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青梅(95)
既然提亲事宜都没有异议,两家人便开始商量婚期。
“我觉得愿愿还小,我想多留几年,”姜宁熹率先开口,“依我看,后年六月不错,吉日多。”
许姝瞪他一眼,他是真不着急,但是盛景那时候都多大了!
林嫣不得不笑着反驳一句:“阿景年纪不小了。”
许姝笑着打圆场:“是啊是啊,他开玩笑呢,我瞧着明年就不错,愿愿马上十五了,过了年成亲,喜上加喜。”
林嫣附和。
姜宁熹奋力挣扎:“那明年十二月。”
总之能拖多晚便多晚!
这次是姜如愿不满地开口:“不行啊爹爹,太冷了。”
“……”姜宁熹无言片刻,再次让步,“那十月如何?”
他也舍不得让宝贝女儿受冻,想了半晌,最迟便是十月了。
姜如愿还是不满意:“那时候秋风萧瑟,若是冬天来得早,都要下雪了,花啊草啊全没了。”
许姝和林嫣对视一眼,都喝了口茶,看父女俩争论。
其实这事姜如愿本不该说什么,长辈们定了婚期就成,她一个小辈只要低头害羞就行了,但谁都不想让她委屈了,自然要参考她的意见。
姜宁熹一想也是,犹豫半晌,终于说道:“那就八月吧,硕果累累、金秋送爽,你总满意了吧?”
姜如愿再次摇头:“我不喜欢秋天。”
这下姜宁熹看明白了,合着她早就想好了,非得说到她满意的月份才行,于是问:“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姜如愿不假思索地开口:“明年四月。”
当初定提亲的日子的时候,她顺便选了下婚期,四月初七是个吉日,诸事皆宜。
姜宁熹不满意:“太早了。”
距离明年四月还有九个月,成亲事宜繁琐,大半年够干什么的?而且他也舍不得。
许姝也觉得有些早了,劝解道:“愿愿,至少要过了端午。”
姜如愿还想再说话,盛景握住她的手。
“就依伯母所言。”
商量之后,婚期定了明年五月十七。
送盛家人离开之前,姜如愿与盛景获得了珍贵的片刻独处。
“景哥哥,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姜如愿微微噘嘴,“我就是想四月嘛。”
虽然五月十七也是个好日子,可是对她来说,四月更好。
盛景不解:“有什么区别?”
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对他而言都无妨,只要最后是她便好。
姜如愿却不说话了,她红着脸别开眼,唇瓣轻启,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盛景便开始回想四月初七对她来说是什么大日子,可思来想去,除了离他的生辰近了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是因为你的生辰,”姜如愿轻声说,“我原本想着,以妻子的身份为你庆生,可是现在又要等整整一年。”
越说声音越低,语调也越来越委屈,盛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丽嘉个缘由,他张开手臂拥住她,神色动容。
“没关系,在我心里,你现在便是我的妻子。”
姜如愿仰脸看他,终于破涕为笑。
见她笑意盈盈,盛景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低声呢喃:“所以夫人,现在可以唤一声夫君吗?”
姜如愿:“……”
她毫不犹豫地红着脸退开两步,想得美!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微醺
七月末, 盛姜两家准备前去寺庙。
但出发前夕,盛老将军病了一场,此事便暂且搁置, 专心照顾他。
因着有了婚约,姜如愿可以去盛府了, 是以她和盛景常常见面, 情意更胜从前。
这日,姜如愿去探望了盛老将军,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 他虽然瘦了许多, 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好好补身子, 心态也积极,不愁回不到从前的状态。
珍贵补药自然不必说, 皇上赏赐了许多, 还派了太医过来,盛老将军每日的药膳都由太医亲自煎制,身体自然恢复的好,他的心态更是乐观,还等着抱重孙呢。
“愿愿,你放心,没见到你们的孩子之前,我不会倒下的, ”盛老将军笑道, “我身子好着呢, 今晚能吃下一头牛!”
自从姜如愿不怕他之后, 他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像这样的调侃,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盛爷爷又说大话,”姜如愿给他掖了掖被角,关心道,“太医说了,这段时日您得吃清淡的,我听景哥哥说,您又偷偷吃了肉,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好好好,我听愿愿的。”盛老将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姜如愿不放心,板着脸道:“若是景哥哥再与我说您偷偷吃了肉,我和阿初就三日不来看您!”
他对待姜如愿姐弟俩像亲孙子似的,一日不见都难受,闻言立刻真心实意地表示记下了,为表诚心,他将私藏的牛肉干交给姜如愿。
姜如愿:“……”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盛爷爷是个老顽童呢。
她没收了牛肉干,盯着他用了午膳,看他睡下了,这才静悄悄地出了门。
快要走出盛府,她忽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景哥哥回来了!
她惊喜不已,正要开口,他却揽着她的腰走向一个无人居住的院落,姜如愿的心怦怦跳,不由得嗔他一眼,也太着急了吧!
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还挺刺激,她左右张望一番,见院子里没人,终于松了口气。
“景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呀?”她的手抚摸着他穿的银甲,今日太阳大,银甲被晒的滚烫,她缩回指尖,脸也离他的胸膛远了一些。
“方才刚好在附近巡视,我便索性回来用膳了,”他握住她的手,“没想到遇到了你。”
“那你怎么不去用膳,”姜如愿故作不解,“拉着我来这儿做什么?”
“古人有云,秀色可餐,”盛景将她拉进怀里,声音很沉,“吃你也能充饥。”
他的吻顷刻间便落了下来。
往常他们总是在傍晚或是房中亲吻,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的院子里,这里四处透风,院门也未落闸,姜如愿紧张不已,几乎不敢呼吸,总觉得会被人听到。
“那就闭上眼睛。”盛景的手覆上她的眼,“专心些。”
姜如愿眼睫颤颤,视线被阻隔,其余的感官便格外敏锐,呼吸之间萦绕着浅淡的酒香,随着他的吻渡到她的口中,她有些眩晕地想,景哥哥喝酒了吗?
不过她很快便思考不了了,他的吻还在深入,有羞人的声音传来,明明极为轻微,她却觉得震耳欲聋,耳尖发烫。
她偏过脸,娇娇怯怯地低呼出声:“不亲了……”
她语调绵软,盛景舍不得放开,便顺着她的唇角向下,吻落在她的雪肤上,轻的像冬日的雪,寂静无声,可他的鼻息却比烈阳还要滚烫。
姜如愿惊呼一声,想逃,他已经提前一步揽住了她的腰肢,再次将她按坐在腿上。
不经意抬眼,她瞧见他的目光,像狼一样泛着幽幽的光,似乎下一刻便要将她拆吃入腹。
“景哥哥,你、你是不是喝酒了?”她忙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两刻钟前喝了三杯,微醺而已。”他诚实地回答,目光却依然紧盯着她翕动的红唇,被滋润过的唇瓣,色若桃花。
“那你快去用膳,然后睡一觉,”姜如愿站起身,“我得走了。”
她下意识地觉得喝醉酒的景哥哥很危险,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目之所及之处,她的肌肤似乎都在发烫。
盛景也站起身,纵然脑中有些昏沉,他也知晓不能久留,攥着她的手道:“我送你。”
就这几步路了,不过姜如愿没拒绝,做贼似的出了院子,见没人发现,终于松了口气。
盛景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和模样,在姜如愿看来却有些像道貌岸然,方才他都那样亲她了,现在装的倒是挺像个正人君子。
“不许偷偷骂我。”他捏捏她的手心,漫不经心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