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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婢(3)

作者:秋色未央 阅读记录

夫婿冷冷回道:“乡野之女,何谓夫人?”

阿阮:“呸,骗子!”

2.

太子微时,隐居乡野,娶妻阮氏,后因战乱离散,世人传言,太子深情,难忘原配。

其实是阮氏扔了太子,自己跑了,太子憋着一肚子火,等她回来求自己。

但是等来等去,却等到阿阮与探花郎定亲的消息,太子帽子绿了,脸黑了。

3.

阮尚书的长女新寡归家,父母不喜,旁人轻慢。

但那日宫宴中,却见尊贵威严的太子殿下俯身给阮大姑娘奉茶,还要忍气吞声地哄她:“消消气,孤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阿阮:“呸,骗子!”

第2章

外头的陶嬷嬷刚刚出去叫人过来清理庭院,这会儿听见阿檀的尖叫,赶紧跑进来:“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吓死个人。”

迎头看见那男人,她又惊又喜:“二爷,您几时回来的?”

阿檀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秦家的二爷?那就是秦玄策了。

她听说这位大将军的名号,世人皆道他乃破军之星,冷硬心肠、雷霆手段,金戈铁马踏破处赤血千里,更有传闻说,这位大将军在战场上食人肉、饮人血,如修罗降世,令人畏惧。

今天再亲眼见到这凶神恶煞的模样,阿檀吓得抖了起来,只因她生得妖娆,就是发抖,也似弱柳扶风,显出一段风流婉转的意思来。

秦玄策看得眉头直打结。

那小女子丰肌艳骨,媚眼桃腮,妖娆不可方物,甫见面就一幅衣裳不整的模样,大不正经。

他也不欲多话,随手指了指阿檀,冷冷地对陶嬷嬷道:“这个,什么东西,轰出去。”

陶嬷嬷看了阿檀一眼,“这个东西”这会儿已经使劲憋着气,把领口的衣服拉好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恨不得缩成一团。

陶嬷嬷对秦玄策赔笑:“这是老夫人指派下来的丫鬟,今儿才来,还没教会规矩,二爷您多担待。”

提及秦夫人,秦玄策的语气和缓了下来:“算了,叫长青过来,待我把这身战甲换下,就去拜见母亲。”

长青是秦玄策的贴身奴仆。

陶嬷嬷忙道:“二爷容禀,长青告假了几天回家去,可不巧二爷就提前回来了,我马上叫人传他。”

秦玄策并不是个凡事都要人服侍的娇贵主子,相反,他从少年起就跟着父亲行军打仗,粗糙得很,但今日却有点不同。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面绕着绷带,伤口尚未痊愈,举动多少受点影响。

陶嬷嬷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自己不动,却抓住旁边的阿檀,一把推了过去:“发什么愣,该你干活了。”

阿檀被推了个踉跄,差点跌到秦玄策的身上,她惊恐万分地在秦玄策眼皮底下刹住了脚步,缩着脑袋,尽量小声地道:“二爷,我服侍您更衣……”

她觑看了一下秦玄策的脸色。

头发胡子一团糟,根本看不清楚,但阿檀就是明显地感觉到,周遭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位大将军看来不太喜欢她。

阿檀是个敏感的女孩儿,她怯生生地补了一句,试图讨好眼前的新主子:“我很能干,真的。”

秦玄策急于去拜见母亲,不再挑剔,他抬了抬手:“过来。”

阿檀壮着胆子上前去,为秦玄策解下铠甲。

冰冷的玄铁,摸过去有些黏腻的触感,还带着铁锈的味道,仿佛是浓稠的血液混合着黄沙,干涸后沾在上面,阿檀想及此处,觉得有些胆寒,又开始抖。

抖着、抖着,一不小心,手指头勾住了秦玄策的腰带。

秦玄策冷冷地“哼”了一声。

阿檀更慌了,下意识地缩回手,秦玄策的赤金带钩挂住了她的袖子,绊了一下,她用力一扯,带钩脱出了扣眼,掉了下来,连着腰带一起滑脱。

幸而秦玄策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

阿檀臊得脸都红了,几乎把头埋在胸前,只敢偷偷摸摸地瞟了秦玄策一眼,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但落在秦玄策的眼里,就是她面泛桃花、媚眼如丝,在那里扭扭捏捏地不知道哼唧什么。

秦玄策怒极反笑:“很能干是吧?”

阿檀拼命点头,旋即觉得不对,又疯狂摇头。

才摇了两下,就被秦玄策拎了起来。

是的,秦玄策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子,直接把她拎了起来。

阿檀惊叫了一声,好歹记得大将军不喜欢喧哗,生生地卡住了。领子被提着,胸口绷住了,又岌岌可危,她吓得不敢吭声,死死地捂住了胸。

简直是,一举一动都不忘勾人,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婢子,秦玄策的脸都黑了。

他的身形格外高大,阿檀又格外娇小,那么一小团被他拎在手里,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直接给扔出了门外。

然后陶嬷嬷也被赶了出来,秦玄策“砰”地关上了门。

阿檀委屈得很,泫然欲泣,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陶嬷嬷,努力为自己辩解:“二爷太凶了,我一时心慌,才乱了章法,其实我平日一向很能干的,嬷嬷您信我。”

那模样,真真是楚楚可怜。

陶嬷嬷自然是信的,还要宽慰她两句:“好了,我都看到了,你是个能干的,但也未免性急了一些,二爷这才刚回来,你多少收敛点。”

“嗯?”阿檀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她听不太懂陶嬷嬷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的,但又分辨不出来。

陶嬷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阿檀,越看越觉得可以:“阿弥陀佛,真是菩萨有灵,阿檀你生得真好,这眼睛、这脸盘、这身段……老夫人前阵子还念叨着要去哪里寻一个合宜的,今儿就凭空掉下你来,不错、很不错,我就不信了,若这都不行,那也太没天理了。”

阿檀被陶嬷嬷看得心惊胆战,紧张地抓住领子,说话又开始结巴:“嬷、嬷嬷,您是在夸我吗?”

“当然是。”陶嬷嬷乐呵呵地道,“若是寻常,你这样大胆的丫头,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但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你放心,胆子大一点,脸皮厚一点,万事有老夫人给你做主。”

不,一点都不放心。阿檀觉得陶嬷嬷的话越来越奇怪了,听得她直冒冷汗。

但她刚想开口辩解,那边“砰”的一声,门又被推开了,秦玄策走了出来。

他已经脱下了铠甲,换了一袭玄黑外袍,头发和胡子还没来得及打理,只稍微捋了一下,依旧还是凌乱的,凶悍之气半分不减。

阿檀吓得“噌”的一下躲到了陶嬷嬷的身后,一点不敢吭声。

幸而秦玄策并没有在意她,在他眼中,她大约和空气差不太多,他马上就忘了,径直离开。

秦玄策刚到秦府大门口,就有人飞快地进去报给秦夫人了。

秦夫人喜出望外,急急忙忙到前院正厅等候。

她分明是十二分焦急,还要装出不悦的语气,对侄女卢曼容道:“这个不孝子,我前头写信叫他务必要赶回家过个元宵,他却当作没看到,这会儿过了十五才回来,算什么呢,儿大不由娘,往日我都白疼他了。”

卢曼容跟在旁边,柔声劝慰:“皇上看重二表哥,他重兵在握,有多少要务缠身,那是旁人求不得的荣耀,姑姑应该体恤才是。”

这姑娘是秦夫人娘家一个族伯兄弟的女儿,因其母早亡,其父远赴岭南外任知县,家中无人主持,故将女儿送到晋国公府,求秦夫人代为照料。

她在晋国公府住了三四年,视秦夫人如亲母,事事至孝,秦夫人对这个远房侄女儿还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也愿意和她多说两句。

譬如眼下,秦夫人就摇头道:“什么荣耀,要这些个虚名作甚,我倒情愿他和老三一样,在家安生度日,混口饭吃,强似这等刀口上舔血,叫我成日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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