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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5)

作者: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那领头之人头戴乌纱帽,持着一柄长刃,身形颀秀挺拔,单看面容,像是个清俊书生,可那身阴寒气息在朱红色飞鱼服的映衬下宛若厉鬼。

他略过掌柜向西北角赶,“我的犯人现今就躲在这,听说他未经我的允许便要寻死,难道我不该来吗?”

声音低沉,字字透着股寒气。

掌柜的欲哭无泪,被吓得两股战战。

这位指挥使可是个大人物,原先在诏狱时便以毒辣的手段威慑众人,现上任不过两日,已拔了不少京城钉子户,闹得人人自危。

不远处,哄闹声和尖叫声如入油锅的水在这一方天地砸开,两名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将个抖如筛糠的中年男子扣着拖出。

男人皂靴落于地时发出细微的声响,下一瞬,刻着细纹的黑色刀鞘轻轻勾起趴伏着的男子的脸。

那道森冷的目光带着审视,锐利得宛如刀尖上的一点暗光。

被盯的那人骇得脸皮发僵,冷汗顺着额流下。

邵远嫌弃地收刀,淡淡吩咐下去,“是他,把人拖下去吧。”

在一众应是声中,乍然响起的清亮少年音突兀地闯入,“好你个城东的老匹夫,这下被我们抓到了吧?看你往哪跑!”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锦衣少年一边闯入此间,一边指着个缩在茶座西北角落里满脸富态的男人叫唤。

他似是也被里头的场景惊住了。

见众人目光朝他射来,他的手僵在原地,那双猫儿眼略呆愣。

见此,邵远清隽的脸上摸不透神色,只嘴角略弯,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谢府。”

*

谢知鸢坐在门口的大马扎上,朝巷口张望,一会儿又坐不住捏着裙角起身转悠。

可就算在如此焦急的境况下,她的脑袋还能空出一丝来思索表哥的事情,若梦是真的,那表哥......

她揪揪衣角,强压着自己的思绪重新拐回正事上。

谢夫人见女儿宛如热锅里的蚂蚱,止不住地转圈圈,心下担忧之余,又不由得觉着好笑,她正想开口,不远处的谈笑声不紧不慢插过来。

几仗外的西边拐角处,锦衣少年跟在一抹朱红身边,笑得满脸灿烂,时不时叽叽喳喳在他身边转悠。

旁边的高挺身影被夕阳镀了层金色,又洒了阴影在地上,勾勒出颀秀挺拔的轮廓。

谢知鸢远远瞧过去时,正巧与那人的眼神交错。

清寒、漫不经心中透着锐气。

他简单的一眼,仿佛可将人心层层剥开,看透了般。

“邵大人,那便是我家了,诶,娘!阿鸢!”

少年清亮的嗓音被染得带上意气。

谢知礼见着她们,大幅度摆摆手,脸上满是兴奋。

他小跑着上前,微喘着气,侧身伸着手朝她们介绍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邵衍邵大人,这回多亏了他,咱们的药材已被追回了。”

他絮絮叨叨着,“我们去时,那老匹夫已在收拾行李,见势不妙竟想逃,于是我.......然后又.....”

谢夫人在瞧见那飞鱼服时,神色已几度变幻,她低声打断他,“你爹呢?你怎的把他带回家里?”

“爹在铺子里运药材,”谢知礼不明所以,老实作答,“邵大人想来我们家吃饭。”

其实邵远的原话是“听闻谢府菜肴负盛名已久”,谢知礼一激动就将人请到家里来了,可他现下哪敢说实话。

他觑了眼娘亲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问,“娘,怎么了?”

谢夫人并未作答,在邵远行近时才带上温婉笑意,行礼道,“民妇见过邵大人,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邵远稍侧身子,温和笑道,“叨扰了。”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浅浅放在谢知鸢身上,“这位便是谢小姐了吧。”

谢知鸢却不敢对上他的眼,长睫紧张得不住扑扇,她强忍住躲到娘亲身后的念头,也上前一步朝他作福。

邵远虚抬起她的手臂,清隽眉眼间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不必多礼。”

微凉指尖带来的触感透过春衫,谢知鸢微惊地抬眸,撞上他俯视而来的目光。

那人的瞳色偏浅,天光下好似琉璃般清透、漠冷。

席间,灯火幢幢,小厮将几壶酒摆在桌上,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坐于左侧的邵大人身上。

明明是做客于他人家中,可他如入无人之境,神情轻松惬意,眉眼带笑,只一身沉沉气息教人生畏。

蓦地他眼光凌厉扫过来,小厮忙垂首匆匆退下。

谢夫人吃得心不在焉,她朝那边瞧了一眼,差点厥过去,她那傻大儿居然毫无所觉地叽叽喳喳与人家聊天。

青年垂眼浅笑着,也不知是个什么情绪。

他家两只都有些缺心眼,但这儿子缺的着实有点多。

她又看了眼乖乖扒饭的女儿,稍松口气。

谢知鸢也好紧张,想到表哥与自己说的话,她不自觉总要往那边瞄去。

邵远却每次都能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视线,微掀眼帘,越过重重佳肴看向她。

他摩挲着酒杯,微勾嘴角,眼角新添的细微刀痕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谢知鸢吓得猛扒几口饭,却不小心被呛到,轻咳了好几声。

谢夫人拍拍她的背,笑骂道,“怎的如此不小心,没人与你抢。”

闻言,谢知鸢羞红脸,“娘!”

说得好像她很能吃一样!

明明表哥都说这在这个年纪是极为正常的了。

*

夜黑风高,疾烨拎着几坛酒在巷子人家的屋顶跃来跃去,轻盈无比、悄无声息。

在谢府对门的瓦片上,他略做停顿,正想离去之际,一抹朱红上,张牙舞爪的四爪鱼映入眼帘。

疾烨被酒意浸染了些的脑子瞬间清醒。

妈呀,这也算公务吧,把这告知爷他应该不会再赏自己板子了吧?

作者有话说:

邵远和三皇子应该都算男二。

唔,马上就能开始撩表哥了【搓手】

邵远本名为邵衍,但作者看他名讳与大衍(本朝)冲撞了,遂改名

第12章 、孟瀛

齐国公府,傍晚戌时一刻,花宴。

飞檐翘角,廊腰缦回,青石铺就的小道旁花簇相拥,与静水相连,暗香疏影。

大衍不忌男女大防,花宴上来往的皆是适婚年龄的少爷小姐们。

遇上对眼的,公子可将其信物投于贵女手里的篮中,算是应了相看之道。

园中更深处,曲水流觞旁,摆着小案,坐的多是些高门大户,或吟诗作对,或举杯相邀,好不风流快活。

通往曲水流觞桃花岸的小道上,一名青衫公子停下脚步,看向几丈之外被几个男子围着的少女。

她大抵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筵席,在面对公子们的示好时,无措地搂紧篮子,那双羞怯的眼湿漉漉的,耳朵尖泛红。

他略蹙眉,思忖片刻,还是上前几步为她解围,

“各位如此,可非君子之道。”

众人寻声望去。

谢知鸢从未想过平日里守礼的公子们竟如此缠人,也不知是不是在戏弄她,话题皆往教人无法回答的地方上引。

在这位青衫公子出口时,她松了口气,揪着篮子上藤条的手指也稍稍放松。

在众人目光投来之际,那位公子将腰间的玉珏取下,朝谢知鸢略施一礼道,“在下永平侯府孟瀛,今日初见姑娘,甚觉欢喜。”

他说完上前一步,如玉的手拈着玉珏,那双纯澈的眼眸望过来。

谢知鸢微愣着把怀中的篮子朝前递,下一瞬,玉珏与篮底相撞的声音传来。

他清浅一笑,“可否知姑娘的名讳。”

少女软糯的声音传来,“谢知鸢。”

孟瀛听罢,转身看向其他公子,正色道,“我欣赏姑娘,非要她对此回应,得知名讳已心满意足,倘若皆如先前诸位所为,反倒坏了花宴的规矩。”

公子们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与谢知鸢道歉后,经她同意,将信物放入她的篮中,便礼貌性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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