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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朱羲(115)

作者:榶酥 阅读记录

姜滢这才看向萧倾,温婉柔和一笑:“多谢郡主挂心,我这是老毛病了,平日也有在饮汤药,稍作休憩便无碍了。”

萧倾闻言轻轻颔首:“嗯。”

二人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同处一室,一时便没了话头,屋内就随之安静了下来。

直到梵箬进来禀报王妃醒了,姜滢才出声道:“这里有我守着,郡主无需忧心。”

萧倾想了想,道:“好,那我去看看母妃。”

姜滢轻笑着点点头。

萧倾走出几步却又停住,转身道:“既已是一家人,日后嫂嫂随兄长唤我阿倾便好。”

她说完也没走,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滢,显然是在等着什么。

萧倾平日不苟言笑,此刻那冷冽的双眸中却多了几丝温情和善意。

姜滢短暂的怔愣后,眉眼轻弯,温柔唤道:“阿倾。”

萧倾也勾唇一笑,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直到她出了寝殿,姜滢才面色一变,唇角溢出一丝鲜红。

青袅当即一惊:“姑娘!”

姜滢微微拧着眉,抬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我将毒逼出来就好。”

姜滢此时额上已开始渗着薄汗,这毒似乎比她想象的要烈一些。

她吩咐完不敢多耽搁,去旁边塌上盘腿而坐,试图将毒逼出来。

青袅也急忙出了寝殿,守在门口。

大约过了两刻钟,阿礼端着新熬的汤药回来,青袅神色一紧,上前拦住他:“阿礼,我送进去吧。”

阿礼一愣,看了眼被屏风珠帘挡住的里间:“青袅姑娘怎么守在这里?”

青袅稳了稳心神,道:“姑娘方才受了惊吓,此时正在歇息。”

“原来是这样啊。”阿礼不疑有他,将药递过去:“那就有劳青袅姑娘。”

姜滢早在阿礼过来时便已经发现了,青袅进来时她已经收了内力,从塌上下来。

阿礼候在外间,青袅不敢多说什么,只面带忧色的看向姜滢。

姜滢默默地接过药走到床边,剧毒清除后,萧瑢有了些意识,已能用汤匙喂药。

一碗药见底,青袅忙上前接过药碗,担忧道:“姑娘?”

姜滢轻轻摇了摇头:“你先下去吧,我睡会儿。”

也不知道宋院首那道方子里加了什么毒,竟这般厉害,她竟无法用内力逼出,只能暂且压制住。

她不大懂药理,又不能请太医,只能明日再寻机会去趟逢幽阁。

大抵是因体内的毒药所致,姜滢困倦得很,趴在床边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她是在床上醒来的,而本该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姜滢心头不由一慌:“青袅!”

青袅应声走进来:“姑娘醒了。”

姜滢急声道:“郡王呢?”

“姑娘不必担心,郡王在一个时辰前就醒了,大理寺来了人,郡王去见了。”

青袅说罢,放低声音担忧道:“郡王醒来后,奴婢怕郡王起疑心,便说姑娘因受了惊吓吃了药,所以睡的沉,姑娘,那药…您没事吧?”

姜滢闻言心神略松:“毒暂时压制住了,无碍。”

“郡王受着伤怎还去见大理寺的人,还有,我睡多久了?”

青袅一一回答:“郡王的伤口并不深,解了毒后便不打紧了,今儿的刺杀案闹得很大,陛下震怒由三司共查,大理寺现下来人想来也是为了查案。”

姜滢听完沉思半晌后,问:“可知大理寺来的是谁?除了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有人来吗?”

青袅轻声回道:“郡王醒来后在外间见的卫烆,也没避着奴婢,奴婢便听了几句,三司都来了人,还有各王爷公主府听到消息后都来探望郡王,但郡王只见了大理寺的张大人。”

“且张大人不是走明路进的府,如今宸王府已经闭门谢客,对外宣称郡王重伤至今未醒。”

姜滢听完眉眼微舒:“原来如此。”

她就说萧瑢怎会在这个时候见大理寺的人。

“既然郡王已经心有成算,便不必多虑了。”姜滢起身边穿外裳,边道:“今儿郡王的生辰还是得过,不过为了避人耳目,就在昭和殿用晚膳吧,你去各院禀报一声。”

青袅自是应下,又道:“对了,陆公子,还有公主府的小郡王,小郡主在闭府前就来了府中。”

姜滢脚步一顿,随后便道:“那正好,一同为他庆生。”

“嗯,姑娘这是去何处?”

姜滢嫣然一笑:“过生辰,怎么能少了长寿面呢?”

仇她明日再报。

生辰,今天得好好过。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晚哈,明天女鹅大型护夫场面(应该能写到?!)

第68章

书房

萧瑢着一件深蓝色披风靠在软榻上, 气色稍减,唇略显苍白, 少了些平日的清冷, 像是锦衣玉食养在府中的绝色羸弱贵公子。

茶桌对面,张爻顺一身墨色简装端坐。

“郡王伤势如何?”

萧瑢后腰上有一道刀伤,不便有大动作, 他才抬手,一旁伺候的阿礼便接过他手中的茶杯, 又添了热茶递过去, 热茶捧在手心, 萧瑢才看着向张爻顺缓缓道:“张大人说见我有要事?”

张爻顺遂不再追问,只答道:“是。”

“关于徐家父子的死,臣查到了些线索。”

他在卫烆暗中带他进宸王府时就知道, 明郡王是无碍的, 至少不是对外界所说的中毒昏迷不醒。

萧瑢微微挑眉:“哦?”

“弓|弩案已归于大理寺, 张大人既然查到了线索该禀报与大理寺卿才是, 寻本郡王作甚。”

张爻顺却道:“臣以为, 郡王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何以见得。”萧瑢语气松散道。

张爻顺默了默,抬眸看向萧瑢,徐徐吐出两个字:“西北。”

萧瑢眼神微微一紧,对上张爻顺的目光。

视线胶着良久后,萧瑢轻轻勾唇:“张大人继续。”

“臣已追查到,潜进牢中杀死徐家父子的人,乃人安插在大理寺的内线, 日前已逃亡西北。”张爻顺说到这里稍作停顿, 后才道:“若臣所料不错, 郡王今日遇刺, 可是也与西北有关?”

萧瑢眼中逐渐蓄气寒光。

张爻顺却仿若并未感知到般,继续道:“这几日因各种缘由被禁足的府邸,乃去岁负责往西北押送粮草的大人,臣也是无意中发现郡王身边的卫大人与此事有关。”

萧瑢盯着他半晌,后道:“所以?”

“臣斗胆猜测,这几位大人应当都不在各自府中。”张爻顺:“郡王迟迟没有动作,想来是因为至今未从这几位大人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

话落,书房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

阿礼默默地的给二人添茶,茶水落入杯中的声音都格外的醒目。

不知过了多久,萧瑢才道:“看来,是我的侍卫做事不周全。”

窗外,卫烆当即跪下请罪。

张爻顺瞥了眼窗外的人后,起身拱手道:“此事是臣僭越。”

萧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张大人想要什么?”

张爻顺闻言砰地跪倒在地,正色道:“郡王误会了,臣并非想要借此事威胁郡王。”

“那张大人这是何意?”

张爻顺抬头,神情认真道:“臣可助郡王一臂之力。”

萧瑢听了这话似很是意外,不解道:“哦?可我记得,张大人曾自称是沈家的人?”

沈家与宸王府,可走不到一条道上。

当今陛下嫡出,只有三位。

一是魏皇后膝下宸王,二是姜皇后嫡子宁王,三,便是沈皇后所出的嫡幼子。

宁王离京,如今最有资格争储的便是嫡长子与嫡幼子。

张爻顺自然懂萧瑢的意思,面不改色道:“臣是曾与沈家有过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臣只效忠于陛下,但,臣可以是郡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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