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25)
“殿下,都是臣的错。”
他抱着萧则绪,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倚着自己。
陆修文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肩膀上的衣衫,那枚飞镖还嵌在萧则绪的肩头。
他拎着药箱,着手处理萧则绪的伤口。
“殿下,忍一下,臣把飞镖**。”
萧则绪闭着眼睛,疼得直掉眼泪,看在夏寒青眼里,愈发地愧疚难安,捏着衣袖不断帮他擦着眼泪。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
陆修文舒了一口气,再三叮嘱了伤口不得沾水,还要日日换药。
“再开几贴消炎的药,将军差人抓药去吧。”
夏寒青一一记下。
迅速派了人去抓药、熬药。
萧则绪皱着眉头,肩膀被缠上绷带,扯了扯嘴角,不会又要喝药吧?
孤都要变成药罐子了!
他忽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徐绥,那厮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那双狐狸眼,似乎要穿透他看穿什么。
萧则绪哼哼两声,转身搂住夏寒青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身上蹭了蹭。
“相公,我疼。”
“要不殿下咬臣一口。”
夏寒青把他的手递了过来。
萧则绪摇了摇头,“相公会疼的。”
夏寒青更是羞愧难当。
“要不殿下罚臣跪一个时辰给殿下赔罪?”
萧则绪继续摇摇头,拢好带血的衣衫,抱起地上被徐缙踩脏的绣球,然而徐缙踩着绣球不放,萧则绪抱了半天没拿动。
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夏寒青,怯懦出声,“相公。”
“徐缙!”
徐缙这才冷哼一声,把脚拿开。
萧则绪像是被徐缙吓到一样,抱着绣球瑟缩地躲在夏寒青身侧。
徐缙冷哼一声,“一个花瓶,难怪斗不过肃王端王,被圈禁三年。”
徐绥却笑眯眯道:“徐缙,不可放肆,殿下可不是什么花瓶,他聪明着呢。”
陆修文难得开口,“殿下心思纯净,徐缙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夏寒青握着萧则绪的手试着安慰他,轻轻在伤口处吹了吹。
“吹一吹就不疼了。”
清清凉凉的风吹得萧则绪肩头痒痒的。
但这件事倒是提醒了夏寒青,他忽然朝陆修文道:“殿下的痴病可能治好?”
陆修文摇了摇头。
“此乃毒素积压大脑所致,下臣医术不精,不敢妄自动手。况且……”
他顿了顿,“若是殿下好了,将军你……”
陆修文没有接着往下说,夏寒青握着萧则绪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殿下好了,是不是会像断了线的风筝离开将军府,扶摇直上九万里?
但……
他望了萧则绪一眼,“殿下是九天翱翔的鹰,我又怎能做禁锢他的风筝线。”
他更希望殿下再如七年前一般比肩日月,而非困于小小的将军府。
萧则绪一愣。
夏寒青这个人……果然很怪!
他扭头抱住夏寒青软糯糯喊了一声“相公。”
“臣在!”
萧则绪突然扬起一个笑脸,这个笑如冬日暖阳般涌入夏寒青心底,化开了千年寒冰。
只是笑容却在看到江陵端来的那一碗药后戛然而止。
孤不吃药!
夏寒青端着药碗,吹凉勺上的药汁儿,连哄带骗,“殿下,是甜的,真的是甜的,你尝尝?”
孤不信!
夏寒青哄骗傻子。
他猛地摇了摇头,转身要跑,却被夏寒青死死揪着手腕,无处可逃。
眼看着那药要进他嘴边,萧则绪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又苦又臭又腥,呕~
不等他要吐,一块儿沾着白糖的蜜饯塞进了嘴边,酸酸甜甜的黄杏干,将舌尖的苦通通压了下去。
“甜吗?”
“甜,不,不甜……”
夏寒青捏着他的下巴一勺子药送了进去,下巴往上猛地一抬,萧则绪口里不想喝的药咕噜一下咽了下去。
夏寒青!
孤不会放过你的。
“唔……”
这次塞进来的是一块奶糖,在舌尖化开,一直甜到喉咙里。
孤勉强可以饶你狗命!
没等他回过神来,夏寒青又一勺子药灌到他嘴里,动作可谓是有些粗暴。
但是不粗暴萧则绪是绝对不会喝药的,夏寒青早就掌握了喂药的正确方式。
夏寒青!孤要杀了你。
好不容易一碗药见底,萧则绪被他折磨得三魂丢了两魂,眼泪直流。
这眼泪可不是他怕了夏寒青,是被那药苦的舌尖发麻导致的生理眼泪。
他见夏寒青松开,麻溜地儿地抱着球跑出了书房,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夏寒青。
“殿下?”夏寒青试图挽留。
可萧则绪跑得飞快。
陆修文噗嗤一笑。
“殿下真是怕了将军。”
徐缙已经惊得说不出来,瞪着俩眼珠子空空地看着那药碗。
将军何时给人这么喂过药,他们在军队时便是削骨剔肉也没人喊一句疼,偏偏这花瓶喝完药都哭得眼角通红。
真是娇弱!
萧则绪直跑出书房几里远,才舒了一口气,夏寒青果真恐怖如斯。
难怪西北边关夏寒青的名号能吓哭小孩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则绪一抬眼正好看到融雪在花园子里晃悠。
他哪里敢说自己偷听夏寒青讲话被戳了一刀子,又被夏寒青按着灌了一肚子的药,怪丢人的。
“无事。”
“先前让你瞧夏寒青的腿,你觉得如何?”
“殿下,奴家又不是火眼金睛,透着裤子都能瞧见伤势,您得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才行。”
“行,孤晚上就把他扒……什么?”
萧则绪猛地回过神来,当下怒道:“你自己去扒!”
“奴家不敢!”
“孤也不敢!”
夏寒青恐怖如斯。
“奴家有一味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他半个时辰醒不过来。”
萧则绪摊开掌心,一枚小巧的玉瓶子落下,突然有一个恶劣的想法。
他把夏寒青放倒,夏寒青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孤要给夏寒青开最苦的药,逼他喝下去。
不肖到晚上听澜便回来了,她朝萧则绪一拱手,事情已经办妥。
“李大人收到殿下的信后便启程进宫去了。”
因为米商一事,景顺帝对李毓书极为信任,他都没有想到他的朝堂上竟然还有这等人物。
御书房内景顺帝大加夸赞,对李毓书极为赞赏。
李毓书跪在下首,将萧则绪信上说说方法一一讲给景顺帝听,景顺帝龙颜大悦,当下便赐了钦差大臣,去调查此事。
趁着夜色朦胧,李毓书悄悄出了城。
将军府内烛火摇曳,明月高照小轩窗。
萧则绪偷偷把药倒在夏寒青的酒水中,波光粼粼,他尝了一口,确实无色无味,不必担心夏寒青会发现。
只是他分明是为夏寒青好,怎得倒像是做贼心虚?
“相公,喝酒,”
萧则绪给他满满倒上一杯,笑得人畜无害。
“臣……殿下,臣其实不善饮酒,算了,谢殿下。”
夏寒青还是一饮而尽。
萧则绪见他喝了个干净,笑容诡异,眼底狡黠,欢欢喜喜地帮夏寒青夹菜。
你死定了,夏寒青。
孤一定会让融雪开最苦的药!
夏寒青受宠若惊,这是殿下第一次给他夹菜,小山堆似的满满一碗,他鼻头一酸,感动的一塌糊涂。
“臣一定会吃完的。”
夏寒青脸色泛着红晕,也不知是烛火映的还是酒意正浓。
话音刚落,没吃几口,咚地一下倒在桌子上,双眼紧闭。
萧则绪撂下筷子,打了个响指,早就在外面守着的融雪进门,将门反锁好。
萧则绪起身,将夏寒青抱到床上。
“你脱!”
融雪一噎,“奴家不敢。”
“他已经晕了。”
“还是殿下来,毕竟是您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