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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253)

作者: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这位两月前被诸位太医断言活不了几日的陆世子竟于三日前清醒,盛京中不知多少贵女喜极而泣,便是他家夫人,都欣喜地嘀咕了好几句老天开眼。

客人虽眼酸,却也知陆世子这幅容貌他是求不来地。

陆明钦颔首道谢,眼见着客人背影慢慢消失在暗色中,这才捻了捻衣袖上沾染的湿气,缓缓踏入宫内。

里头宴饮酣畅,不远处的正屋却好似冷凝成冰。

“侧妃先用点膳吧。”

样貌柔善的嬷嬷笑着看向她,领她在圆桌前坐下,“太子怕还得好一会儿才能从前院回来呢。”

偌大的宫殿处处都是红意,红色的贴窗、红色的窗幔、桌上放着的红布。

红布上摆着的几道点心,全是她爱吃的。

谢知鸢目光却只扫过,缓缓摇头,不远处的四喜将檐下的几个小丫鬟打发了,回来时正巧瞧见这一幕。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位华嬷嬷是小姐出狱后从靠谱的人市上买来的,当时谢府下人们该逃的逃,该散的散,留下来的寥寥无几,而华嬷嬷手段经验都格外老道,谢知鸢便将她带到东宫来了。

可......

许是察觉到了四喜的注视,华嬷嬷朝她柔和一笑。

圆脸丫鬟忙收回目光,

这位嬷嬷对小姐着实过于熟悉了。

什么爱吃的爱玩的都知道。

不过现下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四喜向前几步替小姐拆头上的金钗,一面拆一面也跟着劝,“小姐到底还是吃点吧......”

自从夫人逝世后,小姐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平日里就算会笑,也只是为了安她们的心......

吃的少,人也总是沉默,不过短短两月便瘦得不成样子。

谢知鸢再度摇头,她抿了抿唇,原本泛白的唇上被涂了鲜红的口脂,倒显得人精神了许多。

“我不饿的,”她笑了笑,“来之前已经吃过好些东西了。”

四喜便不再劝,同华嬷嬷一道去收拾床铺了。

屋内的艳红到处都是,一股不知名的香味蔓延至各处,谢知鸢被红烛晃得眼睛发疼,她起身,身上的霞帔轻晃间玉坠摇曳。

她推开窗牖,暮秋的晚风夹杂着萎靡的气息破开此处地界,席卷遍她的全身。

即便再冷,她也没挪动位置。

谢知鸢垂着长睫默默吹着风,半点未察觉到隐在暗处的眼眸。

*

晚间时候,太子终于摇摇晃晃回来了,他似乎喝得有点多,等了许久的喜婆忙上前将他扶稳了,领头的婆子穿着喜庆,她笑着端来一个木盘子,“主子们该喝合卺酒了——”

谢知鸢原本垂着的目光上扬,轻轻缓缓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高大英挺、眉目冷峻透着凛然的贵气,此时似是喝醉了,只懒懒地看着她。

谢知鸢忙偏开目光,理智告诉她该说些什么,可无论如何,粉唇不住嗫嚅着,长不了口。

婆子有些尴尬地举着托盘,正要开口缓和气氛,却见太子道了句“无妨”,

说着上前两步,带着略微酒气的男性气息瞬间盖过来,有力的手掌扣上她握着酒杯的手腕,

谢知鸢眼睫微颤,控制住战栗的身子,与他共同喝完了酒。

婆子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婢子便不多久留,祝主子们和和美美、长长久久,待会便该入洞房了——”

她说完便躬身退了下去。

谢知鸢喝了酒,意识已开始有些涣散,她其实一直想逃避,却也知道不可能,眼前的男人身份尊贵,她若是但凡有一丝拒绝的迹象,怕是都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孑然一身还好,她命没了便没了,可如今爹和哥哥还在狱中蹉跎......

所以,若是喝醉了,待会就算发生什么,她第二日也不会记得了。

可即便如此,在身前男人抬手握住她肩头时,她还是哭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心里想自己要完蛋了,却听到他叹了口气,“还真如他说的那般爱哭,你莫怕——”

谢知鸢迷迷糊糊感到自己的泪被拭去,

“谢姑娘,你且放心,孤不会碰你。”

作者有话说:

——这章后面的情节和正文67的梦对应

第185章 、前世6

谢知鸢在东宫的日子意外不错。

她如今住在春望殿里,冬暖夏凉、宽敞明亮,离东宫前殿又近。

即便只是个有名无实的侧妃,左春坊的人也并未为难她,由典膳局带来的膳食都是最上乘的,织布衣料比在谢府不知好了多少。

太子事务繁忙,每隔几日却总能抽空来她这儿小坐,每回来这都会温声询问她过得可舒心,让她有何想要的都可以同他说。

谢知鸢很感激宋誉启,可心里还惦念着在狱中的父兄,好几次想开口却怕为他招惹麻烦。

宋誉启似是看出她要问什么,总是不经意提及谢老爷在狱中的情景,得知父亲的性命无忧,谢知鸢放心之余又在不安。

她想救出父兄,想让谢府一事沉冤得雪,可如今的她一事无成。

父母谋逆的名声挂在头上,谢知鸢连大学府都去不得,出宫也不被应允,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东宫里,日复一日看着枝头的鸟雀。

她本就是耐不住的性子,闷在宫里情绪愈发阴郁,加之先前背后的刀伤尚未痊愈,又入诏狱受了阴寒之气,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消瘦,不过短短两月,谢知鸢便已病了三五回。

四喜同典膳局的人打了个招呼,便拎着药盒急着往春望殿赶。

她在东宫待了两月有余,自是知晓其中诸多小径,其中有一条是从这通往春望殿的捷径。

四喜埋着脑袋赶路,却正巧撞见了从草木丛生处行出来的华嬷嬷。

四喜本就对这位华嬷嬷有所怀疑,如今见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更添疑窦。

“华嬷嬷怎会在此处,”她呛声,满脸都是“被我抓着小辫子了吧”,“总不会说是来解手的吧?”

华嬷嬷镇定一笑,目光柔和得好似在看自己的孩子,“四喜丫头说错了,太子殿下近日送了上好的茅山云台来,老奴想着来采点花露为夫人泡花茶喝。”

四喜闻言往她手里一瞥,果然见着了个不大不小的常青竹筒,

她冷哼一声,“那倒是辛苦华嬷嬷了。”

就算这次看错了,可她心底的那股感触绝对错不了,这个华嬷嬷绝对有鬼!

两人顺路,即便再怎么看不对眼,四喜也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燥郁与华嬷嬷同行。

春望殿里药味愈发浓郁,久久不散,两人入内时,里头传来絮絮的温言与女子轻咳的动静。

是太子来了。

四喜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打搅,目光往边上一扫,却从那华嬷嬷脸上瞧见了几分怪异的神情。

她腹诽了两句奇怪,拎着药盒走到屏风后,便见男人一袭常服坐在床边,高挺的身姿显得此处有些逼仄,英挺的眉目蓄着温和笑意,正同床上的女子说着话,

见四喜进来,他侧眸望过来,似是在问何事。

“奴婢来送药。”

四喜拎着药盒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垂首畏葸之际,却听见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给孤吧。”

她心中松了口气,将木盒子里的药碗端出,几步上前,放到他宽大的掌心间。

余光中原本躺靠在软枕上的小姐似是要挣扎起身,却被男人温声劝住,“你身子还没好,别乱动,孤来喂你。”

即便是病中,小姐也是极美的,因面色苍白越发显得眸子黑润如珠,那里沁了水雾,原本清脆的语调也温温哑哑,“怎可劳烦殿下喂我——”

话还没说完,男人手中的勺子已递至她的唇角。

四喜悄无声息退下,心中的闷烦愈盛。

东宫众官奴皆知太子并非好说话之人,平日里赏罚分明,在小姐面前却全然一副温和的模样,先前又不惜冒着惹怒圣上的风险也要救下小姐,怎么看都像已对小姐情根深种,可不知为何从来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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