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渊!”时路安哑声喝道:“你这是私闯民宅,蓄意伤人!滥用军权你可知道有什么罪!你是想连累贺家吗?!”
宋年迁要吓死了,定了定神,转身对时路安道:“这样吧,你让阿也出来,我们也只是想见一面。”
时路安手微微颤抖,呼了几口气定住心神道:“都说了阿也生病了,你们带着私兵私闯民宅算什么意思?!绑架?抢劫?!”
贺临渊皱了皱眉。
好吵。
宋年迁这只会嘴上说漂亮话的纨绔也吵死了。
贺临渊举起手/枪对准时路安,歪头笑盈盈道:“我说过了,我只问一次,还不给我答案吗?”
时路安扔掉了手里的拐杖,转身对护卫道:“还站着干什么,报警,然后把这些人请出去!”
“砰——!”
又一声枪声,这次在所有人的惊呼中,贺临渊的子弹击中了时路安的小腿。
时路安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吃痛地叫着跪了下去。
他身后的护卫也行动起来了。
贺临渊一个抬手,贺家的私军随即散开,轻松制伏了大厅内的其余人。
包括宋年迁带来的护卫也一并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制伏了。
宋年迁觉得他好生无辜,但敢怒不敢言,现在也没人敢招惹贺临渊。
“贺临渊……你……”
时路安双目赤红,疼得浑身抽搐,鲜血从子弹的伤口溢出来,染红了裤管。
裴淑成尖叫、颤抖着不敢靠近时路安,哭道:“时也在地下室,地下室!”
贺临渊温和而无奈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大家和和美美的。”
宋年迁愣愣地看着从时路安脚边弥漫开来的鲜血,又看了看贺临渊,贺临渊怎么会为时也……做到这种地步?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任何拖拉,一进门就目标明确地要人,势不可挡。
但贺临渊和时也不是宿敌吗?
难道……
这个假想让宋年迁浑身从头凉到了脚。
不可能!时也嚣张跋扈,斤斤计较,现在还分化了这样的信息素,除了之前和时也签订婚约的他,怎么会有优秀的A喜欢和想要他呢?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度过了叛逆期,他知道时也的所有缺点,时也怎么会有Alpha喜欢,还是贺临渊那样位高权重的Alpha。
不可能。
宋年迁喉间干燥,眼睁睁看贺临渊领着人下了地下室。
“砰!”一声地下室的门被撞开,时也被忽如其来的光刺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入目的是……贺临渊?
时也揉了揉眼睛。
谁?
贺临渊怎么来了?
贺临渊见时也靠坐在角落,看着精神也不太好,上前在时也面前蹲下道:“能走吗?”
时也一天滴水未进,是有点不舒服,但其实问题不大,不仅能走还能跳起来给贺临渊一拳。
但时也因为震惊而迟迟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贺临渊。
贺临渊会错意了。
“小狗。”贺临渊轻叹了口气,上前伸手打横把时也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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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夫夫
时也眼前景色一晃, 下一刻就被贺临渊给抱起来了。
贺临渊是他最防备、也是最不防备的人,时也下意识地就伸手环住了贺临渊的脖子。
贺临渊见时也愣愣地看自己,沉声道:“时路安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打你?”
这怎么感觉变笨了?难道是有哪里不舒服?
时也这才反应过来。
草,时路安没对他做什么, 是贺临渊啊!
时也这下终于找回声音道:“你怎么会来?外面什么情况?”
贺临渊蹙眉, “问你话呢笨比, 回答, 时家怎么你了吗?”
时也瞪眼,贺临渊这是看轻他吗,随即拔高了音量道:“那肯定没有啊!我也不会任由别人任意踩到我头上来。”
贺临渊轻笑, “那你在这禁闭室干嘛?拉屎?修仙?”
“……”时也瘪嘴,“战术性后退。”
贺临渊懒得和时也扯皮,抱着他转身往外走, “怕时路安用爵位压着检察官扯皮不放人,我带私兵来接你。”
时也反应过来,私兵差不多二十人, 再加上时家的那外头岂不是很热闹?那他才不要这样出去!时也随即拽住贺临渊的衣领子道:“我能走,我甚至能一百米跨栏!放放放我下来!”
时也完全忘了他其实可以强行“攻击”贺临渊自己下来。
贺临渊把人放了下来。
时也上了几步阶梯才留意到宋年迁也站在地下室门边。
时也有些疑惑地看身边的贺临渊, “他怎么也来了?”
贺临渊:“不知道呢。”
一直看着两人的宋年迁此刻整张脸毫无血色,指尖不受控制地发颤,甚至因为情绪过于纷涌而觉得恶心。
不,也许不是呢。
也许贺临渊只是因为和时也有什么交易,还是因为同学情谊才来接他。
“贺临渊!”时路安只觉得面子被人狠狠地践踏,总归贺临渊已经完全和他撕破了脸,此刻也不管什么地位差距, 军家权势了, 被人搀扶着忍着痛喝道:“贺临渊,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带着私兵来我家抢我家的人,还在民宅开枪,这算什么?!有本事我们法院见!”
军家在首都那是无比地敏感,被高层忌惮那是自然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政敌扣上滥用军权的罪名。这也是为什么贺临渊得在法院处理了一天手续才能过来。
贺临渊挑眉,上前手轻轻搭在时也的肩膀上,“亲爱的,你谁家的?”
这就演上了。
时也随即挺胸,开始狐假虎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是贺家的咯!谁要阻止我回家我就让私兵崩了他们!我看帝国有谁敢和我们对抗。”
草,狐假虎威的感觉好瘠薄爽。
时也一副嚣张跋扈,目无王法的样子。
贺临渊垂眸轻笑,像是被逗欢了。
两人站在一旁,惟肖惟妙地演绎了狗男男和恶人夫夫。
时路安被这两人理所当然的态度哽得说不出话了,整张脸都在扭曲。
而宋年迁表情凝固在脸上,像是失去了知觉。这一瞬间,世界都变了,而自己却没办法去改变,只有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
时也真的和贺临渊领证了,他那位藏着的“小老公”是贺临渊。
为什么?
宋年迁呆呆地看着时也。
时也在看贺临渊,而时也从来不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时也看贺临渊的眼神里无论是生气、争锋相对还是喜爱,那都是充满浓郁与热烈的情绪,就好像贺临渊在他心里,认真地牵动他的情绪,甚至有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信任与依赖。
但时也在看宋年迁的时候,他不在时也的眼睛里。
他们在不一样的高度,时也看不见他。
即便以前宋年迁抢走了时也的所有东西,时也生气和他吵架时,他也没在时也的眼睛里。
凭什么呢?
从小四周的人都对着宋年迁的鼻子指责,你一个Alpha怎么还比不过你身为Beta的联姻对象,再看看你哥哥,和宋老爷年轻时一样优秀,你究竟是不是商会会长的儿子啊?
时也就和他说,证明给他们看,年少的时也甚至能闯入游戏厅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骂他不思进取。凭什么呢?凭时也是那个别人家的小孩,是那个存在就是能让他黯然失色的Beta吗?
没事,反正时也这Beta也没人要,变成Omega也一样,他家里人还都是这样的货色,还能对他好不成?
宋年迁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时也忽然就爬到了他看不见的位置,还和贺临渊在一起了,明明他们以前是宿敌。
宋年迁看见站在时也身边的贺临渊在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等什么,姿态优雅,仿佛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