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87)
“我停下来,你舍得?”
“我说…我说。”
李邵修得逞,伏在她耳朵边教导她:“说。”
“我不想你选秀,因为我吃醋。不要…你选秀。”
李邵修哼了几声,“是真心的么?”
他存了心逼问她。十分恶劣的全凭自己主导,恶声恶气的等着她开口回答。
“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好。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我的心肝儿,好孩子,你看看你,嘴上说不行,可是这么诚实。你早说你吃醋,我也不至于罚你。”
他真是。无论什么事,都说要罚她,自己说支持选秀他不高兴,说不支持选秀,可别人都看着呢。她怎么说都不好做,恨不得恢复力气之后狠狠踹他几脚。
李邵修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是自己教导着强着她说的,但他还是心满意足,含住她的唇:“乖,你再重复几遍。”
“我说。我不想让你选秀。”
江柔安推他,细细的胳膊又没有力气,很快被他抓到怀里。
他哄她:“你不要怪我。怪就怪我太喜欢你,喜欢到不知好歹了。”说完又霸道的补充几句:“你也得像我喜欢你这样爱我,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云收雨歇。李邵修的胳膊粗壮有力,穿过她的腰一把拢住,把榻子上铺着的潮湿被褥收了,拉了拉裙摆。他亲了亲她的右边脸颊,低低的问:“你说,你刚刚的话是不是真心的。”
他真的,有些烦人。江柔安身上的衣裳穿了和没穿一样,他又搂着她不动。她只能忙不迭点着头,说出来他想听见的答案:“是,是真心话。我不想你选秀,我心里不高兴。”
这番话叫李邵修心里听了美滋滋的。她早说多好啊。
又止不住吻掉她脸上温热的细汗,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份了,李邵修将人搂到怀里啄着她白皙如雪的颈子,吮了她眼角欲滴不滴的泪珠。
“刚刚累了吧?歇一歇。”
“你说不选秀,我就不选。这辈子只有你一个,成不成?”
李邵修毫不掩饰自己的怜爱:“你说的话我都听,别那么懂事,也别不好意思。有什么就说什么。”
原来他逼问她,就是想从她嘴里听见这番话。
这人愈发无赖,也愈发小肚鸡肠,得寸进尺。
虽然用了些手段,但还是听见了自己想说的话。李邵修高兴了,把她的脸掰正:“亲一下。”
江柔安别过脑袋。不给他亲。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李邵修早就追过来,捏着她的纤细易折颈,细细描摹包裹她如桃花般的唇形。炙热从细细闭合的缝里进去,侵占攻夺,品尝许久。
他怜惜她失了力气,被自己摁着来,脑袋恐怕都不清醒了,现在小腿儿还在抖着。李邵修端了杯热参汤,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里。
缓了片刻,江柔安不想喝。打了他肩膀几下,实在是心中有怨气,埋怨的声音也不自觉带了些颤:“选秀这事,我说都听你的,你还不乐意。那你要我怎么办?直接和你说不想选秀么?那些大臣得怎么看我?恐怕上参的折子肯定如同雪花似的飘过来吧?我怎么好意思?”
“你倒什么事都没有。你是天子,谁敢参你的不是?若是说不想选秀,那些大臣只会来参我,说我虽为皇后,却心思狭隘…你怎么不多为我想一想呢!”
未曾想到她有这层心思。李邵修一时之间默了默,缓缓放下手中的勺子。
江柔安虽被弄得气喘吁吁,她强打起精神:“选秀是祖制上定的。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怎好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你是天子,我知晓你不好做,两边为难,你却还这样任性。我都说了听你的,你非得逼问我,有什么意思?你想听见我怎么回答?”
说着说着江柔安就觉得委屈,就在刚才,还装作正人君子,装作教导先生,说教她怎么接吻。全都是在占她的便宜!还明晃晃的在榻子前就…非得逼着她说自己吃醋了。是吃醋重要,还是祖制重要?男女情爱和家国祖制孰轻孰重他难道不知道么?
江柔安打的手背都痛了。他明明要比她大许多岁,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反而像个缠着大人的小孩子似的呢?她的难处,他难道不知道?
李邵修攥住她的手:“别打疼了你。”
他便讪讪道:“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他要选秀,她都不吃醋。这不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
“没想这么多。你若是心里有怨气,怎得不向那些大臣们发?偏偏要捉着我一个人撒气。我是欠的你么?!总是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从来没有替我想过。”
江柔安眼眶微红。愈发生气,整个人都抖起来。她抽抽搭搭了几句:“我是替你想的。不知道怎么做你才满意。说听你的也不是,选秀也不是,不选也不是。”
发觉自己是太在意,李邵修便有些愧,他的确思虑不如她周全,想的过于简单了。他忙给她擦了擦泪,手掌捧着她的小脸,擦掉柔软颊边的水痕:“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思虑不周。”
“你没错,你错什么了?错的是我,连话…都不会说。”江柔安偏过头躲开他的手,胡乱的用力推他几下,“都怪我笨嘴拙舌,由着你这样欺负。”
“你不笨,谁说你笨嘴拙舌了?你没有错。”李邵修安抚她,指腹上的薄茧擦过柔软的脸颊,他叹息,“以后我断然不会如此。”
听她说自己笨嘴拙舌,李邵修目光喑了片刻,瞧着她那张翕动张合的嫣红小嘴,心想她可不是笨嘴拙舌,便压低了声音,粗粝手指头探进去:“我瞧着你不是拙舌,你这可是灵巧的很。”
江柔安一开始还听不懂他说什么,后来看他直白的盯着自己的唇看,便明白了他心里所想。她有些闷气:“我在说正事!还有这种,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这种荤话啊?你看看,这件寝衣都被你撕坏了。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吧?”
李邵修忙不迭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脱下来,我给你缝了。”
说着就要解开衣裳前头紧紧绷着圆鼓鼓半遮半掩的蝴蝶扣。江柔安说不,推开他的手:“我不用你缝。”
“那我不缝。这件事是我错了。”
她缩在他怀抱里,乖乖巧巧的一张脸,很容易让他升起占有感。就像是那会儿亲手一笔一画的教导她写字,教着教着,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想别的去了。除了那点小巧细细的香舌他想吮着吃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还想吃别的很多东西。
原来她也不是不吃醋,只是耽搁于身份,不能说的那么明显。她这样为他着想,这样看来,他做的是有些过分了。
真是懂事。他怎么喜欢都爱不够。
李邵修轻轻垂下眼睫,眼底涌动着汹涌的暗流,漂亮的睫毛投下一层细密的影,也很好的掩盖了心底的恶劣心思。见他半天不说话,江柔安小声道,把忍了许久的话说出来:“我说真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那种话啊?也别动不动的就…”
李邵修明知故问:“动不动就怎么了?”
也别动不动就亲上来,他每次都亲的很凶猛,急不可耐,要把她整个人拆之入腹似的,可江柔安实在说不出来这话,纠结了片刻叹息:“算了。我不说了。”
李邵修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动不动就怎么了呀?你说啊。”
江柔安扭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不说算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保证。”
李邵修正色道,取来药奁,打开盒子就要给她上药,非说她嘴角被咬破了一块,膝盖被磨的有痕迹了,得上了药,要不然第二天会严重。
江柔安不想让他碰。总觉得他没有安好心。果不其然,上了药,他哄着她,恬不知耻的要叫她把舌头伸出来,就着灯光看看咬伤了没有,要是咬伤了那就太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