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240)
边上的谢知鸢看着夫子二人相顾无言,不由得抚了抚额角,还没开口说什么呢,外头便传来一声溢满惊喜的小孩呼喊,“那是陆府的马车!定是平轩和谢姑姑他们!”
谢知鸢一乐,半掀开窗牖前的薄纱,却见平坦大道上并行着的马车,一大一小两颗圆圆的脑袋一同挤出望着这边,
见到她的那一刻,相似的眼睛俱是亮晶晶闪着光。
“真是谢姑姑!”
“谢姑姑快叫平轩出来玩呀——”
兄妹俩惊呼完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平轩”,喊得响亮又好笑。
谢知鸢侧了侧身,让他们好瞧清里头端坐着的小少年,末了外头喊声更大了。
她实在没忍住,笑着对自家儿子道,“若豫若月都在唤你呢,要不要探出头去看看?”
若豫若月都是陆明霏的孩子,哥哥比陆平轩大了两岁,却事事以他为主,生得胖乎乎高高个,妹妹与陆平轩同岁,玉雪可爱,也黏人黏得紧。
若不是明霏嫁的是谢知鸢的亲哥,她都想为若月同平轩定娃娃亲呢。
作者有话说:
因为之前修文修少了一点情节,导致俺昨天没算好字数,
——所以上章作话刚开始是说下章周末见,好多宝子以为下章是在周末,俺就把限定的情节压到周末的下章了——
这章这么少,快留评要红包薅秃大狗狗毛
第179章 、盛京(完)
“若豫若月都在唤你呢,要不要探出头去看看?”
陆平轩拗不过她娘亲,小脸浮上无奈,起身到了她的身边。
他今年个头猛蹿,原先站起来时脸恰好能对着窗牖,如今却是要稍俯下身子,才不至于让对面的两个胖乎乎的萝卜看不见。
“平轩!”那边像在放炮的声音一听便是谢若豫,甚至因为喊得太响,对面马车里头传来几声苛责。
谢若豫哎呦了一下,似是被娘亲打了屁股,但他下一瞬还是乐颠颠地挤着豆豆眼道,“我听闻后山那边有处瀑布,待会一道去玩水呀!”
边上的谢若月先前被他挤出去了,此刻不服输地挤了回来,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也跟着嚷嚷,“你居然敢去玩水,小心娘亲打你。”
谢若豫眉毛一撇,豆大的眼往下垂,“娘哄爹都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管我?”
谢知鸢听到这已笑得不行,她自窗前的软垫上歪了身子,恰好被时刻注意着她的男人扶了扶。
陆平轩余光里瞥到了娘亲的动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的表兄同表姐从小便被霏姑姑同谢舅舅宠着,如今养成了不谙世事的模样,本性纯良得不行,倒是让人担忧是否会被人骗。
还未等他应答,对面的小豆丁已被揪着耳朵一边一只被扯回了马车里,“瞧瞧你们,净知道带坏表弟,看我回去不打烂你们的皮——”
说话间一张明媚英气的脸露了出来,冲他笑了笑,“阿轩可别听你那表哥的话,他是个拎不清的,净招人嫌。”
陆平轩侧眸扫了眼娘亲,见她只自顾自笑,才恭谨着一张小脸道,“表哥性情率真,霏姑姑言重了。”
陆平轩原先都不知该如何称呼陆明霏。
无论是叫“姑母”抑或“舅母”好似都很合理,他小时候并未能常常见到“霏姑姑”,每逢年关才见上那么一面,到那时行至她跟前拜礼都支支吾吾犹豫着不知该唤她哪个,
他娘惯是有看沉稳小孩慌乱无比的嗜好,只在旁边笑着看热闹。
好在霏姑姑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摸着他的头爽朗道,“那便一年换一个称呼可好?”
这样混不吝的提议一出,在场的众人竟都没多大意外,反而越发乐呵。
陆平轩知晓当年谢舅舅要娶霏姑姑时陆府是百般阻挠,可谢府却十分乐意,便是他们二人成亲多年,外祖母同外祖父也十分纵着霏姑姑。
别的话暂且不提,反正到了丙辰年,该是喊她“姑姑”的。
谢知鸢捏着表哥的手坐在软垫上看着陆平轩站着交谈,他在外人面前的神态像极了他爹,她怕孩子什么都憋在心中,有时会故意逗他,让他露出罕见的窘迫神态。
这样才好嘛......
几人交谈间万佛寺也到了。
谢知鸢同陆明霏打了个招呼,便拎着自家儿子下了马车。
近些年表哥得了空便要教她些武艺,既能防身又能锻炼身子,谢知鸢本不乐意,可见那些招式还算简单,男人又以她心心念念的菜品相诱,她只好不情不愿应承下来。
这一练就练了好多年。
如今的她也不再是下马车都要别人搀扶的较弱小姐了,甚至抱着陆平轩都还有余力。
谢知鸢才不管早熟小少年脸上的红意与心中的郁闷忸怩,把他放到地上后就转头看向了隔壁。
身姿高挑的女子掀了车帘,将车厢里头睡眼惺忪的青年拽了出来。
他一席白裳,身形颀长,面容清俊,只是眼底有明显的乌青,显然并未睡好,本想拽住手里的衣袖蹭着同娘子撒娇再睡一会,转眸看见谢知鸢,原本混沌的猫儿眼瞬间清醒。
“真不知羞,”谢知鸢冷冷一笑,“这么大了竟还要撒泼卖痴,阿豫阿月瞧了都要笑话你。”
谢知礼站直了身子,看见从车帘后探出头的两只萝卜头,手抵住唇轻咳了一声,旋即是拔高了的声音,“你懂什么,夫妻间的情趣你家那冰坨子也学不来。”
他容易吗他,明霏原本便是他强娶来的,生了娃以后还要争宠他容易吗?
好在自家娘子也吃这么一套,若不然谢府怕是早没了他的容身之处。
谢知鸢还没反唇相讥呢,便察觉到身后车帘子一动,一道高挺的身影不紧不慢拢了衣袖,目光寂然地望了过去。
这正是谢知礼口中的“冰坨子”,巧的是今日郎舅二人皆着了月白衣裳,在日色下如初雪的冷晖般醒目。
谢知礼近日都在外头跑货,如今谢府算是盛京数得上号的皇商,可若想再进一步,却远远不够,
他为人圆滑通透,样貌比之大家公子还盛,加之有个在朝当官的妹妹同妹夫,连江南产绸第一人的五福龙王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可这般下来,他平日难免忙活了些,昨夜更是未睡好,脑袋混沌之下见到向来同自己贫嘴的妹妹,一些话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待见到那“冰坨子”不紧不慢望来的一眼,剩下的迷糊劲老早不翼而飞。
好在自家娘子打了圆场,直接揪着他的衣袖把他拽下了马车,嗔他丢人现眼,
谢知礼焉了吧唧垂脑袋跟在她身后,似是想到什么,转身朝要跳下来的两个小娃娃伸了胳膊。
“近日官署那可还好?”陆明霏才不管男人间的斗争,将谢知鸢扯到边上去问,“我听闻你近日研制出了玉芙膏,好些人上门来问呢。”
这与玉芙膏配在不同人身上能生出不同的香,如此独一无二的东西,刚制出来一些便被众贵女哄抢,只是树大招风,她忧心有人要对阿鸢不利,虽说有三哥在外头顶着,但难免有看护不到位的地方。
谢知鸢无奈,“那本是用来凝神聚气的,药效比安神丸还好,可她们却只关心那香味——”
叹气,“我往后不再贸然动手了。”
她说完话意一转,“那你呢?”
陆明霏一愣,如今时辰尚早,万佛寺底下游人稀少,暖融融的太阳从远山升起,将姑娘家的墨发染上金光。
她唇角弯弯,“什么我——”
“你上回不是才同我抱怨我哥他老是出门在外不顾家吗?”谢知鸢凑近了些,乌黑的眼眸里满是戏谑,“我让你将他教训一顿,如今怎么样了?”
陆明霏有些恍惚,那时谢知礼一连一月都不宿在家中,回来便走,
她是真的愤懑,毕竟当年她嫁给谢知礼全然是因着他对自己的诚心做不了假,可男人当时承诺得好好的,如今却又这样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