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68)
“账册。”
“哦,什么账册?”
夏寒青努力寻找话题,伸着脖子想去看一眼,但离得太远没看到,只闻到了来自萧则绪身上一点淡淡的墨香。
“庄子上的账册。”
“哦。”
“也有一部分你府上的账册,孤现在是你的夫人,顺手帮你管理一下内宅,你府上的账目乱七八糟的,孤从未见过这么乱的账册,哪天叫手底下的人卷银钱跑了,你都不知道。”
夏寒青有些尴尬。
他不懂账目,常年在外,家里的事情也从未管过,一直是母亲打理,但是夏老夫人虽为内宅正妻,却也不懂账目,将军府的账册便乱的比乱麻还乱。
萧则绪用朱笔将账目有误的地方全部圈起来,通通放在一起,等着明日再去库房核对清点。
夏寒青自知理亏,他府上的烂账,竟然劳烦殿下来处理。
“辛苦殿下了。”
“不辛苦,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是不是啊?相~公~”
萧则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批阅公务时,有夏寒青在旁边杵着,时不时调戏一二,还真有趣。
一句‘妾身’又把夏寒青砸的个头晕眼花,迷迷糊糊有些转向。
“殿下,臣不敢。”
萧则绪调戏完后继续埋头看他的账目,厚厚的一摞很快就下去一大半,油灯即将燃尽,萧则绪还没有要睡的打算。
这才多少东西,想当初东宫里的折子比这多的太多了。
“殿下明日想吃什么?臣提前准备。”
“让百刃做吧。”
“那……好吧。”
夏寒青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可能他烧的菜还是不好吃。
萧则绪见状,终于撂下笔,将那一摞子账册合上,见他这幅失落的反应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嫌弃你做的菜难吃,只是你这些日子赶路劳累,好不容易回家还是要多休息。”
夏寒青眼神一亮。
真的吗?
“真的。”
萧则绪一眼将他看得透透的。
“过来,凑近些。”
萧则绪朝他招了招手,夏寒青迟疑片刻慢吞吞地挪过来,人刚靠近,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下温软的双腿让他瞪大了眼睛,剧烈挣扎,但腿脚不便,也跑不到哪里去。
“殿下,这不妥……”
他怎么能坐在殿下的腿上。
“别乱动!”
萧则绪按住他,单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揽在怀里。
话音落下,夏寒青果真就听话地不敢乱动了,只是整个人视线盯着地板,看着极为不安。
萧则绪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
“夏将军,你生的这张嘴不用来讲话,那是做什么用的?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把话都憋着心里。”
“难不成是生来给人亲的?”
萧则绪轻笑不已。
指尖划过唇瓣,心满意足地看着夏寒青僵硬的反应。
四目对视,萧则绪忽然心头一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殿下,臣……”
“来,吃颗橘子糖。”
萧则绪从糖盒里捏出来一块塞进夏寒青唇瓣内,随后一只手扣住夏寒青的后脑勺,仰面吻了上去。
撬开唇齿,舌尖笨拙地在追逐那颗橘子糖,橘子的酸甜清香溢满唇齿之间,夏寒青像具尸体一样僵硬地坐在他腿上,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回应都带着小心翼翼。
萧则绪也是第一次亲人,经验不足,动作并不怎么熟练,但还是勾的夏寒青浑身发软,呼吸紊乱,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那块橘子糖快要化完时还是被萧则绪无耻地用舌尖卷走,又舔了舔夏寒青的唇。
“橘子糖很好。”
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嗓音轻轻扫过,听得夏寒青整个人冒烟似的滚烫。
第43章
“那再尝一粒?”
萧则绪轻笑一声, 又捏起一粒糖果,正准备往夏寒青嘴边送。
砰地一声外面闹了起来。
熟悉的吵闹声透过轩窗传了进来。
萧则绪不得不先将夏寒青放下,转身撩开帘子出去。
“夏侯澜!你怎么能是个男人?”
桑月的大嗓门几乎嚷嚷地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我本来就是男人。”
听澜从地上捡起被丢出来的包袱, 拍了拍上面的土,面无表情。
他穿着件深蓝色圆领袍,黑色束袖, 头发高高束起, 已经换了男装打扮。
“你不要脸, 你一个男人, 我跟你住一个屋子,整整三年啊,你骗了我三年。我跟你同吃同住,还当着你的面换衣服!”
“我从未说过我是女子,你换衣服时我已避开,并未窥视,也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并不影响你的名声。”
“夏、侯、澜!”
正当两个人还要掐架的时候萧则绪适时地露面将两个人分开。
桑月迅速站在萧则绪一侧, 大肆指控, 前前后后骂进去了不知道多少人,也是多亏了她这张嘴, 冷宫三年不知道骂走了多少过来找茬挑事的人。
人送外号:长春宫第一喷子。
“别吵别吵,以和为贵,这就是听澜的错了, 要不孤做主,把你嫁给他。”
“不嫁!”
“不娶!”
二人异口同声喊出来。
“殿下, 奴婢不能嫁给他这等无耻之徒。”
桑月气得又剜了听澜一眼, 恨不得挖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他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萧则绪拍拍她的肩膀,“那孤以后再给你挑个更好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孤为你做主。”
“奴婢喜欢长相俊美些的,要文武双全,性情温和,要事事以奴婢为主,还要努力做工赚银子,银子自然都要交给奴婢来打理,最好家中再有几亩薄田,富庶多金,以后孩子要送往书院读书,再考个功名……”
萧则绪听得头疼,摆摆手故意道:“散了吧,下次带你去寺庙求佛祖,记得提前准备好生辰八字,让佛祖把你要的人准确地送到你手边。”
“殿下……”
桑月跺跺脚。
一扭头看见听澜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反正不能是他这种无耻之徒。”
听澜冷声道:“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
萧则绪十分奇怪,朝桑月道:“你先前不是一口一个听澜姐姐,如今怎么就是无耻之徒了。”
“好姐姐和臭男人怎么能一样。”
漂亮!
一院子三个男人全骂进去了。
萧则绪继续劝慰道:“好啦,这是孤的错,安排不妥。你放心,以后孤定当为你挑一个你满意的如意郎君,你喜欢哪个便嫁给哪个,谁也不得欺负你。”
萧则绪调解完成才打着哈欠抬脚往里走,安排听澜在他们屋里外边坐榻上将就一晚,明儿再重新打扫搬新屋子。
被人这么一闹,他也没了兴致去调戏夏寒青。
当初长春宫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净,只剩下一两间能住的屋子,冬日又格外凄寒,三个人常挤在一起,搬到将军府后他神志又时常不清醒,听澜女装身份也不好直接讨要分开而住,萧则绪也将这件事给忘了。
听澜没跟着进主屋,一翻身上了屋顶,躺在屋檐上,双手交叠垫着脑袋,准备在屋顶将就一晚。
桑月哼了一声,将门关的啪啪响。
没过一会儿她抱着个毯子跑出去,找了个梯子一咬牙爬了上去,将毯子丢到听澜脸上。
“别说老娘欺负你。”
“多谢。”
听澜看了她一眼,将毯子盖在腿上,如今七月份,大雪早就过去了,天气也恢复了原本的热度,晚上并不冷,但也是有些凉意的。
桑月冷哼一声,从梯子上爬下去。
回想当年,她初到长春宫,夜里冷,被子少,为了取暖她强行躺在听澜姐姐怀里摸了摸他的胸,当年还奇怪道:“听澜姐姐,你怎么没有胸?”
难怪听澜姐姐挣扎着死活不让她躺,原来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