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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青梅(23)

作者:知欧 阅读记录

冯南笺也担忧地望着她,道:“让怜儿带你去吧。”

怜儿是冯南笺的丫鬟,姜如愿朝她一笑,对冯夫人点了点头,在怜儿的带领下往院中走去。

走到一半,身侧忽的出现一道身影,不用看就知道是盛景,她笑道:“景哥哥,我真的没事,你去用膳吧。”

盛景却不太放心:“腿疼吗?”

姜如愿感受了一番,摇摇头,她行走自如,应当没什么大碍。

“此事怪我,不该和你争抢。”盛景低声道歉。

姜如愿笑盈盈道:“你允许我喝一整杯葡萄酒,我就原谅你。”

“不行,”他严词拒绝,“等你长大之后才能喝。”

方才她如此迫切,若是真的喝了岂不是要上瘾,他不能带她出一趟门便带坏她。

就知道是这样,姜如愿噘了噘嘴,气呼呼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换衣裳了。”

怜儿带她进了冯南笺的闺房,虽然好奇,但是她没有四处打量,换了衣裳后便准备出去。

怜儿打量她一番,道:“脸上还有些许酒渍,您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拿巾帕。”

脸上?姜如愿坐到梳妆镜前仔细打量,果然在靠近下巴的位置发现了,怪不得她换了衣裳之后还能闻到葡萄酒的味道,原来在这里。

她收回视线,余光却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支格外眼熟的簪子。

白玉簪,缀着两颗水滴形的小玉石,明晃晃地摆在梳妆台最显眼的位置。

这不是她丢的那支簪子吗?

她沉默地打量了一会儿,伸手将簪子拿了起来。

恰在此时,房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撞开,她闻声望去,冯南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视线定格在她手上,神色变了又变。

阳光从窗牖处倾泻,折射到白玉簪上,亮得晃眼。

姜如愿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刺痛了,险些落了泪,她紧紧地攥着,不让簪子暴露在阳光下。

冯南笺关上门,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焦急道:“愿愿,你听我解释,这不是你丢的那支簪子,这是我让人仿制的。”

为了证明自己话中的真实性,她打开两三个小匣子,拿出几支簪子与镯子,全是姜如愿戴过的,只是质地不够上乘,细看之下还有些许杂色。

“你看,这些全都是,”冯南笺将那些首饰捧到她面前,解释道,“我很喜欢你的首饰,所以画了图纸让人做出来,你手里那个簪子也是一样的。”

姜如愿垂眸望着那些熟悉的首饰,轻声问:“既然打造了这么多件首饰,为什么从没见你戴过?”

冯南笺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珠宝,有些狼狈地回答:“我知道这并不光彩。”

满室的寂静中,姜如愿扯起一丝笑,轻声道:“更不光彩的事情你都做过。”

冯南笺滞了下,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来了?不对,肯定是在诈她。

“愿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姜如愿抿了抿唇,望着手中的白玉簪道:“阿南,我再问你一次,我手里这个,也是仿制的吗?”

“阿南,我再问你一次,我手里这个,也是仿制的吗?”

还在唤她阿南,这个称呼让冯南笺放松了许多。

她呼出一口气,笑道:“当然是仿制的,我知道你的簪子丢了之后,还想将这个送给你呢,但是想想又算了,这不是什么好玉,你看不上眼。”

静默了几瞬,姜如愿轻声开口:“你知道吗,景哥哥送我的珠宝里都刻着我的名字,他亲手刻的。”

作者有话说:

愿愿别难过,你真正的好姐妹在下一章等你呢~

第17章 郡主

冯南笺脸色突变,刻在哪儿了?她怎么从未发现过?

姜如愿已经懒得去看她脸上露出的端倪,垂眸抚摸着镶嵌着白玉的花瓣形底座,那里有凹凸不平的纹路,她转了转簪子,两个小小的字映入眼帘——如愿。

冯南笺后退两步,根本没想到她居然是靠那两个微不可见的字认出来的,原来她一直在看着自己拙劣的表演。

“是我偷的,”冯南笺面如土色,“要报官还是告知书院,都随你。”

姜如愿没说话,将白玉簪收进袖中。

冯南笺望着她永远优雅从容的动作,忽然开口:“愿愿,其实我从小就嫉妒你。”

她用的是嫉妒,而不是羡慕,姜如愿怔了怔。

“嫉妒你高贵的出身,嫉妒你有爱你的爹娘,嫉妒你有盛景这么好的青梅竹马,嫉妒你可以轻易考第一,嫉妒你拥有永远也戴不完的珠宝首饰……”她喃喃道,“我时常会想,如果我可以拥有这一切该多好。”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爹甚至早就给我找好了未来夫婿,一个商人之子,我见过,不及盛景万分之一。从那时起,我就萌生了嫁给盛景的想法,开始尝试靠近他,学着你的样子喊他‘景哥哥’,可是全都是徒劳无功。”

她泪流满面:“愿愿,你说我怎么甘心啊,我还这么小,我的一生就已经看到头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姜如愿微微抿唇,道:“可是这都不是你偷东西的理由。”

冯南笺喉间哽了哽,边擦眼泪边道:“我还是那句话,报官还是……”

“我不会报官,也不会告知书院,”姜如愿打断她的话,“我很喜欢冯伯母,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会做任何事。”

姜如愿站起身往外走去,复又回首,将她精挑细选的龟背翡翠耳饰放在桌上,一字一顿道:“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她们的友谊从一只乌龟开始,同样终结于一只乌龟。

她头也不回地拉着盛景出了冯府。

盛景不明所以,直到姜如愿从袖中掏出那支白玉簪,一切都明了。

“景哥哥,以后我是不是不会再有朋友了?”

泪珠滚落在簪子上,白玉愈发温润,蕴着柔柔的光泽。

盛景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不会,我们愿愿人见人爱,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他有些懊悔,当初发现冯南笺的举止不正常的时候他就该提醒愿愿,但当时他瞻前顾后,错失良机,若是那个时候说了,说不定愿愿不会这么伤心。

“不过我也不需要朋友了,”姜如愿伏在他肩上擦眼泪,“我有景哥哥就够了,我只要景哥哥。”

景哥哥会永远对她好。

隔日上学,冯南笺没再出现。

在家中请女夫子上课是大多数姑娘家的归宿,大家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见姜如愿形单影只,她们纷纷开始陪她说话。

姜如愿来者不拒,但是再也没交过朋友。

某日从书院回来,她听管家说今日有一对姓冯的父女登门致歉,他按照姜如愿的吩咐将他们拒之门外,那对父女在门外跪了一个时辰才走。

姜如愿波澜不惊地点点头,正欲离开,管家又叹道:“那姑娘脖子上都是伤,想必被打的很是凄惨。”

她只当没听见,走得飞快。

过完十岁生辰之后,她的心情好了一些,趁着书院放假,带弟弟去盛府习武。

姜如初四岁了,依然黏她黏得不得了,口中“姐姐”叫不停,一脸兴奋地牵着她的手往盛府走去。

前方忽的出现一个人影,姜如初眼尖,扬声喊道:“鸿表哥!”

魏鸿志挠挠头,问:“小表妹,小表弟,你们要去……”

话还没说完,衣裳便被一个小家伙扯住了,姜如初眸中亮晶晶的,道:“鸿表哥也是来看阿初练武的吗?那咱们快走吧!”

魏鸿志一听赶紧摇头,他要回去睡觉,可一低头,小表弟委屈巴巴地盯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又道:“就看这一次啊,明天我可不来了。”

三人慢悠悠地来到盛府,盛景正在院中舞剑,姜如愿见状便拉住两人,站在原地欣赏。

盛景身着一袭红黑相间的劲服,额间系着一条暗红色发带,头发梳成马尾,干净利落,一招一式也毫不拖泥带水,飒爽英姿,令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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