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49)
此地虽是梁城,与京城有很远的距离,但这里是燕妃的故乡。因而覃深许多至交好友亦或者是母妃的娘家亲戚,都算是他的旧部党羽。严景倾不可能放任这些人质不去管,所以要清扫梁城的余孽也需要些时间。
估计城破后就会有许多人马往后面逃亡,但严景倾当时已经让人去追,也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
江枕递过来一份名单:“末将搜查到的与覃深有关系的这些人,昨天晚上也抓到了两三个,但也有不少往后方逃了。”
严景倾将名单拿了过来,随意在上面扫了几眼,随后收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己方的这些营寨,立刻下令:“众将士待会就全部进城,待搜查完毕再继续前往下一处地点,至于这些余孽……一步一步清扫。”
几人正在说话,但朝言很快从严景倾那边的营帐出来,一旁的江家父子眼神有些许诧异。严景倾朝对方摆了摆手,让他重新回去。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他才对江家父子坦白:“待将来姜国成功打下,一切也就有了归宿。老将军不是曾经好奇过我那两个孩子是如何来的么,喏……”
他的目光就是对方离去的身影,严景倾淡淡道:“孤在外流浪的这些年,就是与他成了家。这一切也许是巧合,但现在就是天意之为。要不然怎么可能会造成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最终还能走到一起。”
天意……不可逆。
江枕和江恕对视一眼,认同道:“无妨,太子殿下能有此奇缘也是命中注定。这位九殿下是个能取舍的人,一定会与殿下同仇敌忾并肩作战的。”
倒也不用你们说,严景倾在心里想着。
见朝言清醒了,严景倾马上召集了所有兵马,收营寨直接进入梁城。这里所有的百姓全都闭门不出,每家每户也都盘查过了一遍,他现在是需要会会与覃深交情好的那几个。
梁城的牢狱之中,有好几个阶下囚。严景倾这回不是自己去看,而是带着覃越和李皇后一同前往。
至于他的意思,一开始覃越和李皇后也不太明白。
直到几人进到牢狱里,覃越才明白这几个人到底是谁。有几个甚至有不少作奸犯科的记录,皆为覃陟的狐朋狗友。
江恕去打听了这几人曾犯下的罪行,在一旁一板一眼的陈述道:“张尚敏,和覃陟一样喜好玩乐,曾经还强抢民女当街打人。你父亲是朝廷命官,有你这样的儿子在外给他丢脸,他曾经将你逐出家门过。”
“你人未被除名,却投奔到了任家。”江恕细细说了一些罪行,其中不免帮覃陟做的那些坏事。
一旁的覃越听了这些,双耳只觉污秽。他一生都没有杀过什么东西,自己的弟弟却做出了如此恐怖且罪恶的事情。
覃越闭上了眼睛,叹道:“姜国是真的不能落入他兄弟二人手中……”
眼看罪名快说完了,严景倾都快睡着了,忽然在一串消息里听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此人曾谋害一位学识有成的学子,将自己的作品与他调包,还将那人诬陷而死,直到去年才漏了陷。但功名已经被他顶替,造成了一桩不能挽回的冤案。”江恕将这些案底全部说了一遍。
严景倾刚才没有怎么听清,这会儿人都精神了,慌忙拿过江恕手上的卷宗。他扫了一眼,这位含冤而死的人果真是自己养父的儿子!
原来如此……原来他儿子是全部考生中最厉害的一位,但因覃陟想要这个人与自己一同上朝廷官场,无论是谁第一都会被当做那个垫脚石。
而刚好受害者便是那个可怜且无辜的人。
他养父辛苦一辈子,供儿子读书成才,一两句就被人所害,这个皇室迂腐黑暗到如此地步,简直是不可理喻!
严景倾怒不可遏,双眼有些阴冷,望着这人的贼眉鼠眼,一字一句道:“你叫黄显是吧?”
那人的表情有些许忌惮,还没到最后一刻仍没有真的放弃:“是又怎样?你就算杀了我,覃深也未必会输。”
“杀你?”严景倾笑了起来,“杀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他站起身,背对着这群犯人说道:“将除了黄显以外的人全部斩首,这个人要随我们一同前去京城,我要在覃深的面前,将你凌迟!”
眼看到了这一步,那些人知道自己反抗不得,也就只能过过嘴瘾,疯狂的开始辱骂起面前的这些人。
本就是覃深一党,所以看着太子皇后当然没有好眼色,覃越自然而然被他们骂来骂去。
严景倾被这些嘈杂的声音弄得心浮气躁,原本只是想斩首,这会儿更是怒火上来了:“慢着,将他们舌头全部割了,随后再斩首!”
他倒是想看看,没了舌头,死后也扰乱不了谁。几人走出大牢,朝言看着心情不佳,严景倾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便询问道:“阿言怎么了?”
朝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这会儿…有些说不上来的心情。大概是看这些场景多了,现在就开始想念自己的孩子。”
第41章 坦白
他和朝言的孩子都在母后那里。
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出来的时候严景倾就做好了有可能回不去的准备。
严景倾给了他保证:“不用担心,孩子在我母后那里照顾着,那是他们的小皇孙, 定然不会苛待。”
小皇孙一词让朝言犹豫了一瞬, 他怔怔的想着, 难不成自己会被他带去丘国?
但那个时候,又是以何等身份。
朝言没有继续往下想,他全然相信景倾哥, 也知道他不会作出一些不好的举动。
将这些人全部斩首以后,也就没有必要再待在梁城。严景倾每占据一座城池, 都会安排不少兵马驻扎在内守着。
随后几日,不费吹灰之力分别拿下了金州,丘国的人马已经兵临城下。
军队直冲京城而去,这回要杀的地方便是覃深所在的地方。
但这回京城并不算没有防守,前方探路的人回报,说是京城外防守非常严密, 士兵穿着也有些不同。
那应当是皇宫里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受了覃深的指令, 身着深黑色铁衣盔甲,看起来也比普通的作战盔甲坚固许多。
大部队在山脚下扎起了营寨, 五百米开外才是去往京城的大门。
两队人马其实相隔距离并不算遥远, 但还是那句话,敌不动我不动。里头的人不敢贸然袭击, 而严景倾自然也不会再莽撞的去攻击。
他们各自都在等待一个机会。
江枕与众将士交流以后回来跟他说明情况,对面只见有人防备, 但并不知道覃深的位置。他有些犹豫, 便询问太子的意见:“殿下, 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再行动?”
“必须得探清楚对面的情况才行。”严景倾不敢轻举妄动,他兵力强的确是事实,但并不代表来自京城最后一支队伍也能被打败。这一路打过来已经折损了不少部将,和父皇赶过来的援军会合后才弥补了所有元气。
于是接下来这几天,严景倾和覃深那边陷入了一个僵持之地。
随着粮草的逐渐减少,严景倾和江枕都意识到了对方的措施。大约是什么人给覃深出了一个这样的计谋,毕竟这里的地盘都是覃深的地界,他们几乎不用搬运粮食就能自给自足。
而严景倾是带着外来部队偷袭到此地,粮食这种东西自然越用越少。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干等下去,思忖半天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个计策。
又是一日的安静,久到江枕有些心浮气躁,许多时候都拉着他儿子在那里练习技术。严景倾观望了一眼,还是唤江恕过来。
他开始盘问覃陟的下落:“那日你说覃陟从京西逃走,没有任何口风,那你有没有多留一个心眼,猜测他会在何地?”
“据说覃陟的狐朋狗友一半是我们攻打后的梁城,但他也有几个之前被发配到了更靠北的位置。”江恕仔细想了一番那个路线,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说道,“若覃陟反应过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可能还是会与他哥会合。但我们在这个地方,若是堵住他来的那条路线,也许能将覃陟给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