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宗是中原第一仙宗,所以放到第一位来说。
“御灵宗的丹峰主你下午也见过,她也是元婴修士。”
“头发很短的那位对吧,”陈瑄忍不住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陈文桦一愣,笑道:“她是女修士。你不知道她?她是浩天府府主的道侣。”
浩天府是官府建立的修士机构,府主是宁京皇族的一位王爷。
“哦,她是那个和皇族联姻的丹菁。”陈瑄反应过来了,他已经融合了化身的记忆,是知道这事的。
陈文桦点头,又着重介绍了几位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修士。
陈瑄听完后问:“为什么来自极北雪原的寒家人没来帮忙?”
陈文桦:“你也知道他们来自极北雪原,他们是外族,怎么可能让他们掺合我们中原的事。”
“哦。”陈瑄确实没这种意识,虽然他已经融合了化身的记忆,但他还没习惯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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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寒寂已经回到了客栈中,他让随行人员都去休息,自己独自回房。
他先站在窗边看了会儿夜景,然后去洗漱。
其实用法术清洁身体会更快捷,但他并不讨厌中原的各种洗漱用具,很愿意多尝试一下,所以便像凡人一样走进了洗漱室中。
洗漱完出来,他心有所感,转头望向阳台,只见阳台外面飘着一个穿皮毛大衣戴皮毛帽子的人,那是极北雪原的日常服饰。
他飞速来到阳台上,但不等他问话那人便迅速奔向远处,他跃出阳台飞身追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快到古林湾时,丹菁招呼大家和她同乘一艘飞行法器,说这样可以避免走散,大家便转移到她的鸟形飞行法器上。
今晚有月亮,月光照亮了夜色,湖水在月光下轻轻摇曳,湖边的树林在夜风中沙沙低语。
大家站在飞行法器中居高临下地张望探测四周,没发现异常也没看到一个人影,昨晚过来的神官神侍都不在附近。
“昨天我大概是在这下面碰到那条铁甲鲵的,那片帮忙缠住铁甲鲵的水草就长在这附近的湖底上。”陈瑄指着下方的湖水道,接着又指向湖岸上的树林,“从水下上来后,我一抬头便看见了那片树林。”
“古林湾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那片树林。”陈文桦道,“那片树林很古老,据说千年前便存在了。”
“哦。”陈瑄心道一千年不算什么啊,妖界多得是几万年的树林。
城主府护卫队队长周顺道:“我们是不是先去湖底看看,然后再去那片树林中看看情况?”
有人便问:“是分队还是一起?”
“还是一起吧。”丹菁道,“我这飞行法器可以下水,我们先一起下水看看。”
鸟形飞行法器落到湖面上,像一只轻盈的水鸟,片刻后,水鸟头一低,钻入水中,游向水下。
丹菁把灵力输入一盏巴掌大小的水晶灯,明亮的灯光照亮舱内,同时飞行法器外壁上也亮起四盏大灯,照亮了四周幽暗的水底。
在水下绕了两圈,没看到陈瑄口中所说的水草。
“真的是在这里吗?你会不会记错了?”有个年轻护卫怀疑地问。
陈瑄觉得他的声音耳熟,看向他,这人长得浓眉大眼的,识别度很高,化身的记忆中有这个人——
他叫欧阳韬,是一个叫翠竹园的小门派的弟子,他是漫川人,但并不是城主府护卫队的护卫,估计是城主府那边看他修为不错,请他过来帮忙的。
“没有记错,就是这附近。”陈瑄并没有乱指地方,那片水草并不是邪物,大家一看便知,没什么好隐瞒的。
欧阳韬哼了一声。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勾起了陈瑄的回忆,难怪觉得这人的声音耳熟,这人是昨天在内城城墙上喝斥自己不得在内城御舟的人。冤家路窄。
副神官邱贞开口:“诸位觉得这地方是否存在异常?”
丹菁抱着胳膊望着窗外,淡声道:“没发现。”
清虚宗的雷宽长老也道:“不但没有异常,反而格外干净,不像是会生出邪物的地方。”
邱贞:“格外的干净,这是不是也是异常?古林湾又叫水鬼湾,关于这地方民间有很多不好的传言,但此前并没有真的出过什么严重事故。”
护卫队长周顺补充:“直到昨晚水神庙的神官和神侍过来除邪失踪了。”
邱贞:“……”
丹菁:“我先出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雷宽长老也站出来:“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修士,他们一起行动大家没什么不放心的,没人提出异议。
打开舱门,湖水并未涌入,就像是还有一道透明的门在拦着它们似的。
丹菁和雷宽一前一后走出舱门,走入湖水中,舱门在两人身后关闭。
飞行法器的灯光下,两人在湖水中移动,四下查看情况。
突然,灯光闪了一下,然后丹菁和雷宽的身影消失了,众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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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川城中,穿皮毛大衣的人在屋顶上飞奔,寒寂在后面紧追不舍。
有地面上的人看见了他们,对他们指指点点。
寒寂随手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件斗篷披上,遮住自己的身形与容貌。
出内城后,穿皮毛大衣的人往空中抛出一叶竹筏,一跃而上,继续冲向城外。
寒寂知道漫川的规矩,内城不能使用飞行法器,外城才可以,他也登上一只木鹤,并更换了一件品级更高的斗篷。
飞出外城,来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前头那个穿皮毛大衣的人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寒寂不再继续追人,停下木鹤。
那人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下,接着控制竹筏倒飞回来。
寒寂在原地看着对方,对方脸上戴着暗红色的面具,他问:“你是谁?为什么引我过来?”
“你知道吗,你母亲其实没死。”对方开口,是女人的声音。
“是么?”寒寂声音冷静。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女人控制竹筏靠近,在20丈开外停下。
“不必了。”寒寂沉默片刻后,依旧用冷静的声音回复。
“什么?”女人激动起来,踩着竹筏冲到寒寂面前,“她是你母亲,她被迫假死全是因为你父亲——”
披着斗篷的寒寂望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女人却突然挥手甩出一根绳索,绳索卷向寒寂,寒寂挥剑斩下,绳索没断,像蛇一样摆了摆身子,缠上寒寂的手臂,爬上他的身体,把他牢牢缠住。
女人往回拉绳索,把寒寂拽往自己的竹筏,这时,她后背一凉,来不及多想,直觉地闪向一边。
只见木鹤上的寒寂软倒了下去,定睛一看,那其实不是寒寂,只是一件斗篷,女人的如意索绑住的只是斗篷。
而寒寂本人已经来到了女人身后,他挥剑斩向女人,女人闪身躲开,身上的皮毛大衣被划开,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裙装。
“剑法不错,但你的修为太低了。”女人轻抖手腕收回她的如意索,同时看向寒寂脚下,那儿悬着一柄剑,“没想到你才筑基期就能驭剑。”
一般来说,只有金丹期才能稳定地长时间驭剑飞行。
寒寂没说话,又取出一件防御斗篷披到身上。
“……你防备心还挺重。”女人提着如意索,像提着根鞭子似地甩了甩它,“你真不想见你母亲?”
寒寂:“她要见我就亲自来。”
“但我已经答应了你母亲会把你带回去。”女人冲向寒寂。
两人来回过招,寒寂的修为和对方差距太大,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他便操纵木鹤从背后偷袭对方,自己趁机撤离。
木鹤张开双翅,无声无息地来到女人身后,伸长脖子啄向女人,同时女人身前的寒寂挥剑劈下,接着飞快后撤。
却只见那女人居然没能躲开他的剑,鲜血洒到空中,暗红面具裂成两半,露出一张寒寂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