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17)
笑着说了声,“她的事啊,还是要她自个儿做主。”
他望着谢知鸢,乐呵呵道,“阿鸢觉着如何呢?”
谢知鸢只知道,今日爹的耳朵估计要被娘拧断了。
*
另一边,桃香领了小姐的命令,拿着手里的布包来到了当铺。
布包里满是首饰,掌柜举起其中一根玉簪眯着眼瞧了半天,倒吸几口气,
“这水头可真不错。”
当然不错,桃香腹诽着,这可是侯府的东西,长平侯虽不待见小姐,安排的吃的穿的用的却无一不佳。
当今谕令,皇室之物不可于民间流通,是以桃香手中的簪子那便只得是市面上最好的,掌柜的如此稀罕也不奇怪。
两人讨价还价,最终以五百两敲定。
桃香手捧着银子先雇了两个壮汉,又领着他们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布料楼里,小厮才迎上来,她便压低嗓音说了小姐同她讲的暗号。
那小厮微愣,视线往她身后的两人身上一瞥,笑着道,“这位姑娘同我来。”
桃香松口气,她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后院拐角的暗处,眼瞧着他在一处按了按,那空旷的檀木竟显出一条暗道。
原来小姐说的竟是真的!
她按捺住慌乱,战战兢兢同他下了陡峭的阶梯,越往下喧闹声越响,
鞋踏地的那一刻,凉意从脚底板窜向天灵盖,桃香心怦怦乱跳,这里阴森至极,偌大的空间内人来人往,可只有几盏烛灯幽幽闪着。
她还抬脚,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个浑身血污的壮汉将个瘦弱男子按在地上打,周边溅了一地血,而那男子还在哀嚎着,周围围了一圈的人,都没敢劝的。
她瑟缩着才往后退了一步,便听带她来的小厮笑着开口,“姑娘怕是头一回来着吧,星月阁是做生意的,钱货两讫自是不会有人来寻麻烦。”
桃香咽了口唾沫,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星月阁虽说是不入流的势力,可因背后有人,又做的是那种□□的勾当,自是没人敢得罪它。
这处布坊下的不过是小小的据点,整个盛京都不知还有多少像这样的地界。
那小厮没在这多留,只提点了桃香几句便先行离去。
这地下幽深,即便空间偌大,可因封闭的环境,那气息依旧不好闻。
她攥紧了手中的银两,想到身后的两个壮汉,心里存了几丝底气。
不一会打人的壮汉止住了手,桃香才想上前,便见他已朝自己望来。
“鄙人王悟,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啊?”
他身形高大,身上挂着个三月标,边拿着手下递上来的布条擦了擦手上的血,边向她走来,那邪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他满脸横肉,其上的刀疤狰狞地贯穿整张脸。
桃香稳了稳声音,她冷静道,“久仰星月阁大名,民女桃香,此次前来是来雇人的。”
王悟挑了挑眉,脸上神色倒是正经了些,他伸手道,“姑娘这边请。”
两人到了一间石屋,王悟先行一步于上首落座,他笑意不及眼底,问,
“姑娘想要多少人?”
桃香捏了捏满是汗的手心,沉声道,“若是有能耐的,哪怕一人也成。”
男子扫了眼她身后的壮汗,似是轻笑了一声,“那姑娘想要对谁下手?”
桃香:“城东谢府的谢知鸢。”
她心里紧张,自是没能瞧见那男子眼中的讶异神色。
第95章 、百花宴1
那边谢老爷确实是被归家后的谢夫人给捏了耳朵,这一下捏狠了,竟有些泛紫。
“哎呦——”谢老爷略带余肥的脸皱成一团,他倒吸一口凉气,“夫人莫要折磨我了,轻,轻点——”
谢夫人恨恨放下手中的浸了药的帕子,她拍了下谢老爷的肩膀,气愤道,“还敢不敢自作主张了?”
谢老爷显然还没醒酒,脑袋一不清醒,胆子就肥,现如今被掐成这样还敢顶嘴,
“我那话也没错呀,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让阿鸢自个儿选,那她不喜欢,回绝了就是,难不成还要同意不成?”
谢夫人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她手下没控制好力度,又惹来了谢老爷一阵呼疼,她收回手的那瞬,恨铁不成钢道,
“你懂什么?别家回绝都是各种缘由,你倒好,直接要阿鸢说对邵大人没想法,你这让他把脸面往哪搁?”
谢老爷脑子不清醒,但理智尚在,闻言他挣扎了一下,连耳上的伤也不顾了,
“那可怎生是好,我方才还让邵大人将聘礼给收回了,那一路上瞧见的人只多不少......”
此时门扉被敲了敲,是送热水的来了,谢夫人看着丫鬟将水盆子放在架子上,又退了出去,这才开口,
“邵大人离去时可有说些什么?”
谢老爷晃晃脑袋,他叹着气瘫在被褥上,忽地想起什么,“邵大人脸上笑意一直未散,好像——”
“好像是早已料到如此。”
*
谢知鸢第二日醒时惯常迷糊着,由着人为她梳洗打扮。
四喜拿起口脂盒,在里头抠了抠,却什么也没捞着。
谢知鸢原本眯着的眼勉强睁起一只,她打着哈欠道,“去学堂涂什么口脂呀。”
难不成涂给夫子看,他们便能少针对她了?
更何况,她气鼓鼓地舔了舔嘴里伤口的边缘,肿胀不堪,显然还未好。
她的嘴也因着上火,原本淡粉的唇色更红艳了些,涂了口脂同没涂差别不大。
四喜放下手里的盒子,边就着盆子净了净手边无奈道,“小姐这是读书读糊涂了罢,明日便是祭秋节,今日还得随夫人一道去游湖宴嘞。”
谢知鸢脑中残余的瞌睡虫都被惊飞了,昨日邵大人来提亲,娘亲光顾着拧爹的耳朵,倒是未同自己提及还得去什劳子赏花宴......
宴席意味着出言吐语,毕竟夫人们的家长里短你不跟着叨叨几句便是不礼貌,谢知鸢现下连笑笑都疼得不行,她又怎会愿意开口。
谢知鸢叹口气,目光忽地在妆奁处的玉桃簪上一顿,一月前的中元节,她还做了那朵莲花灯,未曾想如今已是一月后了,而孟公子也早已离京。
到底是逝者如斯,如斯之迅疾。
眉间的凉意扯回她的思绪,四喜拿着朱砂笔替她画好了花钿,又细细瞧了两眼,收手时外头春桓正巧入内来拿水盆子。
她年纪虽小,可做事无一不妥帖,妥帖到下意识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谢知鸢近日嗜糖如命,她才起又漱了口,嘴里正淡着,这下按捺不太了,便让四喜替她将昨日新买的糖拿来。
四喜原先还不肯,“小姐,你吃了太多了,牙会坏的。”
谢知鸢想辩驳,可她嘴还疼着,是以只鼓着腮帮子委屈巴巴地将她望着,圆溜溜的葡萄眼还包着两坨泪。
四喜无奈,她转身翻开最底层的抽笼,将整整一大袋的饴糖取出,
饴糖晶莹剔透,颗颗色泽饱满,好似宫中的琉璃玉珠。
谢知鸢从中取出一颗放入嘴里,甜意一丝丝如雾般散在嘴中,说不出的好吃。
她忍着痛含了会儿,四喜早已拢了小小的两把分装在精致的绣鱼袋中,
“太少了——”
她语调含糊不清,却软得甜丝丝如口中的糖。
四喜不管她的撒娇,将鱼袋理好,又挂到她的腰上,湛蓝色的鱼袋与同色的丝绦合二为一,玉珏相撞间,还发出悦耳的声响。
边上的春桓目光不动声色在少女的腰间轻瞥了眼,又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谢知鸢还未打扮完毕,那边厢谢夫人便派人来催了。
四喜将最后一支坠玉簪斜斜插入少女如墨锻般的发间,又从柜中取出金丝云纹的月白色披风。
她今日着的是玉白色坠仙裙,盈盈的纱布于胸前交织,里头拢起的嫩雪微露,细闪滚纱顺着线条收拢至腰间的蓝色宫绦中,掐出一段极细的腰线,将少女的身段全然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