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25)
下午严景倾也就出了这一趟,就给王生一家捎了话。其实那天以后李双玲就跟着她爹回自己家去了,大约是放弃了。
毕竟好说歹说这么多回,姻缘说不成就只能作罢,谁也不敢点这鸳鸯谱。
虽李大娘爱算计唠叨,但李双玲知道再这么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不如就此别过。
好像一瞬间整个村子平静了不少,没有那么多的吵吵闹闹。但日子还是照样的过,严景倾在家里和朝言布置了许久的东西,忙活到快天黑,两人才出了院子。
但那场景什么样朝言不清楚。
唯严景倾看的真切,黄昏后的日光下,那一处小院处处透着喜庆。院子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每间窗户都贴了红色的窗花,连对联都已经准备好。
因成亲之日有些许仓促,但这样已是想象中最好的结果了。
想带他回去,严景倾又看着朝言手上仍然拿着自己给他做的那根木剑,便让他空了个手,竟直接牵了回去。
朝言笑眯眯的,无声之间握紧了些:“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该是什么地方,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要记住每一处的位置。不过严景倾也知道这个习惯,所以他跟朝言承诺道:“以后家里的每一处东西都不会再挪动位置,免得你看不见忘了是哪里。”
“嗯。”小神已经长大了不少,但离大犬还有些距离。
它身量比不少土狗都要壮实,肚皮通常都是圆滚滚的,严景倾从来没亏待过它。也不知今个也是有灵性,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但好歹没有伸嘴去搞破坏。
小时候的它也跟大多数狗一样调皮,喜欢撕扯东西,所以严景倾向来都是把它养在院子里。
今天聪明了,好像急切的不行,没事干就在屋子里吠两声。
按理来说明天是成亲的好日子,今个倒是朝言提出晚上不一起睡了,最好是分开一个房间。严景倾听了倒好奇的很,前几天还黏的要死养活,今个反倒还害羞了?
正想问,朝言才解释道:“明天开始以后就要一直在一起歇息了,今天分开正好保留一份新意。”
也不知他这脑袋里都是什么小心思,反正严景倾是哭笑不得。夜里,两个人正好分开,都没有去睡那间大的卧房。
收拾了一天,将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都给弄干净才将新的木床给搬进来,没拜过堂自然没有第一时间去睡。屋子里头烛火烧的通明,严景倾弄完以后才去熄灭,心里想着明天要全部都给摆上红蜡烛。
就抱着这样的心思,两人都在夜幕下慢慢入睡了,屋外头小神似乎还在那玩,时不时有它的脚步声踏来踏去。
清晨鸡鸣起。
严景倾怀着郑重的心思去翻开了衣柜,心情颇奇妙的给自己换上了那件买来的喜服。一身通红,极其贴身。
这会儿朝言屋子里也有动静,估计也是在翻箱倒柜去找衣服。不过对方可比他慢多了,朝言一个人穿嫁衣,绝对是更加繁琐的。
他给自己戴上了帽子,内心还有些忐忑。
直到朝言从屋子里出来,严景倾才抬眼望过去。对方身板一样挺直,穿上这身大红婚服更加衬得白皙无暇,温润如玉。
严景倾立刻就站起身走过去,扶着他走过来:“果真是好看。”
人一生中最幸运的三件事情,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另外两件严景倾还没碰见过,洞房虽说不是今天第一次,但也足以让人激动。还未再多说几句话,屋外的来客就已经将两个人的思绪抽离。
成亲这种事情来的人都会比较早。
王生带着他一家子来到了院子口,果不其然就看见这一堆不一样的装扮。还未惊叹几句,严景倾就那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他还未说话,身旁自己老娘就感叹道:“这孩子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多板正啊,这衣服感觉还挺配他。”
“确实好看。”王父啧啧两声,又嫌弃一句,“他就是白,没跟我们一块下地过,要不然王生怎么会晒得这黝黑嘞!还好你媳妇不嫌弃。”
几个人说说笑笑,严景倾立刻将他们几个人请到屋子里头去。
朝言就坐在里面,王生看到了好一阵呆住,直言道:“你两个算是真般配了,这般大红颜色,怎么好像天生就给你们搭的呢?”
他还想再仔细观察观察朝言到底哪一点出错了,为什么自己就看不出来是个双儿。但又想自己真是蠢了,人家成亲着呢,他自己可得稳重点。
好歹王生自己先成的亲,怎么说也比严景倾有经验,不能丢了面子。
山野露天,不知不觉就已到了拜堂的吉时。
这会儿王父勉强当了个主持,让几人全部站在外头举行。他一声轻呼,让这站在一起的两人对着天的方向拜。
“一拜天地……”
朝言和严景倾就这样乖巧拜了天地,回头又规矩的站好。
“二拜高堂……”
高堂的位置,是远处严景倾父亲坟的方向。这样拜不会冲煞喜气,也不会不吉利。他们几个人少,看着这两个人动作轻微却举止之间都是爱意,难免偷笑几声。
最后一声:“夫妻对拜!”
朝言和严景倾转了个方向,当是面对面的位置,满怀希望的郑重拜了最后一下。其他人也不知道双儿的流程,先是说了句送入洞房。
但又后知后觉朝言是双儿,无需与普通成亲一样在房子里等待。
左右那个洞房离吃饭的地方也那么近,进了跟没进几乎差不多。
很快,已至晌午。
严景倾早就准备好了村子里喜宴要的吃食,快到时间了就有人送了过来。因为人不多,所以自然就要了一桌菜即可。
自然也有一瓶好酒。
一桌人坐在那吃菜,雀雀还有些拘谨,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一旁王生娘见她放不开,马上叨了点菜递到她碗里:“别人成亲,你紧张作甚?”
其他人都笑起来,朝言马上说道:“只需吃好喝好即可,今日我很开心。”
他也没敢吃多少,仿佛是心情越激动越没有胃口。人生的大事,忽然一夜之间都完成了,朝言的举动可谓是闪电一般。
这还是头一次两家人都聚在一起吃饭,严景倾也无可避免的多喝了点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众人聊了起来。
男人醉酒后基本就是天南地北的聊,王生还没他爸能喝,只是小酌几口,但嘴上一直在吃花生。他吃了点大肉,这才猛下肚了两口,有些辣喉咙。
但王生脸上红的也快,也不知想起什么就跟严景倾说道:“最近土匪好像又猖獗了起来,我听说隔壁有个村有人上城里就被那群土匪给打劫了,听说人都被打的半死不活。”
这一说,把在场几个女眷都吓了一跳。
朝言有些担忧,连忙打听道:“土匪……在哪座山上?”
王生爹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还说不准:“不清楚,但隔壁村离咱们却也不算多远。若是经过土匪的地,可能真的会遇上危险也说不定。那群土匪……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他们可不在乎生死,以折磨人为乐趣!”
这样一说气氛又沉重起来,王生转念一想现在提起这个好像不是很吉利,他只好又改口道:“罢了,以后小心点别轻易下山就是了。不过最近好像要大赦天下,因为那什么……太子病危,皇帝要为太子祈福好像是,下令全国扫奸除恶,优待平民百姓呢。”
大约就是这条命令,激怒了原先的土匪,所以最近大肆做出疯狂的举动。王生娘摇了摇头,摸着心口道:“若我们不下去,他们应当也不会来山上吧。只能祈求官员尽快把那些土匪给打个清净了!”
雀雀听说此事,叹了几声:“也不知这波风过去以后,要多久才能平静了。”
几人都面面相觑,随后又吃了一会儿,直至中午一过两个新人才换去了衣服。夜里头的吃饭按理来说就是俩亲家和至亲之间再吃一场,这时就需换上另一套素雅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