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后被敌国皇子捉到了(60)
月见一懵,疑惑地看着赵菀玉。
赵菀玉低下头,拿起昨日没看完的地方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月见自然乖乖地听了赵菀玉的吩咐。
刘徵上完朝,和几位大臣在昭阳宫待了一上午,午后则去了太马监,刚刚黄昏驭马回府,然而走到半途中,他一拉马缰,本该直行的路变成了左拐。赵九猛地一扬马鞭,拉近和刘徵的距离,“殿下,不会府吗?”
“不回。”刘徵在马背上应。
走过几条人烟罕至的街道,便是洛城是鳞次栉比的主街,刘徵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赵九,自己一一扫过那些铺子,后来进了一家门脸敞阔的首饰铺子,不多久出来,然后又进一家。
树影婆娑,轻轻作响。
刘徵回府时天穹中已点起了繁星,赵菀玉已经用过晚膳,见刘徵入内,赵菀玉放下手里的棋谱道:“用过晚膳了吗?”
“等下用。”刘徵道,他说完话,一个檀木雕花长盒出现在她眼前,捏着这个长盒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这是……”
刘徵言简意赅,“给你的。”
赵菀玉迟疑了一下,缓缓伸手接过,她打开匣子,入目的第一感觉是华美,美的不可方物,但虽然华丽,但又精致小巧,并不是平日里不能穿戴的发钗。匣子里面是一只身形纤细的镶宝石金海棠点翠簪,两三朵海棠只有半个指甲盖大下,虽小,可上面的纹理纤毫毕现,可见做工精美绝伦。
赵菀玉合上盖子,“殿下,我不缺发钗。”
刘徵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言下之意,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身子拉直,“不喜欢?”
赵菀玉随手将檀木雕花长盒扔在榫桌上,漠不经心,“不喜欢。”
言罢,她重新坐回软榻,拿起刚才没看完的地方志,刘徵立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动,半晌后才把转身出了房间,去用晚膳。
见他离开,赵菀玉余光瞥了眼扔到榫桌上的匣子,握着纸页的手微微用力。
刘徵似乎并未介怀此事,用过晚膳后就回来春波院了,他第二日回府还带了一只素雅秀美的白玉响铃簪,问她喜欢吗?
“不怎么喜欢。”赵菀玉看了一眼后就说。刘徵也不恼,只问她喜欢什么。
赵菀玉坐在南窗美人榻上,目光落在棋盘残局上,“没什么喜欢的,殿下不必费心了。”
她态度颇为冷淡,但刘徵视若无睹,不仅如此,甚至话也比从前多了起来,朝堂上的事也会经常给她说,赵菀玉看着刘徵的表现,一颗心越来越沉。
这日午后她跟着阿如在东暖阁练武,中途,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赵菀玉暂时停下动作,阿如去开门,开门后发现人是刘徵。
刘徵一身暗纹箭袖玄衣,目光掠过阿如,朝赵菀玉看来。
赵菀玉侧过眸,避开刘徵的眸光。
刘徵阔步入内,柔声道:“我今日回来的早,陪你过几招可好?”
刘徵的功夫自然是比阿如要好,而且多和不同的人切磋,总比和一个人要好。若是从前的赵菀玉肯定就答应了,但今日她想也不想的冷声道:“不必了,我今日有些累了,我想回房歇息。”话落,赵菀玉就往门口走。
刘徵知道她是有心和自己保持拒绝,可还是担忧她是真的不舒服,他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又问:“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赵菀玉出了门槛,大步回了卧室,让月见备水,又眼神冷淡地望向刘徵,“不必请大夫,我一个人坐一会儿就好。”
刘徵听罢,看了她片刻,真的出去了。
日光西斜,金灿灿的光透过牖门撒入殿内,带来一室的暖融融,赵菀玉低着头紧紧地捏着擦扶手椅上的横栏,被这日光弄得越发烦躁。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烦躁感才渐渐消退。沐浴之后,她强迫自己静心看书,但直到暮色时分月见叫她用晚膳,她才恍然察觉,捧着书坐了一个多时辰,她竟然一个字都没看下去。
眼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只有她和月见,她烦闷地捏了捏额心,起身往隔壁膳厅走去,刚到膳厅门口,脚步忽然顿住,因为膳桌前已经坐了一个人。
“用晚膳吧。”刘徵偏过头对她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赵菀玉安静地坐到属于她的位置上。然而今夜的确是没有心情吃晚膳了,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对刘徵冷声道:“殿下慢用。”说完就要起身离开膳厅,但刚刚站起来走了一步就再走不动了,因为一只手伸出手牢牢地握住了她手腕。
她使劲挣了挣,然她的力气和刘徵相比不啻于蚍蜉撼树,刘徵一手稳当当的拽住她,力道控制在一个不弄疼她但让她无法摆脱的范围内,另外一只手去盛了一碗乳鸽汤,黑釉陶碗放在她身前,“喝了汤再走。”
赵菀玉目光瞥过汤,然后看向刘徵,刘徵乌黑的瞳仁也盯着她,两人视线交汇,赵菀玉神色淡漠,“我不想喝。”
说完她皱了下眉,一股厌恶之情浮于脸上,她对着刘徵红唇微张,凉薄又无情,“殿下,你这样管来管去令人生烦。”
第41章 绑起
说完话,她就直直地盯着刘徵,妄图看到刘徵被她刺伤的表情,然而刘徵不仅没流露出伤心难过,他的唇角还翘了下,又对她说,“喝汤。”
赵菀玉拒绝,“不喝。”
刘徵闻言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赵菀玉被他看的心头发麻,这个时候,刘徵拽着她的力道微微加大,赵菀玉只觉得浑身一晃,再然后她就坐到了一双肌肉紧致的大腿上,她下意识想站起来,但横在她腰间手的力道不是她能摆脱的。赵菀玉抬起眸望着刘徵,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
“今日你必须喝了汤才能离开这间屋子。”刘徵道。
赵菀玉脸色很难看,半晌后,她双目定定地看着刘徵问:“殿下是在强迫我吗?”
“不是强迫,是换个法子。”
“这就是强迫。”
她眼神冷冰冰的,一双红唇抿的紧紧的,胸口起伏不定,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也因此变得秾艳生动,这是刘徵从未见过的表情,他见过赵菀玉冷若冰霜,见过她温顺乖巧,当然最多的是什么都不过心的淡漠。她很少有情绪剧烈起伏的时候,更别说恼怒生气了。
他垂下眼睫再次固执地问出这个问题,“喝吗?”
“不喝。”赵菀玉嗓音冰冷。
刘徵看了看她,忽然把汤碗端过来,鸽子汤放了一会儿,温度适宜,他含了一大口,然后猛地俯身下去。赵菀玉愕然地睁大了眼,等反应过来后就死死地闭紧牙关,可惜她力道弱,死守片刻后,鸽子汤还是灌入了她口腔里,她不想咽下去,但他的唇还是紧紧封住自己,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锁住她,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宛若山石牢不可破。
赵菀玉清醒地感受到,今日她必须喝了这一碗汤,她是个识时务的,意识到这点时,沉着脸乖乖地把男人渡过来的东西咽了下去。
刘徵见此才微微拉开距离,因两人争执,有几滴液体顺着赵菀玉唇角滑落,他伸出指腹,把那几滴液体用力抹掉。又低下头看着她眼睛道:“现在要喝汤了吗?”
赵菀玉深吸了一口气,说:“喝。”
刘徵微微松开她,不过并没有让她离开他的大腿,只是把汤碗端给了她。赵菀玉抿唇接过,快速地一饮而尽。
喝完她看向刘徵,发现极少笑的男人似乎唇角似乎上扬了一点点。
“殿下可以松开我了吗?”赵菀玉不快地问。
刘徵没有接话,可禁锢她腰的力道松开,赵菀玉猛地起身,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半步就愣了下,因为膳厅里不只是她和刘徵,月见和阿如还站在门槛,月见刚刚一直惊讶地盯着她和刘徵,嘴巴都没合拢,阿如比月见好一点,但眼神里满是好奇。此刻两人见赵菀玉直直看来,猛地地了下头。