何春桃顿时狐疑地看向谢霁庭,难道他原本打算和她一起困在屋顶半宿,才特意让姚立群把梯子挪走的?只是因为临时要下雨,才不得不改变计划?

谢霁庭察觉到她怀疑的眼神,连忙否认道:“休要胡说,我何时让你帮我了?你快把梯子搬出来,快要下雨了!”

姚立群这才听到闷雷声,不由啧啧两声:“兄弟,你看看你这挑的什么日子?好好的机会都让你给浪费了!”

不过,他也懒得再去搬梯子了,直接提气飞上屋顶,一手一个,把俩人给拎了下来,然后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去了。

姚立群走后,春雨也回窝继续睡觉去了,何春桃则是瞪向谢霁庭:“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让小姚挪走的梯子?”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在屋顶困一宿?”谢霁庭急忙否认。

“哼,那可说不准!”何春桃很是生气。她竟然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谢霁庭见她当真生气了,心道完了,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姚立群这个坑货,还想做好梦呢?他高低得赔他一场噩梦!

何春桃也懒得再听谢霁庭解释,直接赶人道:“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可是,快下大雨了。”谢霁庭抱着一丝侥幸。

“下雨你不会打把伞么?”何春桃没好气地说完,转身就回房间了,还顺道把房门栓上了。

谢霁庭没办法,只好先把窥筒放进屋里,这东西可淋不得雨。然后,找到一把油纸伞,快步回家去了。

果然,走到半路,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即便打着油纸伞,到家时,也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幸而是在夏天,不然淋上这么一场雨,指定要染上风寒了。

谢霁庭擦着雨水,连打了两个喷嚏,心里却想着:能在七夕之夜,陪她一起在屋顶看一场别样的星星,便是淋一场雨,也值得了。

作者有话说:

小谢惨兮兮~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暑去秋来, 天气渐凉。

这天上午,何春桃照旧挎着篮子去集市上买菜。

正比较哪家菜更新鲜时,听见不远处传来羊的咩咩声,她抬头一看, 瞬间怔住了。

那面前摆着几头肥羊的摊主, 竟然, 竟然是赵大原!

何春桃瞬间眼盈热泪, 却又不敢上前,生怕是自己眼花了看到的幻影。

直到旁边有人经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她才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 激动地唤道:“大原, 是你吗?”

却见摊主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仿佛看陌生人一般。

“大原,我是春桃啊,你不记得我了?”何春桃急切道。

见摊主面上表情瞬间从疑惑转为她熟悉的憨笑, 何春桃骤松一口气, 正要再开口, 却见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她身后。

她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皮肤微黑高眉深目的外族年轻妇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婴儿。

年轻妇人走近后,摊主竟站起身来,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婴儿, 婴儿骤然换了怀抱有些不适应哼唧了两声, 摊主于是抱着婴儿往空中扔了两下, 这才逗得婴儿咯咯笑了起来。

年轻妇人却是担心地用手在下面接着, 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责备了摊主几句。

摊主憨笑两声,也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但看样子,应该是在赔罪。

因为他这副憨笑赔罪的样子,她再熟悉不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摊主,分明就是她苦苦找寻的赵大原,可他为什么,为什么非但不认识她了,还另有了妻儿,甚至说着完全陌生的语言?

这时,年轻妇人注意到她在摊前站了许久,用汉语问她:“客官,你是要买羊吗?我们的羊又肥又嫩,很好吃的!”

何春桃愣了下,问:“你还会说汉语?”

“我娘是汉人,所以我从小就会说汉语。”年轻妇人解释。

“你们是打哪儿来的?”何春桃又问。

“我们是图特部落的,在草原上牧羊生活。我叫阿茹娜,这是我男人,叫特木尔。”年轻妇人指着赵大原介绍道。

“你男人,是汉人吗?”何春桃忍不住问。

“怎么可能?他长得这么高壮,皮肤又黑,一看就是我们草原上的男人。”阿茹娜笃定道。

何春桃:“……”

谁说皮肤黑长得高壮就一定是草原上的人,赵大原就不是!

“那你男人,会说汉语吗?”何春桃问。

“他会说,特木尔,来说两句汉语。”阿茹娜对特木尔道。

特木尔正低头逗孩子呢,闻言头也没抬道:“扎那,待会儿卖了羊,爹爹给你买好吃的。”

何春桃一听,这口音这般纯正,不是汉人才怪,也更加确定了他就是赵大原。

“你男人汉语说得这么好,难道也有一个汉人娘?”何春桃试探地问。

阿茹娜摇了摇头道:“这我倒不清楚,他之前受伤失忆了,到现在也没想起来自己家在哪儿,也不记得自己的爹娘了。”

何春桃眼睛一亮,果然,竟是真的失忆了,怪不得他不记得她了,还有了新的妻儿。

她正要再问,赵大原却不耐烦道:“你买不买羊?不买就不要挡在这影响我们做生意。”

何春桃忍不住磨了磨牙,以前他从来不敢这样跟她说话的,看在他失忆的份儿上,她就先不跟他计较了。

为了能打探出更多消息来,她当即财大气粗道:“买!买两头!就送到前面主街上的桃原食肆,我是桃原食肆的掌柜,叫何春桃,你们叫我春桃或者何掌柜都行。”

她特意重复了几遍‘桃原食肆’和自己的名字,却见赵大原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是失忆失得很彻底。

“原来是何掌柜,您放心,我待会儿宰杀好就给您送过去。”阿茹娜满面笑容道。

何春桃接下来也没心思挑菜了,随意买了一篮子菜就回了食肆。

回到食肆后,她呆呆地坐在前厅,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她千里迢迢来到边关,就是为了找寻赵大原。一年多过去了,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却突然找到了,还是个活的,她理应高兴才对。

可偏偏赵大原却失忆了,还有了新的妻儿,那个叫扎那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他和阿茹娜亲生的孩子?

如果是,她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阿茹娜把两头羊送过来,何春桃一边给她结账,一边向她套话:“你跟你男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概前年九月吧,我放羊时在草原上捡到了受伤昏迷的他,把他带回部落养伤,等他醒来才发现他失忆了,连鞑靼语都不记得几句了,就把他留在部落里了。”阿茹娜回忆道。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生子的?”何春桃又问。

“就前年年底成的亲,去年初就怀上了,去年十月生的,下个月扎那就该过周岁生辰了。”阿茹娜毫不设防地答道。

何春桃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那个孩子,竟然真是赵大原和这个阿茹娜亲生的。

想到自己的相公,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别的女人的相公,还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她心里难免有些激愤:“你跟一个失忆的男人成亲生子,就不怕他失忆前已经娶过妻生过孩子吗?”

“哪儿有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记得的?特木尔老实忠厚,如果有过妻儿,绝对不会记不起来的。”阿茹娜笑着说完,又浑不在意道:“再说了,即便真的有也没什么,我们草原和你们中原一样,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娶几个女人,我不介意多一个姐妹。”

你不介意我介意!何春桃在心里大吼。

面上却只能忍了又忍,问她:“那万一他前头的妻子介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阿茹娜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我就只能把特木尔让给她了,反正我们草原上,像我这样漂亮能干的女人不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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